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熙來了?」虞兮嬌回眸看了看遠處的天空,白嫩的小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記住本站域名】
不管是虞玉熙還是封蘭修的目的,其實都很明確,自家的宣平侯府是他們算計中重要的一環。
「來了,就在前面花廳,侯爺請您過去見見二姑娘。」徐嬤嬤滿頭大汗地道。
「姑娘?」明月臉色微變。
「走吧,既然來了,就去看看。」虞兮嬌淡淡地道,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唇角勾了勾,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已經隱隱被扎破,虞玉熙居然還能來,甚至還讓封蘭修和她一起來,免得被趕出府的尷尬,倒是一個有本事的。
想來,錢老夫人應該是打算趁這時候,做點什麼了……
花廳里,虞瑞文臉色不太好地坐著主位,封蘭修和虞玉熙坐在客位,虞玉熙身體不好,無力地靠在封蘭修的身上,眼睛微微地閉著。
聽到動靜,偏偏地睜開眼睛,正巧對上虞兮嬌的眼睛,兩個人相對無言地默默對望了一眼後,虞玉熙要站起來。
封蘭修一把拉住,低聲道「你是本王的側妃,又是姐姐,怎麼也不需要如此。」
「王爺說得對。」虞玉熙脾氣極好地低下頭,仿佛沒看到虞玉熙進來似的。
虞兮嬌上前見禮。
「嬌兒,坐吧!」虞瑞文臉色看著並不好,招招手讓女兒坐在另一邊。
虞兮嬌又對著封蘭修道:「見過端王殿下,見過虛側妃。」
「虞三姑娘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封蘭修溫和地擺擺手。
虞玉熙似乎要站起來,無奈身體不適,稍稍動了動,臉上就開始冒冷汗,只能聲音暗啞地道:「三妹妹,我身體不適,不便還禮。」
「虞側妃多禮了。」虞兮嬌道,而後在虞瑞文的身邊坐定,明月站在她背後,有小廝送上茶水。
「兮兒,你祖母身體如何了?」虞瑞文道。
「祖母現……在,不是很好,還在沉睡,自打從宮裡回來之後,祖母就……聽不得那邊的事情。」虞兮嬌柳眉微蹙,道。
虞瑞文越發的煩惱了,看了看端王,實在忍不住問道:「聽說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在王爺的府上?」
「徐側妃生性驕縱。」封蘭修的臉色並不好,只有目光落在虞玉熙的身上時,才帶了些溫柔,「之前委屈了虞側妃,如今虞側妃病了,府里現在又在忙本王大婚的事情,本王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虞側妃,虞側妃的身體……太醫說得好好靜養才是。」
虞兮嬌長睫撲閃了幾下,而後緩緩的抬起,眸色若水的看向封蘭修,清雅中帶著玫麗的眼眸,就這麼看過來,仿佛有什麼拂過微瀾的水面似的,封蘭修頓了一下。
正待再繼續說下去,卻見虞兮嬌笑了:「端王殿下,之前明和大長公主鬧到了我們府上,說的就是您府上的事情,我祖母為此氣病了,幸好當時二姐姐不在,否則……就讓明和大長公主咬死了。」
徐芯兒上門咬死虞玉熙的背後是宣平侯府,讓宣平侯府給徐安嬌賠償。
「這事是意外,以後不會了。」封蘭修頓了頓後,不悅地道,後院兩側妃爭吵之事,說起來就是家醜,實在不足以對外人道出。
「王爺,真的是意外嗎?接下來明和大長公主不會再來找祖母和父親的麻煩嗎?不會現在又過來,說二姐和徐側妃爭吵,是祖母的意思?如果再有一次,就算太后娘娘罰了明和大長公主,祖母的身體也要吃不住了。」
虞兮嬌坦然地道。
虞瑞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連聲道:「對,不能再讓明和大長公主抓住把柄了,王爺先把你府上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像這種事情再來一次,母親可能就真的撐不住了。」
封蘭修臉色變了,這父女兩個一唱一和,很明顯是在堵自己的話。
自己還沒開口讓虞玉熙暫住宣平侯府,這對父女就把自己的話堵死了,如果自己真的讓虞玉熙住進來之後安和大長公主如果出了點事情,就全怪責到自己身上了。
虞玉熙沒說話,只咬咬唇,頭低了下來,無力地靠在封蘭修的身上,呼吸發燙,急促得很,是真的病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發著燒,可聽說要回府還滿心歡喜,欣喜地說她進了端王府之後,還沒有回過宣平侯府。
用力的平了平氣,握了握懷中女子的手,手很冷,而且還在顫抖,心裡莫名的惱怒,抬頭看向虞瑞文,臉色陰沉若水。
「宣平侯,本王只想讓熙兒在府上休息一兩天,清淨清淨。」
話一出口,虞玉熙嚶嚀一聲,眼淚落了下來,低低哀求:「王爺……」
心愛的女子如此委屈,封蘭修咽不下這口氣,目光冷冷地逼視著虞瑞文,「宣平侯怎麼看?」
他還不信壓不住沒用的虞瑞文了!
