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劍指安和大長公主

  虞兮嬌點出了祖母在意之處,虞玉熙的話可以說是擊中了祖母心中最軟之處,還引得祖母內疚。【記住本站域名】

  如果不在這個時候說清楚,祖母的心裡就被虞玉熙放下了一顆愧疚的種子,自此之後不只是虞玉熙會占上風,而且還會讓祖母自責不已,甚至還會影響祖母的健康。

  這一著,不可謂不毒!

  明著說是錢老夫人,實質劍指的是祖母!

  「祖母……您覺得太后真的會把端王妃的位置給宣平侯嗎?」虞兮嬌沒看虞玉熙哭倒在地的樣子,就事論事道。

  安和大長公主沉默地搖了搖頭。

  「祖母當時雖然推了一下,但之後卻看皇家的意思,祖母,皇家的意思還不明白嗎,如果真的相中了宣平侯府,那麼現在的端王妃該如何自處,以她的身份,總不可能為妾吧?」

  虞兮嬌繼續反問。

  張宛音的身份在那裡,又是養在太后娘娘身邊,還是「忠臣」之後,怎麼看必然得為正室,就算是全了「忠臣」的名分,也得為正妻,還得嫁到皇子。

  哭著的虞玉熙,聲音一噎。

  「祖母,皇上就三位皇子,三皇子還在議和,眼看著要娶的是南唐貴女;二皇子要娶的是玉府的千金,又是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難不成還能低於我們宣平侯府?」虞兮嬌仿佛沒注意到虞玉熙稍稍低了一些的哭聲。

  「所以說……這事不管我當時拒沒拒絕,都已經成了定論。」安和大長公主長嘆一聲,吐出了一口濁氣。

  「祖母,若當時答應了,恐怕就沒有現在的事情。」虞兮嬌目光淡冷地掃過虞玉熙,「那麼這個時候出事的就不是侯夫人,恐怕就是虞側妃了,名分已定,但是真正的端王妃早已經進京,若想再占位置,必然得空出一個位置。」

  虞兮嬌的話說得極輕渺。

  虞玉熙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兩位皇子,可以適合的皇子妃已經有了,自己謀算了端王,也求得了端王同意,這麼多年端王早早的就認同了自己,可偏偏最後端王妃的位置卻是別人的,因為都是早早定下的,那自己算什麼?

  自己和母親、外祖母的圖謀算什麼?

  用力地捏緊手中的帕子,指尖幾乎掐進肉里,虞玉熙整個人都在戰慄,微微顫抖,哭得也更傷心了。

  「你是說……如果我當初答應了親事……就容不下她了?」安和大長公主聽懂了虞兮嬌的話,默默地看了看哭成一團的虞玉熙,神色比方才沉靜了許多。

  安和大長公主被點醒了,冷靜下來才發現方才的自責還真的是不值當。

  這件事情的起因和結果,從來就不是宣平府可以決定的,當然錢府更是不自量力……

  「皇家已經訂下兒媳婦,當時的端王妃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不管如何,我們府上不可能出一位皇子正妃,這早就是宮裡的安排,端王進宮請旨,太后不得不問您一聲,其實都已經是定下的。」

  虞兮嬌冷靜地分析道。

  安和大長公主點點頭:「算算時間,那個時候的明慶郡主……的確已經在路上。」

  「不只是在路上,已經快到京城了,這個時候又豈會出錯。」虞兮嬌淡淡地道,「祖母,您當時若真的順勢答應下來,那麼現在……也就無所謂側妃和正妃了。」

  虞兮嬌的目光看向虞玉熙,眸底一片幽深。

  張宛音已經動身,此來就不可能再回去,而她的年紀也必然得要嫁人,所嫁還不能低,誰讓她是「忠臣」之後,就沖她是這個「忠臣」之後,也得把她嫁於皇子為正妃,若只是為妾,豈不寒了一眾忠臣們的心嗎!

  虞玉熙已經不哭了,咬著唇悲痛欲絕地跪坐在一邊,只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宣平侯府出不了皇子正妃!」安和大長公主其實不是不懂,只是方才被虞玉熙的一番表現給懵住了,現在清醒過來才看向虞玉熙,「你現在聽到了嗎?你註定是不能為皇子正妃的,宮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嗎?其實當時也沒幾個人在,又有誰會覺得你名節有虧。」

  「所謂名節有虧,不過是見仁見智的罷了!宣平侯府不能出皇子正妃,所以這事就被放大,最後還是宣平侯府自家的責任,但其實呢?誰在意?玉側妃當時不也落了水,勇王殿下正在不遠處。」

  虞兮嬌目光也落在虞玉熙的身上,神色平靜而淡冷。

  「玉側妃……也曾經落水?」虞玉熙再忍不住,驀的抬起頭。

  「這事……皇后知道,說不得太后也知道,勇王知道,可能端王也知道,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

