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十日後進勇王府

  「懷寶在左偏殿門前候著。【記住本站域名】」封主煜微笑開口。

  話說得突兀,封煜答得了突兀,但兩個人的意思都懂。

  左右兩偏殿,都可以處理事情,但如果有懷寶在左偏殿外面守著,有人想處理事情必然不會過來。

  這人,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算計周到,這很好,聽著他平穩的話莫名的讓人放心,但心裡稍稍有些心疼,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如此,恐怕他的命早就沒了。

  自打進京,他的腳就踩上了刀尖,比起自己封煜其實更危險……

  「會是誰來?」虞兮嬌猜測道。

  「大堂兄帶了一妻一妾,三個人也不是這件事情的正主,就算有事情也可以回府去商議,不必急在一時,妻妾的問題更是不能在這裡解決,就算玉麗珠不太懂,張宛音也還是懂的。」

  封煜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勇王和李相宜?」虞兮嬌道,他們兩個還是未婚夫妻,有事也不方便直接上鎮南侯府說,更不方便去勇王府。

  「應該就是!二堂兄可不是一個眼睛裡面能揉沙子的人,向來只有他讓人吃虧,還沒有吃這麼大一個啞巴虧的。」

  封煜揚眉淺笑。

  「勇王很剛直。」虞兮嬌若有所思。

  「比起大堂兄的溫和得體,二堂兄的剛直讓人覺得他有話不會藏心裡,向來是直言直語,而他又和武將走得近一些,更讓人覺得他不會耍心眼。」封煜道。

  虞兮嬌心頭突一跳,「這次李相宜為勇王庶妃,他是用了心眼的!」

  「李相宜其實最應該進的是端王府,畢竟之前有那麼多的傳言,但凡跟我沒關係,就和大堂兄有關係,可在宮裡的時候,她暈倒在二堂兄身邊,二堂兄扶了她一下,當著眾人的面,這事就避不開了。」

  封煜意態悠然地道。

  一個假暈,一個假抱,兩個人正巧合適。

  宮裡的事情封煜早就使人暗中通知了虞兮嬌,當時這個結果還真的是出乎虞兮嬌意料之外,外面的傳言那時候和勇王沒關係,那就真的是勇王自己撞上去的。

  「因為李相宜那個時候名聲極好?」

  「李相宜的名聲那時候是特別的好,不只是官宦之家,還有底層的百姓,在百姓中的呼聲也好,她出身其實並不高,也因此很能讓普通的百姓有代入感,這樣的一個女子為了救父,可以做到這一步,怎麼不令人敬佩,如果娶了她,這好名聲也就落到了勇王府。」

  封煜聲音慵懶溫柔,耐心地替虞兮嬌分析。

  勇王和虞兮嬌往日沒什麼來往,也不可能有什麼交集,虞兮嬌對他也沒關注,這會聽封煜這麼一說,不由得多了幾分忌憚。

  正想開口再問,忽看到封煜修長的手指在薄唇處按了按,立時禁聲。

  仔細一聽,先是沒有聲音,而後果然聽到輕輕的腳步聲過來,腳步聲漸行漸近,兩個人的腳步,一個腳步沉,一個腳步輕。

  虞兮嬌平心靜氣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從外殿到內殿,而後就停在屏風不遠處,虞兮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動靜,手卻被一雙大手握住,抬眼看到封煜俊美之極的臉,神色平靜悠然,莫名地覺得心頭一松,這會也不是掙扎的時候。

  任他握著的同時,心裡居然不再似方才那麼緊張……

  屏風外的內殿,封奕安轉過身冷冷的看著跟著他進來的李相宜,目光冰寒,這會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他們兩個。

  「你父親的主意?」封奕安冷笑,頭微微抬高,居高臨下看著李相宜,「你就這麼貞潔,什麼事情也不知道?」

  這話李相宜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聲道:「殿下,臣女實是不知,一切都是父親的安排……臣女一心侍奉父親,對於父親外面的事情從不知道,也不明白父親他為何要這樣做。」

  事情已經定下,就得李父承擔這個後果,這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李相宜心裡雖然惶恐不安,但也無可奈何。

  這不是她的意思,她什麼也不知道。

  可這會封奕安的話卻讓她又生出新的驚惶不安,方才出大殿門的時候,勇王就叫住了她。

  「一心侍奉父親?好一個孝女啊,可惜卻是一個生性不潔的,一個個地和男子相看,結果如何?是不是覺得本王的身份最高?不為妾?嫁給宗室子是不為妾,嫁給本王就可以為妾了?怎麼不聽你拒了皇祖母的賜婚?」