虞瑞文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光轉向虞玉熙,還沒有開口,就見虞玉熙忽然輕輕推開封蘭修,踉蹌著幾步到他面前,伏地跪了下來,只說了兩個字:「父親……」
哭的泣不成聲,已經成了一個淚人一般。
看著她如此,虞瑞文臉色依舊陰沉,目光冷冷的看著虞玉熙,這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眼前的這個女人仿佛是他不認識的人。
什麼時候,自己生的女兒這麼心狠手辣,這麼善於玩弄心計。
看到虞玉熙,就仿佛看到錢氏的模樣,甚至於最後錢氏嘴裡的那些土,這是親生女兒能做的嗎?
即便是仇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這得多狠毒的心,才可以走到這一步?
手一激動,桌上的杯子被拂在了地上,虞瑞文驀地站了起來。
封蘭修一愣。
「父親?」虞兮嬌急忙道。
虞瑞文搖了搖手,重新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悲泣不已的虞玉熙身上,抿了抿唇,看了看一邊關切的小女兒,道:「虞側妃不必如此大禮,我一個沒用的宣平侯受不起!」
看到端王帶著二女兒回來,虞瑞文下意識地就讓人去找小女兒,可看到小女兒過來,他就後悔了,這事是自己的事情,小女兒一個未出嫁的閨秀能怎麼辦,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不說清楚,難不成讓小女兒說不成?
這一刻,虞瑞文清楚地知道二女兒上門是來逼自己的?但凡自己稍稍軟弱一些,這事就過去了。
如果是以前,以虞瑞文的性子,是不可能真的做到這一步的,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女兒,又是從小疼到大的女兒。
可這段時間,虞瑞文經的事情太多,多的讓他這麼多年的信念都崩塌了,這一次明和大長公主的事情,讓他心頭的塊壘稍動,妹妹之死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那日在佛殿裡,他對小佛像說了許多話,就仿佛妹妹就在眼前似的。
事後虞瑞文躺在床上思想,徐芯兒是個狠毒的,虞玉熙何嘗不是,甚至可能比徐芯兒更甚。
一個徐芯兒就害了自己妹妹,虞玉熙呢?連生母都敢弒,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自己這個生父可比不得錢氏這個生母!
現如今虞玉熙居然一逼再逼,虞瑞文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小女兒特意過來叮囑的話言猶在耳。
需要的時候是父親,不需要的時候恐怕就得自家全族去填命了。
「父親,你……何至於如此對待女兒。」虞玉熙哀叫一聲,臉色慘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身子搖搖欲墜。
封蘭修臉色也沉了下來,「宣平侯,這是何意?」
「端王,還不明白嗎?當日錢氏之死,靈堂上發生的事情?」虞瑞文惱怒地道,「我以為當時王爺已經明白我們宣平侯府的意思,她既然一定要嫁入端王府,一心要嫁於王爺,這以後也和我們府上沒多大關係了。」
以虞瑞文的性子原本不可能說出這等決然撕臉皮的話,只是想到虞玉熙陰狠的心計,再看她現在惺惺作態的樣子,甚至她蒼白如雪的臉色和錢老夫人也有異曲同工的地方,以前虞瑞文覺得虞玉熙長得並不像錢老夫人。
方才他抬眼前,卻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錢老夫人,所差的就是歲數罷了,同樣手狠手辣,下手無情,管什麼血脈親人,只分有用和沒用的。
虞玉熙哀叫一聲,身子往地上倒去。
封蘭修急忙上前把她抱起來,看著虞玉熙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又氣又惱,又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沉冷地道:「宣平侯,玉熙縱然再有不是,也是您的女兒,親生的女兒,這段時間她在王府,日日以淚洗面,時不時地念著宣平侯府,卻不知道宣平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裡,既如此,我就先帶她回去,以後如何,也是你們父女的事情,只希望宣平侯明白,父女骨血至親,即便再大的誤會,也能解釋開。」
說完,抱著虞玉熙大步離開。
轉過頭的時候,眉目間極是陰沉,封蘭修沒把話說死,留待虞玉熙以後的後續,他怎麼也沒想到,沒用中帶些懦弱的虞瑞文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腦海中閃過一絲懷疑,虞玉熙……真的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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