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借勢,主動退卻的張宛盈

  「七公主會容得下張宛盈嗎?」虞兮嬌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自言自語的,明月卻知道姑娘是在問自己,搖搖頭,肯定地道:「不會,七公主不會容下張宛盈,揚山侯世子是她好不容易搶來的。【記住本站域名】」

  「她會容下我嗎?」虞兮嬌緩緩的抬起眼眸,眸色空靈淡冷。

  「不會!姑娘,她已經害了您數次了,每一次都是要毀了您。」明月毫不猶豫地道,七公主就跟瘋狗一樣,緊緊地咬住自家姑娘,又怎麼會真的和姑娘和好,信中的話聽起來像是真的,但是主僕兩個是真的清楚事情真相的,又豈會相信。

  「那她是什麼意思?」虞兮嬌反問道,若有所思,這話其實並不只是問明月,還在問她自己。

  七公主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送自己這麼精緻的一對耳釘,說什麼感激,說什麼道歉,都是假的。

  「姑娘,就算是想引您去查,又如何?」明月也不明白,耳釘的指向很明白,鎮南侯府的張宛盈,可那又如何?

  「可能……這接下來還有事!」虞兮嬌低緩地道,「這只是一個開頭。」

  「姑娘,這事您暫時先別管吧!」明月擔心地道,「奴婢先去查一下。」

  「我自己查吧!」虞兮嬌搖搖手,「既然她們送到我的手上,應該也是猜到我有所動作的,如果我什麼也不做,倒是讓她們懷疑。」

  「姑娘,您要去鎮南侯府?」

  「不去!」虞兮嬌明白明月的擔憂,道,手在耳釘上定了定,而後把耳釘拿到明月面前,「照著方才的樣子疊好。」

  明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虞兮嬌的臉色,見主子的臉色這會已經沒了方才的失態,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太失態,自家姑娘就比任何人都聰慧過人。

  接過耳釘,照著之前的摺痕,小心的折了起來,最後折起完全一樣,把珍珠耳釘包裹在最裡面。

  信還是那個信,信紙也還是那樣的一個信紙,唯有紙封是開了口的,虞兮嬌輕輕地點了點開口:「回去後再套一個大一點的信封,悄悄送到張二姑娘的手中。」

  聽虞兮嬌這麼一說,明月頓時笑了,這意思她懂啊……

  聽小女兒說這事算結了,方才在宮裡齊王世子已經賠過禮了,虞瑞文還是覺得不舒服,更覺得封煜欺負了自己女兒。

  怎麼看封煜都不像是能小心道歉的人,可偏偏他也沒辦法,這親既然已經定下了,就不能退婚。

  早知道他當時怎麼著也得僵持著,哪怕母親同意自己也不能同意,現在再想拒了就難了。

  唉聲嘆氣地聽女兒把宮裡的事情說完,今天女兒就是去做一個見證的,聽到李相宜的事情,虞瑞文終於臉色好看了幾分。

  「這女子心術不正。」在別人的事情上,虞瑞文看得倒是挺清楚的,直言道,「太后的意思還會賜婚?」

  「會賜婚,可能這會旨意已經下去了,聽說十天之後就進勇王府的門。」虞兮嬌點頭。

  「十天,這麼快?」虞瑞文一愣,「正妃還沒進門?」

  「聽之前說的意思,可能是她的父親就要回去,獨留下女兒一個人在京中也不方便,就算是一直住在鎮南侯府上,也終究不合適。」虞兮嬌道。

  「十天?庶妃?」虞瑞文呵呵了,看了看女兒叮囑道,「這事你不要參和,和你沒關係,鎮南侯府你也不能去,之前就惹了七公主,這時候更沒道理和鎮南侯府的這姑娘走得近,否則七公主就有理由對付你了。」

  鎮南侯府的貼子時不時的就會過來,每次都是邀約自家小女兒,虞瑞文生怕小女兒一個把持不住,就過去了。

  女兒和七公主之間的事情,之前也擺在明面上,誰都知道七公主算計過女兒,這個時候更不能明明白白去鎮南侯府。

  鎮南侯府的這位姑娘明顯很有心計,這是一心一意把女兒往火上拱了。

  「父親放心,女兒不去。」虞兮嬌笑道,「今天鎮南侯府也來人了嗎?」

  「今天還沒來,不過估計快來了。」虞瑞文冷哼一聲,心裡煩躁,自家的事情就沒好了,鎮南侯府還一直過來添亂。

  要是明理的人家,出了這檔子事,知道人家姑娘的名聲也重要,沒得隔幾天就往別人府上邀請的。

  兩家現在的情況不合適。

  坐在一起幹什麼?不說兩家的情況不合適,就說都和七公主有牽扯,莫不是坐下來商議對付七公主?

  皇上和皇后還在呢!

