第570章 離間二人

  穿好裡衣的蘇墨染坐在榻上擦著半乾的發,望了望窗外,已經過了午時了,在外頭忙著與蕭雲蕪鬥嘴什麼都還沒吃。

  等會還要去凌竹那邊警告一番,不然若是那凌竹頭腦不清醒的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了點什麼,到時候又是麻煩事一堆。

  倒不如乾脆的把事情一了百了的解決了才好,不過一想到凌竹那個性子便也就沒有了什麼過多的擔憂,不就是一個怕死的人嗎?看姐怎麼安安穩穩的拿捏她!

  蘇墨染心頭有了計較便也就不在對此事上心,恰巧此時聞溪端來了點心。

  美滋滋的用完了點心,頭髮差不多了就幹了,聞溪伺候著穿上了一身常服,主僕幾人就往凌竹的院子裡過去。

  秋葉蕭瑟,隨風而落,院子裡的小廝拿著掃帚掃地,見王妃路過趕忙行禮,不敢抬頭,隨著主僕的遠去,這才敢抬頭望去。

  「王妃可真是個好人。」

  跟在小廝身邊的孩童杵著掃帚喃喃自語。

  「私下裡別議論王妃!」

  年輕小廝敲了孩童一個暴栗。

  孩童「哎喲---」一聲捂著腦門哀怨地看向了年輕的小廝。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若不是王妃娘娘把我從外頭撿了回來,指不定現在我還在哪裡乞討。」

  孩童板著一張稚嫩的臉故作嚴肅的看向了年輕小廝。

  「你說的是實話,但是王府里也有王府的規矩不可隨意議論主子,懂嗎?」

  年輕小廝揉了揉孩童的腦袋,「好了,今天你的任務就是要把這石板上的落葉都掃盡,天氣涼了,都勤快點。」

  孩童點了點頭開始認真的掃了起來。

  「凌竹姑娘呢?」

  蘇墨染看向了門口正要打哈欠的守門丫鬟。

  見王妃親自前來,嚇得那丫鬟一時之間漲紅了臉,原本要打的哈欠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手忙腳亂的行禮作答:「凌姑娘此時還未起身。」

  「奴婢……奴婢馬上喚她起來。」

  聽到凌竹還未起身,蘇墨染心頭直直的划過幾個大字:離離原上譜。

  這都已經過了中午了吧?這凌竹還不起來,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不必了。」

  蘇墨染輕輕甩出幾個字,隨後便越過守門丫鬟往屋子裡進去。

  「凌竹姑娘。」

  「凌竹姑娘。」

  聞溪在屋外喊了幾聲,裡面傳來了低低的一聲應答,似是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凌竹慌亂了起來。

  其實他不像丫鬟說的還未起身,她早已起身,只是一直在清點自己的財務所以才對丫鬟謊稱自己還未起身。

  她不能坐以待斃,身上的錢財就在之前已經全部給了弟弟,只是她又出賣了弟弟,想必日後依靠不了他,自己再無能安身立命之所,所以才清點了現在的財務。

  她的全部身家總共只有將近不到十兩銀子了,雖然看著是挺多的,但是這一點銀子到外頭去買個二進的院子都不行,是以她才決定另謀生路。

  忽聽的外頭的聲音,她記得這個聲音,是王妃身邊的丫頭的聲音,只是怎麼會是這個時候來尋自己。

  慌忙的拿了絹子裹起了音量塞進了被褥之中,整理了下衣袖這才前去開門。

  見來者慌亂的樣子,蘇墨染內心不禁猜測這凌竹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小秘密,不過也沒有過多的苛責。

  只是邁了步子緩緩走進了屋內,聞溪見狀快了兩步往前去去擦了擦木凳,蘇墨染扯了扯嘴角坐下,凌竹依舊是低頭不敢看向蘇墨染。

  「今日本王妃前來是有事與你相商。」

  凌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朝著蘇墨染磕頭,「娘娘還請吩咐,莫要折煞了奴。」

  看著面前誠惶誠恐的凌竹,蘇墨染遣退了其餘的奴僕才開口:

  「如今屋內只你我二人,此番前來也是想告誡你一事。」

  「娘娘請吩咐。」

  凌竹的態度至少到目前為止蘇墨染還看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便道:

  「明日皇后會召你進宮,你的好弟弟凌力已經逃出了京城。」

  「你該知道明日進了宮說些什麼嗎?」

  蘇墨染端起桌上的茶盞,放到了桌對面,扭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凌竹。

  她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立刻回答蘇墨染的話。

  蘇墨染也不催促,只是慵懶的看著面前的人。

  半晌過後跪在地上的凌竹這才緩緩開口:「奴知道該說什麼。」

  「起來吧,跪在地上怪涼的,現在天氣也冷了起來,當心凍著了。」

  蘇墨染的決定便是打一個巴掌在給一顆糖吃。

  「這麼一個漂亮的人兒,要是一不小心凍著了病沒了,也挺可惜的。」

  在聽到蘇墨染的話之後,凌竹瑟縮了一下身子。

  她知道蘇墨染說這番話的意思,拿命來威脅她。

  她也明白如果之前自己耍的那些小計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點都看不上的,可是那是自己在夾縫中生存的唯一可能。

  「皇后娘娘若是問你在府內過的怎麼樣?你知道應當如何回答嗎?」

  「奴在府內過的很好,王妃與王爺都很疼惜奴。」

  蘇墨染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也沒想到自己也有能說出這番話的一天。

  那會還在實驗室的時候,她記得實驗室有個小師妹就是個戲精,每每在實驗之餘便會同她鬧上這麼一番,她印象深刻的便有這個段子。

  想到這裡蘇墨染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沒有聽見蘇墨染的問話,凌竹內心慌了起來,她承認她剛剛沒有立刻回答是還有些私心,只是她原以為蘇墨染不會這麼快就挑破。

  「你覺得人命賤嗎?」

  話題一轉蘇墨染說起了別的。

  「奴婢,奴婢不知。」

  「人命很賤的,尤其是在皇家看來,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便隨手可以丟棄,亂葬崗你去過嗎?」

  凌竹一介女流哪裡去過那種地方,在蘇墨染繪聲繪色的描述下瑟瑟發抖。

  「娘娘我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情急之下顧不得尊稱,只想要蘇墨染保住她這一條命。

  「說說看你到這裡來的目的。」

  蘇墨染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