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夫人位於上座,頭戴深色繡花紋的抹額,隱隱有些銀絲顯現,頭上銀絲挽起梳了個時下老婦人間流行的髮髻。♟☹ ❻9丂𝐡ยx.ςỖⓜ 🍮🎈
臉上皺眉不多,唯獨一雙眼睛亮的很,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身上的衣料不像是普通的料子上面繡的花紋卻又不會超出規制,精神面貌一看就是處事乾淨利落的老太太。
待蘇墨染和帝玖宸二人進了正廳,不等帝玖宸跟蘇墨染說話。
小廝便把帝玖宸引去了男賓席,一個瞧著有些伶俐的小丫頭看著蘇墨染:「秦王妃,這邊請,老太太知道王妃大駕光臨,滿心歡喜。」
「你這小丫頭會說話的。」蘇墨染笑了笑,微微扭頭看了一樣跟在身後的陳綺南,陳綺南立馬會意,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荷包,上面金絲銀線繡著一個金燦燦的小元寶。
遞給了帶路的小丫頭,小丫頭喜形於色,一路上嘴裡不停的蹦出吉祥話。
「秦王妃到——」門房響亮的聲音在席間響起。
眾人站起身來,連上座的嚴老夫人也起身迎接。
待蘇墨染走進了廳里,老夫人走上前領著眾人帶頭趕忙行了個禮。
蘇墨染不緊不慢的讓大家起身,一眼看向了嚴老夫人,心中不禁暗自唏噓:這老婦人看起來和剛剛自己不小心聽到的完全就是兩回事,看來這嚴家有點東西。
「怎好讓老夫人向我行禮,今日可是老夫人大喜的日子。」說著蘇墨染攙扶起了老夫人,向前走去。
小廝和丫頭們則是很有眼色的在位於老夫人的左手第一處位置加了一個梨花木的座椅。
嚴老夫人見秦王妃對自己這麼客氣,她也不是個蠢人,不然如今嚴奕也不會被她教養的如此之好,想必這秦王妃定是有所圖謀,不過自己膝下就一個兒子,那必定是奕兒那兒出了什麼問題。
看來得需小心應付來人。
嚴老夫人心裡算計著,臉上卻是一片和藹的模樣,因著長相打扮老夫人倒也沒有露陷,只是在場的眾人不會那麼簡單的以為老夫人那麼好說話而已。
入座後,老夫人和蘇墨染是聊的賓主盡歡,而在一旁的齊王側妃則是咬牙切齒,這女人若是不來,自己合該是這宴席上的主角才對,如今都被這人給搶了風頭讓她心頭怎能消恨。
開席了,只見嚴老夫人首先舉起了茶碗對著眾人開口道:「今日原是老婦人生辰,感謝諸位的捧場,老婦人感激不盡……」
一堆的話語表明了自己的惶恐,壽宴秦王妃居然來了,自己感激不盡願意為了皇上為了天下出一份力,兒子的商會也是因為皇恩浩蕩這才得以生存。
一番話下來不僅感謝了皇上也把在座的諸位吹捧了一番。
薑還是老的辣呀,蘇墨染心裡默默念著。
等差不多了以後眾位女賓紛紛以茶代酒又是一番感激之言。
嚴老夫人臉上喜笑顏開,正準備跟身旁的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突然面色一變,喘息氣急,手捧著胸口不停的咳嗽。
丫鬟婆子都趕緊圍了上來,倒水的倒水,遞帕子的遞帕子,看起來不像是頭回發作了。
眾人大驚失色,離的最近的蘇墨染看了卻十分鎮定,這症狀有點像是哮喘。
見嚴老夫人已經氣喘吁吁像是下一口氣要提不起來的樣子,蘇墨染示意陳綺南推開那些丫鬟婆子的閒雜人等。
陳綺南上前這邊一拉那邊一扯,動靜實在太大,嚴老夫人的貼身丫頭就要上前阻止,「秦王妃,這於禮不合……」
「你該聽說過我家王妃在京里的事吧。」陳綺南一副驕傲的模樣,訓斥那個丫鬟:「耽誤了你家老夫人,我看你小命不保。」
那丫頭聽了以後惴惴不安,最終還是跟著嚴老夫人一起長大的管事嬤嬤發話,遣散了丫頭婆子,把嚴老夫人半拖半抬的帶到了偏廳,安置在了床上。
留下了一廳眾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該不該去稟了嚴奕。
「秦王妃,小的大逆不道說一句,嚴老夫人這毛病,已有好些時候了,如若您這一下手人沒了……老爺那邊婆子我也交待不起,唯有以死謝罪。」
管事嬤嬤看著蘇墨染,一臉悲痛的模樣,不似做假。蘇墨染又問了幾句:「老夫人這病發作起來症狀都跟今日一樣嗎?」
管事嬤嬤答曰:「厲害了還會口吐白沫,大夫叫了不少來看,只說老夫人是得了喘鳴之症,救治不了,只可緩解……」
原來是哮喘,那就好治了。見嬤嬤拿著帕子擦拭淚水,蘇墨染實在狠不下心腸,於是透露了一點。
「你且在門外候著,一會便可知分曉。」說完了以後蘇墨染轉身吩咐陳綺南關上了屋門,自己走了進去。
見嚴老夫人已經有些喘不上氣,蘇墨染不敢耽誤,立馬從白玉戒的實驗室裡面取出了一瓶哮喘專用噴霧。
趁著老夫人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人的時候三下五除二把藥瓶對著老夫人,按下按鈕,老夫人猛地吸了幾口,這才慢慢的緩解了過來。
見嚴老夫人有所緩解,蘇墨染才叫開了門,讓外面守著的丫頭婆子們進來幾個貼身照顧的。
老夫人緩解以後見到的第一人便是蘇墨染,知道這次自己欠下了人情,連忙起身道謝。
這時丫頭來報說是老爺來了,老夫人叫人帶了進來。
聽得小廝稟報說自己母親犯病被秦王妃給帶去了偏廳,如今生死不知,嚴奕立馬急匆匆的趕來,來的時候正好見到母親和秦王妃談笑風生的樣子,有些疑惑,卻不失禮數。
給蘇墨染行了一禮以後,從自己母親口中得知了,蘇墨染救了母親一命,當既就表示大恩無以為報,只希望秦王妃能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
蘇墨染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
虛驚一場之後,嚴老夫人領著蘇墨染回到了宴席上去,表示並無大礙,宴席繼續。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嚴老夫人從一開始對蘇墨染的探究與懷疑變成了如今的關照與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