  虞兮嬌輕嘲道。

  皇家的所謂名聲,都是給他人看的,至於他們自己,要不要守著這份規矩,就沒人知道了。

  約束他人可以,約束他們自己,就看需不需要。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虞玉熙喃喃地道,眼神發直。

  「是不是可能……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虞兮嬌道。

  「祖母……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虞玉熙難以接受,淒聲道,「祖母……如果……如果三妹妹說的都是真的……那……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啊!」

  眼淚再次滾落下來,虞玉熙手捂著胸口,痛得不能呼吸:「我母親……我母親她又算什麼……所有的一切……都算什麼……」

  錢老夫人白算計了,錢氏也白算計了,以宣平侯嫡女的身份,成不了皇子正妃,但想成為一個皇子側妃還是極簡單的,甚至可以說如果成為皇子側妃,這身份也是直逼正妃的,比之現在的虞玉熙被人詬病的處境要高許多。

  「祖……祖母……」虞玉熙手伸著似乎想拉住安和大長公主的手,最後卻無力地倒了下來。

  連連受打擊,粉碎了虞玉熙的驕傲,而今的她看著就像是風燭殘年似的,再承受不住!

  「娘娘,娘娘。」金玉驚呼著撲上前去,抱著虞玉熙大哭起來……

  「王妃,王爺還沒有回來。」一個丫環匆匆地進屋稟報。

  張宛音手頓了頓之後,揮揮手。

  丫環退了下去。

  「王妃,會不會出什麼事情?」玉碧不安地道,眼底閃過一絲焦慮。

  「能有什麼事情,王爺走的時候就對王妃說過了。」玉硯不以為然地道,伸手替張宛音送上茶水。

  她才進門,比著玉碧穩重許多。

  「會不會是虞側妃又鬧什麼妖娥子?」玉碧還是不放心,這位看著病弱弱的虞側妃可不好對付,她們跟在王妃身邊的人,是深有體會。

  即便是王妃這般聰慧的人,對上虞側妃的時候,有時還得吃虧。

  明明自家王妃才是正妃,虞側妃不過是一個妾罷了,怎麼就讓自家王妃不得不退避。

  「王妃這事明明是虞側妃自己的事情,跟您有什麼相關!」玉碧越想越覺得生氣,「王妃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還要操心虞側妃的事情,王爺真是太偏心了。」

  張宛音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而後冷冷地看向玉碧:「以後這種惹事的話別說。」

  「虞側妃明明很奸猾。」玉碧不服地低聲道,之前還誣陷過王妃,如果不是王妃聰慧,那一次王妃就得折在裡面。

  玉碧覺得自家王妃實在是太大度了,居然還幫著虞側妃想主意。

  見丫環憤憤不平地嘟囔,張宛音笑了:「這並不是虞側妃的事情,是王爺的事情,如果能讓王爺滿意,我做出讓步也是可以的。」

  「王妃,您讓她的還少嗎!」玉碧越發的憤憤不平起來,「當初在宮裡的時候,從來都是別人讓王妃的,哪有誰讓王妃一讓再讓的,王爺也真是的,明知道虞側妃對王妃心懷惡念,卻還讓王妃幫她。」

  「慎言。」張宛音的臉色一沉。

  「王妃,奴婢只是氣不過……」玉碧委屈不已。

  「就算再氣不過,也不能胡言亂語,玉碧,我之前就提醒過你,這是端王府,不是太后娘娘的淳和宮。」張宛音冷了臉。

  玉碧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微微顫抖:「王妃,是奴婢……奴婢失言了,奴婢以後不會了。」

  張宛音長嘆一聲,伸手把她扶了起來,好言相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明白你是一心一意地為了我,可方才的話卻是不能再說了,若是傳說出去,到時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玉碧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聲音哽咽:「王妃,奴婢明白,奴婢不會在外面胡言亂語的,奴婢只是心疼王妃,王妃這麼好,王爺卻看不到,只……只看到虞側妃,如今還拿她的事情讓王妃想辦法,王妃真的是太委屈了。」

  「好了,傻丫頭,擦擦眼淚,別讓人看到了笑話,這事,我不委屈。」張宛音柔聲笑道。

  「王妃……」

  「是不是覺得這事王爺做得不對?」張宛音反問。

  玉碧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王妃太委屈了。」

  「不委屈,這事……其實很好辦……虞側妃雖然沒說具體是什麼事情,但能讓她和宣平侯之間產生隔閡,甚至一度不能回宣平侯府去,必然也是大事,虞側妃再掩著也沒用。」

  張宛音感嘆一聲,身子往後微微一靠,「若我早知道虞玉熙外強中乾,也不會留到她現在。」

  現在倒是晚了。

  「王妃,您是說虞側妃其實沒有背靠宣平侯府的?」玉碧沒聽懂,一臉茫然,玉硯卻是已經聽懂了,若有所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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