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帝玖淵氣的額上青筋都在暴起，怒斥蕭雲蕪，「你還有臉在這大呼小叫的！」
帝玖淵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帝玖宸和蘇墨染，他今日真的被蕭雲蕪這個蠢女人給氣壞了。
「你看看你做的這些蠢事！蠢不可及！真是丟人！」
「秦王殿下，秦王妃。」帝玖淵還想訓斥蕭雲蕪幾句，帝玖宸已經走出了宮門，侍衛看到帝玖宸和蘇墨染走出來，急忙朝著二人拱手行禮。
帝玖淵的訓斥聲戛然而止，轉身看向帝玖宸，眉頭蹙起，神色依然有些難看。
「蘇墨染你居然還真的敢出來！」當看到蘇墨染的那一瞬，蕭雲蕪再次急眼了，「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的我！蘇墨染，你居然還敢在這裡……」
蕭雲蕪實在是委屈壞了，衝上去就要找蘇墨染理論。
蘇墨染輕笑兩聲，「你說我害你？我是如何害了你？」
「你……」蕭雲蕪氣的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猙獰著就要繼續開口，帝玖淵尋思讓人捂住了她的嘴。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子拉走！」
要是再讓蕭雲蕪這麼鬧下去，勢必會影響到他！
侍衛立刻上前，一人拖拽住蕭雲蕪的一隻胳膊，再次用那塊髒兮兮的棉布捂住了蕭雲蕪的嘴，將蕭雲蕪拖了下去。
沒了蕭雲蕪歇斯底里的嘶吼聲，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少官員陸陸續續的從宮裡走了出來，瞄見帝玖宸和帝玖淵，擔心惹事上身，紛紛快步走開。
畢竟這兩個人的熱鬧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回去吧。」帝玖宸垂眸，握住蘇墨染的手，輕聲道了句。
蘇墨染點點頭，「恩，走吧。」
「等等！」在蘇墨染轉身要離開的那一剎那，帝玖淵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墨……秦王妃，此事都是蕭雲蕪那小賤人的主意，是她心術不正鬼迷心竅，想要對你下手，本王並不知道此事，本王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不會放任不管……」帝玖淵注視著蘇墨染，解釋的有些絮叨。
蘇墨染靜靜聽著，抬眸看向帝玖淵，「然後呢？」他想說什麼？
想說自己沒有這個主意？蕭雲蕪確實又蠢又壞，但是這不能代表著帝玖淵就是清白無辜的！
蕭雲蕪黑，可不能證明帝玖淵就能白到哪裡去！
迎上蘇墨染澄澈的目光，帝玖淵的心咯噔了一下，急忙再次開口解釋，「秦王妃，蕭雲蕪雖然做了錯事，可是你到底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否看在蕭雲蕪年少無知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次，莫要再和她計較了。」
若是蘇墨染不會追究蕭雲蕪，憑藉他帝玖淵的勢力，完全有能力擺平這件事。
說完，帝玖淵注視著蘇墨染，眼中帶上了幾分期待。
他在等待著蘇墨染的答案。
蘇墨染瞥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拉著帝玖宸就朝著秦王府馬車的方向走去。
「秦王妃……」帝玖淵想要再次叫住蘇墨染，卻被帝玖宸的侍衛給攔住了去路。
沒了帝玖淵阻攔，馬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宮門口。
……
雖然夜色已深，但是今日沒有宵禁，所以京城的街道上來來往往還有不少百姓。
馬車在人流中行駛，外邊一片嘈雜，可是車裡卻格外的安靜。
帝玖宸沉默了許久，到底是沒有忍住，「你還不告訴我，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宴會上帝玖淵突然表現異常也就罷了，為何蕭雲蕪也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瘋狂？
要是方才帝玖淵的侍衛沒有攔住蕭雲蕪，蕭雲蕪估計會衝上來把蘇墨染給撕碎。
「只不過是有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罷了。」蘇墨染呼了口氣，淡聲解釋道。
蕭雲蕪的這點小伎倆她還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既然蕭雲蕪想要算計她，對她耍花招，那就別怪她投桃報李。
「此話何解？」聯想到蕭雲蕪的模樣，帝玖宸猜出了什麼，但是還不是很確定。
「那個小宮女毀了我的衣服，其實就是為了引我去蕭雲蕪的陷阱，她想要在宴會上對付我……」
蘇墨染垂眸，將更衣室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且還刻意隱瞞了自己用麻醉針麻醉了蕭雲蕪的細節。
說實話她也沒有想到蕭雲蕪居然這麼蠢，想要在這裡對自己動手？
「什麼？」帝玖宸眯了眯眼睛，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怒意，「這個女人真是找死！」
蘇墨染有所察覺，自然沒有中了她的算計，要是蘇墨染沒有察覺到她們的陰謀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們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算計蘇墨染？
馬車內的氣壓陡然低了起來，車外，駕車的馬夫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事了。」一隻柔軟的小手搭上了帝玖宸的膝蓋，「我沒事了，他們？還傷害不了我。」
帝玖宸垂眸注視著蘇墨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她圈入了懷中。
……
翌日黃昏，帝玖宸難得有空，把蘇墨染叫了出來，帶著她去了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百姓們熙熙攘攘，看上去一片繁華祥和。
蘇墨染逛了一會兒，卻看見不遠處的街角，一群人圍在那裡，其中還傳來了不和諧的哭泣聲。
「求求你們，你們別這樣……」
「怎麼回事？」蘇墨染和帝玖宸相互對視了一眼，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求求你，不要這樣……」
女子的哭泣聲越來越悽慘，蘇墨染走進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跪在地上，她的身邊一個死去的老者正被草蓆包括著還沒有下葬，老者似乎死了很久了，都有屍臭味滲了出來。
寫著賣身葬父的布條正鋪在地上，而女子的身邊，幾個衣衫不整的青年正攥住她的手腕，撫摸著她白皙的臉龐，上下打量著她，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模樣生的倒是精緻，你爹死就死了，你還管他幹什麼？不如哥幾個帶你樂呵樂呵，也讓你嘗嘗上天的滋味？」
「放開我！」女子掙扎著，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斑駁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