  封奕安惱火地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這事就算不張揚,該猜疑的還是會猜疑,原本還想借著李相宜的好名聲圖一波好處,現在好處沒了,甚至還會被人隱隱取笑,這讓向來穩紮穩打的封奕安臉色慍怒。

  開口更是毫不留情。

  李相宜哭了,哭倒在地,珠淚連連。她知道自己怎麼哭更令人心動,也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只含淚看著封奕安,一雙美眸中珠淚滾滾而下,泣聲道:「殿下……臣女真的……真的不知道,如果可以,臣女願意替父親擔下一切。」

  「替你父親擔下一切?」封奕安嘲諷。

  「殿下,臣女願意的。」李相宜一咬牙。

  「那你現在出去對皇祖母說不嫁本王如何?」封奕安嘲諷地道。

  李相宜一噎,忽然站起身:「殿下,臣女現在就去說。」

  看她居然真的要跑出去,封奕安自然不能讓她鬧成真的,這事現在已經不能再鬧了,皇祖母和父皇的意思很明顯,把李相宜的事情壓到最小化,影響也壓到最小化。

  「站住!」封奕安厲聲道。

  「殿下!」李相宜哀聲轉過頭,一張明媚的臉上全是淚痕,哭成了一個淚美人,含淚乞求地看著封奕安,「臣女以後必然會維護您的名聲,但凡您說如何做,臣女都會如何去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最後一句話更是說得斬釘截鐵。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自此之後不要再整些妖娥子出來,否則本王這裡就容不得。」封奕安嘲諷地看著李相宜,明確地道,「皇祖母和父皇現在說不定還會顧及你的名聲,但以後如何,本王卻得看你自己的表現。」

  一句話,現在他暫時不動,但不代表他將來不動李相宜,所有的一切就看李相宜自己做到哪一步。

  「多謝王爺,臣女明白。」李相宜泣聲道,之前的造勢已經沒用處,不但沒用還牽連了自己,父親無官無職,自己以後進了勇王府也無依無靠,以後全部只能靠自己。

  張二小姐說得對,自己以後能憑的,只有自身了!

  封奕安說完,轉身大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後,忽然又停了下來:「本王不管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記住必須什麼也不知道,否則……」

  「臣女明白。」李相宜低頭。

  「十日之後進本王府,準備的東西不必多,只帶一個丫環就行,一個庶妃也無需什麼禮數。」封奕安冷聲道。

  這一次說完直接轉身。

  十日後進勇王府?這是方才商議的結果?虞兮嬌若有所思地看向屏風處,屏風處現在只有李相宜在。

  聽到封奕安的腳步聲離開,李相宜一把抹乾淨臉上的淚痕,事情走到這一步,也是她絕對沒想到的。

  原本帶著所有的意氣,覺得會把所有的世家千金都踩在腳下,現在才發現事情和張宛音給自己說的完全不同。

  父親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又不能直接告訴父親說她的親事在京中,她甚至什麼也不能說,一直等著張宛音的消息。

  可偏偏張宛音進京之後一直沒有消息,而她的年紀也等不起了。

  父親替她張羅親事,她已經很小心的婉轉拒絕了,並不願意相親,可父親說隨便看看,行或者不行都沒關係,反正就是裝著在路上看到。

  她怎麼知道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張宛音給自己畫了那麼大一張餅,可到臨了還得靠自己,張二姑娘說得不錯,張宛音就是一個自私的性子,她哪怕為自己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多擔一點責任也不行。

  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抗,如果有好處就全是她的!

  枉自己以前這麼相信她,和她做好閨密,也相信她必然會給自己一門好親事,原來都是假的。

  「張宛音!」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事情鬧到這一步,她不怪其他人,只怪張宛音,是她許了她大好的前程,是她給她設計了這麼一件事情,可最後自己不但沒得好,父親的官職也沒了,沒有父親的支持,她就算進了勇王府,最後也只能靠自己。

  沒有任何依仗,甚至連名聲都被勇王懷疑,李相宜如何不恨!

  她不怪自己品性不端,不怪父親借著她往上爬,也不敢怪明和大長公主在端王府前鬧事,她只怪張宛音,只恨張宛音。

  抹乾淨眼淚,又平了平氣,李相宜又恢復了之前委委屈屈的樣子,從偏殿出門,茫然地看了看左右。

  其他人已經離開了。

  一個宮女過來招呼她:「李姑娘跟奴婢過來。」

  說著一轉身,根本就沒看她是否跟上,很是輕慢,李相宜不敢如何,點頭小心地跟上。

  宮女回頭看看她輕嗤一聲,嘲諷之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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