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又做噩夢了

  在李魚妮的心裡夫君是天,不管她的身體是男是女,都是這麼認為的。

  她沒想到顧之行會矮下身子給自己穿鞋,心裡又是震動,又是感動。

  顧之行可是侯爺,而且自小富貴,身份尊貴,呼奴喚婢,竟然這般自然的給自己穿鞋。

  顧之行給她穿好鞋子,攙住她的胳膊,「你躺久了,站起來的時候可能會頭暈,這是正常現象。」

  李魚妮吸了吸鼻子,「嗯。上了廁所,我想去看看兩個孩子。」

  顧之行當然不會反對,「好。」

  李魚妮不讓顧之行跟著進衛生間,「你在外面等我。」

  顧之行痞壞勁兒上來了,「我們孩子都生了七個了,你哪裡我沒見過?」 ✵

  哪能一樣嗎?李魚妮臉上臊的慌,「不行就是不行!」

  顧之行笑道「我是怕你不會用這裡面的東西。」

  說著,自己先進了衛生間,告訴她坐便器和自來水龍頭怎麼用。

  李魚妮羨慕道「咱們府里也能用上這些就好了。」

  顧之行覺得可行,道「等你和孩子好了,咱們拆點兒零件出去,先看看能不能製造出來。」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等李魚妮解決了問題出來,二人去了隔壁特護室看孩子。

  看到兩個紅彤彤的孩子,小貓崽子一樣大,鼻子裡插著管子,胸前黏著奇怪的線,李魚妮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顧之行也是心疼,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那管子是呼吸用的,那線是測心跳和呼吸的,沒大事兒,就是弱,需要觀察觀察。」

  兩個孩子似乎聽到父母的聲音,同時醒了,「嗚哇,嗚哇」的哭了起來,那聲音有氣無力的,一聽就很弱。

  李魚妮都心疼壞了,有些無措的問顧之行「怎麼辦?要不要抱出來餵奶?」

  「不用。」顧之行拿過旁邊保溫箱裡的奶瓶,裡面有他剛才沖好的奶。

  給了李魚妮一個,手從育兒箱上的洞裡伸進去餵小傢伙喝奶。

  李魚妮也有樣學樣,道「真得多謝皇后娘娘了,一會兒我要親自去謝恩。」

  顧之行將孩子的小身子側了側,道「她為了救你和孩子動了胎氣,也早產了,一會兒醒了,你再去。」

  「啊?」李魚妮驚詫,「那,那真是太對不住她了。」

  顧之行垂著眸子道「也不完全是咱們的原因,她也遇到了刺客,動了胎氣,羊水都破了。本來吃了藥打了針,躺著不動就沒事了。誰知,你這裡也出了事,這一累就……」

  李魚妮氣的臉都紅了,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刺客!」

  顧之行問道「對了,你是如何遇刺的?咱們府里也沒清理乾淨?」

  李魚妮道「不是在府里遇刺的,是在工部衙門,我坐車去工坊,誰知馬車底下藏了刺客,車夫也是刺客。」

  衙門裡都備的有馬和馬車,官員上下衙,都是家裡的車馬、轎子接送,若是出去辦公事,就用衙門裡的馬車。

  李魚妮蹙眉道「這像是統一行動,恐怕不光是咱們兩家遇到刺客。」

  李魚妮猜對了,這是前朝欲孽的報復性反撲,不光她和白簡兒遇到了刺客,很多朝中重臣的家裡都遇到刺客。

  明珠公主也差點兒被殺,被丫鬟擋了一箭,她自己沒有受傷。

  還有重臣家中進刺客的、家眷中毒的,或者奴僕暴起殺人的。

  葉天凌派了御林軍保護重臣和其家眷,因為正是大朝會,朝臣都來上朝了,帶走了大部分御林軍,而御林軍都是男人,不好進後院,防不勝防那些手段。

  最慘的人家,被人在早飯的肉粥里下了毒,一下子死了八口。

  葉天凌龍顏大怒,命人追捕兇手,同時安撫朝臣,並抓緊刑訊逼供詔獄裡的細作。

  白簡兒坐月子不能去給犯人解蠱,不是還有葉青梨嗎?

  雖然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但對方困獸一般的反撲也暴露了藏的極深的釘子。拔出蘿蔔帶出泥,順著活口的口供,也扯出不少暗線。

  畢竟天武城原來是大涼的京都,還有一些葉家皇族好好活著,想埋人手,並不是難事。

  白簡兒算是知道,為什麼歷史上奪位都直接滅族了,留著就是個禍根啊。

  當初葉天凌有心將前朝皇族都給滅了,或者都發配到荒島上開荒去,是白簡兒勸住了他。

  而且,葉天凌畢竟是葉家養大的,對這個姓氏和人是有感情的,白簡兒一勸說,就該用了懷柔政策。

  白簡兒有些愧疚的道「都是我當初多嘴,不然那些人主子、奴才殺的殺、發配的發配,就沒有今日之禍了。要不人家都說後宮不得參政呢,想來是有道理的。」

  葉天凌抱著哭唧唧的錦奴來回走著,抬眼溫柔的看她一眼,道「別瞎想了,跟你沒關係。任何一個王朝更迭,都不是快刀斬亂麻的。

  前朝餘孽作亂,這是正常現象。只有葉天昊和烏若蘭死了,才會消停一些。」

  白簡兒明白,滿清都建朝很多年了,還有不少勢力反清復明呢。

  輕嘆一聲,道「咱們這邊都步步驚心了,我是擔心子玄和寶兒。」

  葉天凌腳步微頓,道「我給他們寫信了,說了京中的情況,讓他們加點小心。」

  ……

  在北方的雪山半山腰,搭著幾個灰撲撲的帳篷,在白茫茫的雪山上,有些顯眼。

  「啊!」寶兒驚叫一聲坐起來,面色發白,一腦門子冷汗。

  「怎麼了?」帳篷打開,玄雨、玄雪鑽了進來。

  一邊的平平也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眼睛,「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寶兒點點頭,「我又夢到母后生產了,渾身是血……」

  子玄在帳篷外道「你這是日有所想夜有所夢,沒事的。」

  他的小眉頭也蹙著,他這幾天也總是做噩夢,心裡不安,總感覺京城出事了。

  半隱在狐裘大氅之下的容顏如玉琢磨,冷風掀起狐裘大氅,露出裡面玄青色的緙絲長袍,清冷的有些淡漠。

  「桀!桀!」天空中突然傳來鷹隼的鳴叫聲。

  眾人抬頭,果然看到,一個小黑點兒盤旋著落了下來。

  雷一打了一聲呼哨,信鷹落下來。

  在山包的那一頭,有數十人循著信鷹往這邊急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