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到了楚王府,見了點心們,滿心的愁緒都扔到腦後去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點心們似乎是知道老太太心情不好。極力地彩衣娛親,一雙小手小腳揮舞著。使勁蹬著小床上的被褥,揚起一層層的綢緞波瀾。樂得老太太見牙不見眼睛。
老夫人的歡喜是打從心裡發出來的,不是強裝歡顏,這讓元卿凌看了很放心。
再次感嘆。小三隻是治癒系。
喜嬤嬤的感染源沒能追查到。因為麻風山上找過了。按照喜嬤嬤和蠻兒說的婦人的特徵。都沒能找到。
後來湯陽私下邀約麻風山上的守衛吃酒,等對方有了七八分醉意,湯陽再問可曾有過麻風病人失蹤。守衛就如實告知,確實幾個月前有一名麻風病人失蹤了。屍體都尋不到。
細細問了那婦人的特徵,和喜嬤嬤和蠻兒說的那人基本吻合。
不過。守衛最後說。那婦人可能跳下北邊的懸崖了,因為每年都有麻風病人無法忍受與親人隔離和病痛的折磨。選擇跳崖自盡。
這線索等同是斷了。
因為,就算是有人策劃這一切。也不可能留下婦人的性命。
如今必須確保一點,那就是喜嬤嬤的病情不為外界所知。
喜嬤嬤被褚首輔勸說之後。積極地配合治療,也不再把門關著,元卿凌要進去為她檢查,她也願意,只是每一次都千叮萬囑元卿凌出去之後必定要沐浴洗頭,衣裳也得煮過暴曬。
到了九月中,宮中傳出了好消息,扈妃懷孕了。
按說才剛檢查出有孕,是不好對外說的,但是,扈妃高興啊,滿宮裡就先說了一通,之後再命人告知娘家,鎮北侯本也是一個大嗓門,仿佛也為了證明他女兒嫁的不是無用的老頭,所以也馬上對外說扈妃有孕了。
宮中已經許多年沒有嬪妃生子了,明元帝本也以為自己就眼下這麼多孩子,沒想到扈妃還能懷上,所以,他雖喜怒不形於色,心裡著實是樂開懷了。
明元帝傳召元卿凌入宮去,問她要餘下的無憂散備用,再讓元卿凌拿那個什麼東西給他聽孩子的心跳。
元卿凌知道明元帝是認真的之後,便告訴他,現在給了聽診器他也無用,聽不到,要等月份大一些才能聽到。
明元帝好生失望。
扈妃在元卿凌面前也絲毫不掩飾心裡的喜歡,執著明元帝的衣袖問道:「皇上,你希望咱們生個姑娘還是生個小子啊?」
這話若問一個不曾當過爹的男人,或許會有一番斟酌。
但是,明元帝當爹好多次了,膝下有兒有女,所以,聽了扈妃的話,他道:「不打緊,姑娘小子都好。」
扈妃聞言,抬起發光的臉龐,「臣妾希望生個兒子,像皇上那樣英偉。」
明元帝眼底也有掩飾不住的高興,年輕妃子的讚美讓他滄桑的心很是受用。
元卿凌看到明元帝這般緊張扈妃,說話動作都各種小心翼翼,而扈妃眉眼裡都是濃濃的幸福,覺得或許並非扈妃的單方面愛戀,父皇大概心裡也有這個年輕熱情的女人了。
明元帝走後,扈妃拉著她說話,言詞之間,問的都是關於懷孕的注意事項,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一概地問個仔細。
元卿凌告訴她,她身體素質很好,不用擔心太多。
扈妃笑了起來,然後托腮嘆息,「你說我怎麼就懷上了呢?真是神奇,我太開心了,太子妃,你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高興嗎?是不是都樂瘋了?我好幾晚上都開心得睡不著了。」
元卿凌想起自己懷孕的時候,說開心不如說是驚嚇。
她主要是真沒半點心理準備,且這身體也太年輕了。
也幸虧是心理年齡夠,能很快地接受。
所以,在扈妃眸光灼灼的逼視之下,她表現得十分真心地道:「開心,自然是開心的。」
扈妃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你對著我的時候很彆扭,是不是還因為當時誤會我要嫁給太子?」
元卿凌有些尷尬,「沒有的事,扈妃娘娘別多想。」
扈妃握住她的手,真誠地道:「太子妃,雖然我們隔著輩分,但是我在皇家沒有朋友,宮裡頭的娘娘都不愛跟我來往,所以我是真心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的,你願意嗎?」
元卿凌看著這個眼底眉梢都有真情真意的女子,如此坦蕩直率,自己的態度一直不咸不淡的倒是顯得敷衍了,便笑著道:「當然願意,所謂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嘛。」
扈妃笑著道:「那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和你稱為敵人。」
到底是年輕,永遠兩個字能隨口說出來。
不過元卿凌很喜歡這種直爽的人,不需要用太多的心機。
兩人會心一笑。
元卿凌從扈妃處離開,去了乾坤殿看望太上皇。
太上皇腹瀉好了之後,倒是安分過兩天,不喝酒,少抽菸袋,不過,當覺得沒什麼事的時候,又故態復萌,菸袋裡裝了滿滿的菸葉,逮著空子就坐在廊前吧嗒吧嗒地抽著,元卿凌來到的時候,他正吞雲吐霧。
瞧見元卿凌的身影閃進來,還沒等到通報,他手中的煙杆就飛了出去,正好落在草叢裡頭。
元卿凌進來就聞到一股子的煙味了,再看太上皇坐在廊前,手裡卻沒拿著煙杆子,不過,鼻孔卻慢慢地冒煙,她不禁笑了,「藏得住嗎?丟了煙杆,這煙味也散不去啊。」
說著,往草叢裡撿起那還在汩汩冒煙的菸袋,遞給了常公公。
太上皇見敗露了,又聽著諷刺的話,惱羞成怒氣得呲牙咧齒,「孤愛抽菸袋就抽菸袋,你憑什麼管那麼多?這天下還有誰敢管孤?」
元卿凌在他面前蹲下來,看著他,「不管您,愛抽便抽,少抽一些就是。」
太上皇本料著元卿凌要說教一通,殊不知態度十分溫和,還准許他抽菸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可一想,隨即皺起眉頭,「什麼意思?是不是不管孤的身體了?是不是管著也不中用了?覺得孤是快死的老頭所以任由孤折騰了?」
元卿凌哄道:「您這菸袋抽了一輩子,哪裡能說不抽就不抽?叫您少抽點兒而已,怎還說一大通來駁我了?真要我嚴厲地說不許您抽才行麼?真嚴禁您抽,您不得揍我啊?」
說著,她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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