  「父親,一會如果來人,您讓人通知女兒一聲。」虞兮嬌笑道。

  「你要做什麼?」虞瑞文一臉正色。

  「女兒寫信和張二姑娘說說清楚。」虞兮嬌柔聲道。

  「好!」虞瑞文下意識的答道,待說說完忽然覺得這也不妥當,「不行,不能寫信,你倒是好心,說不得別人看了不這麼想,若是落到七公主的手中,更可能生出更大的是非。」

  生怕女兒年紀小不懂事,虞瑞文特意道:「如果讓皇后知道你和鎮南侯府的姑娘,要一起對付七公主,必然會出事。」

  「父親放心,女兒不見,女兒也不寫信,只讓明月和鎮南侯府的人說一說,免得她們下次再來。」虞兮嬌見虞瑞文緊張,笑著安慰他道。

  見女兒形色正常,樣子也平和,虞瑞文才鬆了一口氣,道:「好!」

  能說清楚是最好的,免得鎮南侯府現在纏上了自家府上,時不時的派人過來,實在是讓人頭疼。

  虞兮嬌安撫了父親之後,帶著明月回了瑤水閣。

  才坐下沒多久,就看到虞瑞文身邊的小廝跑來報信,鎮南侯府的人到了。

  虞兮嬌對明月點頭,明月已經有準備,跟著小廝出去,不一會兒就說完話重新回來。

  「姑娘,信送走了,奴婢也對鎮南侯府的婆子說了,以後沒事別過來,說七公主之前警告過您。」

  明月道。

  「警告過我?」虞兮嬌笑了,以張宛盈的性子,恐怕以後明面上看到自己還會躲的更遠一些。

  「奴婢說的是您之前進宮的那次,還說七公主派來的人當時特別的凶,把奴婢差點嚇壞了,但這一次倒是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月是按著虞兮嬌的意思說的話。

  雖然虞兮嬌沒有直接說「警告」二字,但這意思是有,明月索性說的更明白一些。

  「姑娘,奴婢還說了您之前在白石書院的事情,裡面許多和七公主走的近的世家千金都排擠您,那一次如果不是世子正巧在,恐怕有人都要把您趕走。」

  這話說的虞兮嬌就是一個小可憐。

  當然,這事也不算是假的,當初七公主帶著幾位世家千金,就是氣勢洶洶的過來的,意思自然也是把她趕走,最主要的就是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從此之後看到七公主的人,就退避三尺。

  「姑娘,您是沒看到,鎮南侯府的那個婆子聽奴婢說的話,臉都白了,奴婢說過一段時間再下貼子請她們姑娘的話時,她連連說不一定有時間,現在她們姑娘挺空的,之後就可能忙了。」

  明月繼續道,說完自己也笑了。

  早知道這麼簡單的就可以把鎮南侯府的貼子拒了,她之前就這麼說了。

  張二姑娘看著對自家姑娘親親熱熱,幾天一請,實際上就只是想借著姑娘給她自己漲身份,可不敢明著和七公主對上。

  「姑娘,張二姑娘以後就得在七公主的手下吃飯,和七公主必然不和,又何必現在怕七公主對付她!」明月說完不解的問道。

  妻妾之間,特別是像七公主這樣的正妻手下,必然是討不了好的,明月其實很奇怪張二姑娘的態度。

  明知道討不了好,明知道七公主要對付她,又何必在意七公主是不是要對自家姑娘動手!

  「她應該是有依仗的,但也怕真惹急了七公主,眼下她的身份是得到七公主承認的,就算有些不妥當,也無礙!但如果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七公主抓住由頭對付她,就麻煩了,她之前估計是怎麼也想不到七公主會這麼厭惡我。」

  虞兮嬌笑了。

  「不對啊,姑娘,方才那封信七公主寫的很是心平氣和,對您也特別的客氣,而且還感恩的很,一口一個恩情,一口一個謙意。」明月眨眨眼睛不懂了。

  這裡面的意思有些繞,姑娘吩咐自己的話,以前說還有一定地道理,現在有這封信再說就顯得有些前言不達後語了。

  「七公主這樣的人會這麼客氣的對你道歉,會這麼感恩一個臣子之女,甚至把我推的那麼高?」

  虞兮嬌微笑。

  「不會!」明月肯定地道,毫不猶豫。

  「既如此,她又何必這麼煞費苦心的寫這麼一封信?和征遠侯夫人有關係,所有人都知道我對虞蘭萱感恩,對征遠侯府感恩。」虞兮嬌道。

  「這……欲蓋彌張?」明月想了想,遲疑地道。

  「有這個意思。」虞兮嬌並不急著解釋,有些事情感覺不對,但偏偏又覺得這樣才是有理的。

  事情全是平鋪直敘,完全貼合未必就不讓人懷疑,有時候這種隨意而安的,聽起來不太合理的,倒可能是真的。

  李相宜現在住在鎮南侯府,張宛盈只要不是一個蠢的,必然也是一個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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