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側妃娘娘可知道這夏朝律令第十八篇,頂撞上位者是個什麼處罰法?」
蕭雲蕪慌了,「王妃娘娘想來也是要顧忌到天家顏面,不至於搬出律法唬人。」
「若是本王妃執意如此呢?側妃身邊的丫頭我看著毛毛躁躁的,不如交給本王妃給你調教調教,保管還側妃一個規規矩矩的丫頭。」
蘇墨染笑意盈盈的看著蕭雲蕪,眼裡透露出的卻是嗤笑。
「不勞煩王妃費心了,齊王府里的丫頭自然有齊王的人管教,這不,看這丫頭伶俐才想著帶出來開開眼界,誰知發生這種事情,唉……」
話還沒說完抬起眼小心的打量著蘇墨染,卻看到蘇墨染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想這次肯定沒辦法善了了,必須得狠下心來,這蘇墨染連夏朝律令都搬了出來……
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丫鬟,那丫鬟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可蕭雲蕪是誰,她可不是那種會心疼別人的人。
只見一聲厲吼:「死丫頭還不跪下求秦王妃原諒!」
那丫頭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口中連連討饒:「秦王妃都是奴婢的錯,求王妃寬恕,求王妃饒了婢子,求求您了……」
丫頭被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淚水連連的模樣讓在座的各位女賓都有些不忍,紛紛側目,竟開始了小聲的竊竊私語,有的人說這秦王妃實在是霸道,有的人說這婢子卻是頂撞了王妃,該受罰。
看到這眾女賓竊竊私語的一幕,蕭雲蕪的目的達到了,她沒辦法在錯處上抓住蘇墨染,便想著利用人言來逼迫蘇墨染吃了這個虧。
然後蘇墨染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了蕭雲蕪的計劃。
見那婢子還跪在地上求饒,上前一步:「你且起身回話。」冰冷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裡面猶如一道劍芒,眾人鴉雀無聲。
那婢子聽了這話也不敢在哭泣,趕忙站起了身子,只是用自己的帕子擦著眼淚,委屈的樣子誰人不憐。
「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可好?」蘇墨染給足了蕭雲蕪面子,連對其身邊的一個婢女都這麼和藹的講話,誰家犯錯了的女婢還敢站著回話的,嚴老夫人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卻不開口,兀自拿著茶碗喝著,拿著點心吃著,仿佛在欣賞一齣好戲。
那婢女點點頭,也不開口講話,蘇墨染也沒有計較。
「可是你在園子裡衝著本王妃撞了過來?」蘇墨染的聲音清晰的迴響在整個大廳裡面。
「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手裡東西略多了一些……」那丫頭慌慌張張的回答。
「我就問你是與不是?」蘇墨染嚴厲的看著那婢女。
那婢女低垂的頭輕輕的往蕭雲蕪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
「怎麼?不知道是不是你撞了本王妃還需要去看看側妃娘娘才知道答案嗎?」
蘇墨染手裡的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梨花木的桌上,發出嘭的一聲。
「這……是的。」婢女不甘心的小聲回答。
「那就對了,你不顧律法衝撞了本王妃,本王妃現在罰你,你可認?」蘇墨染的話語邏輯清晰,在場的眾人起初還看那婢子可憐,現下卻覺得這侍女該罰,若是人人都跟這侍女一樣,那麼這夏朝的律法豈不是個玩笑?
「……認。」婢女講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知道如今自己的主子齊王側妃已經救不了自己了。
「不勞煩王妃娘娘了,這婢子帶回去了自會有人懲處。」
蕭雲蕪實在忍受不了在外面被蘇墨染這麼打臉。
「哦?是嗎?」蘇墨染看了看自己手指甲上剛染的丹蔻。
「請側妃娘娘見諒,這犯錯的奴婢,還沒有帶回去才能懲罰這一說法,若是娘娘不忍心,那便由奴婢幫上一把。」陳綺南說完正要上前去抓人。
蕭雲蕪一聲厲聲呵斥:「我自會處罰,你算個什麼東西。」
「綺南,你逾越了。」蘇墨染的聲音響起,陳綺南立馬往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拍了一個巴掌,「是奴婢心急了。請娘娘見諒。」
這麼一比較高低立見。蕭雲蕪不得不嚴厲的處罰了自己帶來的婢女。
這麼一出鬧劇才散場了。
而宴席顯然也進行不下去了,就這麼草草收場,餘下的女賓們大多去了園子裡逛,也許是好奇什麼園子竟然引得秦王妃側目不已,也許只是想避開這一場無聲的爭鬥。
見眾人都散了以後蕭雲蕪和蘇墨染兩人在廳裡面坐著,蘇墨染正欲起身往外走去,誰知道蕭雲蕪見四下沒人了,膽子立馬起來了,衝上前去就要抓蘇墨染的衣服,沒想到被陳綺南給攔了下來。
只得恨恨的站在一旁:「蘇墨染,你是個什麼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假惺惺的女人,你走夜路可得小心著了,我看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口氣放完了狠話蕭雲蕪心裡覺得痛快極了。
哪知道大門處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聲:我的王妃肯定是死不了,不過齊王府里的側妃娘娘可就不知道最後會落的個什麼下場了。」
是帝玖宸!
蘇墨染聽著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眉眼帶笑,往門外張望去,完全就不把蕭雲蕪放在眼裡,本身對她而言這蕭雲蕪連個對手都算不上。
下一秒果然大門外面出現了帝玖宸的身影。
「本王在外聽得有人威脅本王的王妃了?讓我看看是哪個不識好歹的貨!」帝玖宸明明知道今日來人是誰也知道誰最有可能會跟蘇墨染起衝突,卻還是這麼一番話說了出來就是為了羞辱這人。
本不欲跟她多做計較,誰知這人撞了上來。
帝玖宸連著兩句話這麼說蕭雲蕪,蕭雲蕪實在是委屈的慌:「玖宸哥哥。」一聲親切的呼喊聲讓帝玖宸皺起了眉頭。
「還請自重。」男聲溫柔而又冷酷。
蕭雲蕪知道自己討不了好,只得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