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聽了狄魏明的分析,若有所思起來,「父皇果真削了他的官?」
「沒錯,暫時由齊王執掌京兆府。Google搜索」
「可老七是他的人,這削官等於沒削,畢竟太子不曾廢黜。」
「齊王能成什麼事?只要我們出手,不出十天,齊王也得墮馬。」狄魏明不屑得很,褚家是厲害,可惜培養出一個褚後生的兒子不見得咋樣。
安王壓壓手,「不,外公,不可魯莽,先看準一些再說。」
狄魏明見他猶猶豫豫的,不禁急了,「還看什麼?我們狄家已經等了太久了,自打事發至今,就不曾振作起來過,再這麼下去,人心就散了,這些人可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啊。」
「你說父皇要起用我,那就先等等。」
狄魏明頓足,「你怎麼能再等呢?皇上要起用你,也得有個理由不是?不能等天上掉餡餅,得王爺你自己爭取啊。」
「我怎麼爭取?我這不是禁足嗎?」安王被他說得也有些心亂了,仿佛錯過了這一次就再沒機會了。
「你在宮中不是布下了人嗎?可召這些人過來問問,若果皇上真有起用你的心,你好歹得走出這大門去,哪怕是犯了禁足令也要皇上看到你的孝心啊。」
安王想了想,「可本王總覺得還不是時候,現如今局勢有些亂,韜光養晦才是好的。」
狄魏明氣得很,「王爺是被打怕了嗎?還是說只能事事依仗阿汝?阿汝死了,王爺就沒了膽氣了?萬萬不可這樣啊,若王爺再猶豫不決,有心追隨的人可就真要散了,這一年來,散了多少人?這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眼下就是最好的時候,王爺儘管去表孝心,老夫去走動,然後聯盟上奏為你開脫,你得走出去才有機會。」
安王還在斟酌,狄魏明一拍而起,「好了,若王爺沒有膽氣,那這事就作罷,回頭便把人都散了吧,也不必再爭奪什麼太子之位了,以後就仰人鼻息,苟且偷生就是。」
安王見他動了大怒,拉著他坐下,略一沉吟之後,眼底生出一抹堅定的光芒,「好,這一年來,我們確實過得十分窩囊,跟著本王這麼一個主子,也讓他們委屈了,您儘管去聯絡,我今日就出門去,先揍他老五一頓,再入宮請罪。」
「好,好,表孝心,又能出一口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狄魏明對宇文皓那是恨之入骨,忍辱多時,今日可算可以出一口氣了。
他眼底升起怨毒的光芒,宇文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外公,人可以先動,但是,暗線不可動,先看準一些,小心駛得萬年船。」安王還是留了個心眼。
狄魏明道:「你放心,外公不是魯莽的人,會安排妥當的。」
狄魏明說完,轉身便去了。
宇文皓禁足的第二天,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這兩年他忙裡忙外,就沒試過這麼閒下來,總覺得手頭上有一大堆的活兒沒幹。
他今日給多寶洗澡,給雪狼洗澡,還收拾了一下嘯月閣,以往從不動手幹這些事,但是老元說貼身的事情,最好能自己干不勞煩別人。
「爺,咱不能出去,可以請人過來喝酒啊。」徐一也是閒不住的人,就在屋中轉悠了一天之後,整個楚王府里地雜草都被他清除掉了。
「不了,本王答應過老元,要安靜地待在府中,喝酒容易鬧事,不喝。」
「那可多無聊啊。」徐一蹲在門檻上,衣擺一撩,像尊地痞似的橫跨了里外。
「那也得守著。」宇文皓在屋子裡頭轉了一圈,「本王找本書看看。」
徐一撲哧一聲笑了,「您還看書?您認識字嗎?」
宇文皓不愛看書,要看也只看兵書,當了太子之後,韋太傅倒是送過來好幾本治國之策,要他看完,他翻了幾頁,覺得無趣,便束之高閣了。
對於徐一的挑釁,他只當聽不到,在屋中找到了老元的一些醫書和筆記之類的,醫書看不懂,至於筆記他翻看了幾頁,嘀咕道:「這些字和我們的字不大一樣,看著是差不多,可簡單許多啊,還有這些雞腸子,不就是兵輿圖上的那些嗎?老元真是博學多才啊。」
「什麼雞腸子?」徐一跳起來湊過去看,驚呼,「這些是什麼字?都不曾見過的,太子妃跟誰學的啊?」
宇文皓撐住推開他的腦袋,「滾一邊去!」
徐一蹲在椅子上,「爺,太子妃的醫術在哪裡學的?靜候府會給她請大夫老師嗎?」
「你問這些幹嘛啊?」宇文皓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眼睛有點花,犯困了。
「就是覺得奇怪,咱太子妃懂得可多了。」
「什麼叫咱太子妃?你的嗎?」宇文皓橫掃了他一眼。
徐一嘿嘿一笑,「爺,瞧您那小氣勁,她是您的太子妃,可也是我們的太子妃啊,再說,世子們的名字還是屬下起的呢。」
說起這事,宇文皓就來氣,一個杯子給他砸了過去,徐一竄起來一口咬住,得意洋洋地吐在手中,「準頭不錯啊,爺,咱出去打兩招撒?」
「徐一,你不用禁足,你滾吧!」宇文皓覺得他可煩人了。
徐一苦兮兮地道:「屬下沒地方去啊,這衙門也不用回去了,想去幫湯大人幹活算帳,湯大人把屬下給攆出來了。」
「阿四呢?你找阿四玩兒去。」
「阿四帶娃呢,嫌棄屬下講話粗鄙,怕娃娃聽了不好,也不許屬下去。」徐一委屈得很,若不是被人嫌棄趕來趕去的,他才不願意來這呢,太子如今是最無趣的人。
正說著,便見綺羅領著門房快步進來稟報,「殿下,安王來了,殺氣騰騰的。」
宇文皓丟了書,一躍而起,「好,來得好!」
他走到徐一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如你所願,有人來找你打架了。」
徐一可不敢跟安王打,打不過吃虧,打得過被問罪,人家可是殿下啊。
宇文皓大步走了出去,安王就站在院子裡,一襲白衣,眉目含怒,背著手冷冷地看著宇文皓。
「四哥,不禁足了?」宇文皓懶洋洋地問道。
安王怒道:「你竟敢這般忤逆父皇?你找死!」
一言不合,直接出手,用意鮮明,凌空躍起便朝宇文皓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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