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玖宸和蘇墨染對視一眼,這樣一來,背後之人是誰就已經很明顯了。
先是齊王被查出河州賑災搜刮民脂一事,轉頭帝玖宸和何簡這兩個主要調查人就出了事,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帝玖宸立刻上前道:「啟稟父皇,齊王在幾日前曾私下裡找過兒臣,想讓兒臣對他貪污一事網開一面,兒臣拒絕了齊王的無理要求,想必是……」
「朕心裡早已有定數了。」皇上淡淡的道,「齊王膽敢幹出此等齷齪之事,那邊朕已罰他禁足齊王府閉門思過,至於那對姦夫淫婦……眼不見為淨的好。」
眼不見為淨,恐怕是已經派人私下裡斬首了吧。
蘇墨染蹙眉。
皇上既然已經在得知真相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安排好了結局,那還叫他們過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聽一下這麼簡單吧。
果然,皇上以蘇墨染身體不適為藉口暫時派人帶蘇墨染回去歇息,留下帝玖宸要單獨聊聊。
看到這蘇墨染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估計皇上這也算是殺雞儆猴了,無論帝玖宸是否老實,此番嚴懲也算是威懾他一下。
蘇墨染不禁嘖嘖搖頭感慨,當皇上真的累啊,連自己的兒子都放心不下去信任。
於是鬧的如此之大的姜王遇刺之事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御史大夫何簡似乎還像往日那樣,第二天準時出現在藏書閣附近;宮中巡邏的侍衛依舊是那麼整齊那麼嚴肅;只不過據說嫻傾宮中有個小妃子上吊自縊了,等嫻貴妃發現時人已經涼了,聖上憐憫,派人把屍體遣送出宮拿草蓆一卷算是找了個地方埋了安葬;據說哪位娘娘的宮裡丟了個小太監,後來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連夜出宮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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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麼平和,那麼冷漠麻木。
只有張淑妃殿裡還算是熱鬧。
姜王遲遲不醒,張淑妃夜不能寐,陪在姜王身邊不吃不喝滴水不進。
等蘇墨染一大早急匆匆的跑來為姜王診斷時,姜王才將將有了些細微的反應。
「我再給他扎一次。」
蘇墨染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多刺激刺激穴位,等他醒了再做詳細的檢查。」
張淑妃想催促,又想讓她扎穩些,可是皇上有令,秦王妃問診期間誰都不許打擾,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主廳里,時不時探頭望眼欲穿的看向裡屋。
約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蘇墨染捶著酸痛的後腰走了出來,道:「等會吧,留針半小時再取。」
張淑妃急切起身:「那姜……」
「姜王妃到!」
隨著小太監的通報,姜王妃提著裙擺步履匆匆的沖了進來。
她那雙溫柔的眼裡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但還是面前維持著儀態隊蘇墨染和張淑妃行禮,這才有些哽咽的問蘇墨染道:「秦王妃娘娘……姜王殿下他……他有沒有什麼事?」
「成何體統!」張淑妃嫌棄的蹙眉,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姜王妃,「你看看你哪裡有個王妃的樣子?姜王重傷,你也跟著丟了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