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嬌是在一處花廳里見的張宛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是真沒想到張宛盈來的這麼快,這位還真是一個妙人……
「多謝虞三姑娘,這一次……若不是虞三姑娘,我……怕真的要出事了,回去後母親狠狠的訓斥了我,這事說起來也真的是我的錯,自小在邊境,沒怎麼見過這麼好的繡品,一時急切。」
張宛盈愧疚不已。
她的舉動,看著很是真誠,甚至自暴其短,也沒有掩飾她當時有強取豪奪的意思。
虞兮嬌眸光微閃,這位鎮南侯府千金,還真的出乎她意料之外,初見時只以為又是和玉麗珠相仿的一位,借著張宛音和鎮南侯作威作福,卻沒想到居然是如此這樣的一個人。
這位在一定程度上並不比張宛音簡單,著實的有趣。
「張姑娘過謙了,既然是一個誤會,說開就行。」虞兮嬌笑的溫和。
「不知道許姑娘還怪不怪我,外面現在傳的好說不好聽。」張宛盈柳眉微微的蹙起,一臉的不安,「都是我的錯,卻壞了許姑娘名聲受損。」
虞兮嬌心中一動:「張姑娘莫不是想見見許姑娘?」
「可以嗎?」張宛盈嘆了一口氣,「之前走的匆忙,原本想送一份賠禮上門,又怕人發現,兩下里都好說不好聽,如果虞三姑娘願意幫忙,替我邀請許姑娘,當面正式賠禮,就實在太好了。」
說完,盈盈的看著虞兮嬌,眼底俱是真誠的愧疚不安。
外面的傳言現在是淡了下來,主要是沒有找到實質性的人物,但如果張宛盈真的上許府的門賠禮,必然會讓人發現張宛盈,也會讓人想到這件事情的神秘女子,到時候對雙方都不好。
不過這事中間有虞兮嬌就不同,如果虞兮嬌分別請人到宣平侯府聚會,就不會讓人生疑。
「我還在守孝中。」虞兮嬌想了想推辭道,「原本之前還在白石書院上學的,因為錢夫人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去了。」
守孝期間其實是不許辦宴的,也不興下貼子去請親友。
白石書院卻是不忌的,不過現在虞兮嬌也去的少,也就偶爾去學個半天,書院那邊現在對她完全沒有了脾氣。
去或者不去都沒什麼要求。
隔壁還有一位更不講規矩的,這一位至少也有一個守孝的名頭,其實真不算什麼,有的守孝一天到晚都不出家門的,當然虞兮嬌情況特殊,之前太后還宣她進宮,甚至也不禁她足的意思,其他人當然不會過多的要求她。
「虞三姑娘現在不去白石書院了?」張宛盈道。
「也去,就是去的少了。」虞兮嬌道。
「那不如在外面可好?我做東,麻煩虞三姑娘替我請一請許姑娘,我們就在外面見見面可好?」張宛盈轉了轉眼睛誠懇邀請。
「到外面去?」虞兮嬌重複一句,看著有些不安。
「虞三姑娘放心,就在外面的一處茶肆,包一個包間,就像那天在你的店鋪一樣,我們悄悄的說說話,誰也不驚動。」張宛盈知道虞兮嬌的顧忌,面容帶笑地道。
「這……好吧。」虞兮嬌終於還是答應下來,盛情難卻,並答應邀請許佳怡一起過去。
送走張宛盈後,虞兮嬌若有所思,這位鎮南侯之女,還真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看著就不是一般的閨秀。
「姑娘,這位張姑娘是不是特意要跟您和許姑娘交好?」明月送完客回來,好奇的問道。
「應當是的。」虞兮嬌微微一笑。
「姑娘,這是不是明慶郡主的意思?」明月小心的提醒道。
虞兮嬌搖了搖頭:「事發突然,能在知道我和許姑娘的身份後,立時反轉了臉色,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當時那種情形下,只能是意外。」
看張宛盈的樣子,也知道她必然很注意名聲,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聲去賭一個結交自己和許佳怡的機會。
只能說正巧,正巧遇到了罷了。
「姑娘,張姑娘是明慶郡主的親堂妹,兩個人的關係必然不一般,兩人守望相顧,這一次出去,您要小心一些。」
明月還是不放心。
「親堂姐妹如果是相爭的關係,那就不是助力了,能這麼快的上宣平侯府的門,就表示兩個人的關係恐怕不如何。」虞兮嬌唇角無聲的勾了勾道,不管張宛盈想做什麼,至少她現在擺出的態度絕對是很真誠,話說的也極有誠意,這是一個聰明人。
看她的行徑就知道她還是一個有野心的聰明人,正巧張宛音也是,這倒是自己的機會。
張宛盈就像是一個意外,一個突然掉進來的意外,而且她還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過野心的東西……
張宛盈是現在鎮南侯之女,張宛音是老鎮南侯之女,聽人說張宛音無父無母之後,過的極苦,那會又年幼,太后這才把張宛盈帶到宮中養著。
此後數年,一直在宮中,只後三年前才回的鎮南侯府,又是聽說在鎮南侯府過的極不好,鎮南侯夫人甚至要把張宛音低嫁,嫁給那等不成器的子弟,最後還是太后仁厚,把張宛音又召了回來,甚至還賜婚給端王。
從這方面看,這兩位堂姐妹之間的關係,就很讓人推敲了……
張宛盈隨著鎮南侯夫人進宮,拜見過太后,便被太后打發了出來,同時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張宛音。
一些親事上的事情,太后和鎮南侯夫人商議,她們兩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是不應當留下來聽的。
「堂姐,帶我走走可好?聽說御花園極精緻,開著各種各樣的花,是邊境苦寒之地比不得的。」
張宛盈笑盈盈地道。
張宛音目光落在張宛盈的臉上,平靜的點點頭,而後帶著張宛盈往淳安宮外過去。
兩人就順著小逕往園子裡一路走過去,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見的特別親熱,也不見得故意冷落。
張宛音表現的很端莊,行動舉止之間得體大度,很有未來端王妃的氣度,看到的宮女、內侍,無不低頭行禮,極有體面。
張宛盈眼睛轉了轉,忽然道:「堂姐,我之前見到宣平侯府的三姑娘了,果然是一位絕美的佳人,在邊境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真的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似的,江南水鄉果然是養人,居然養出這般絕美的女子。」
這話把虞兮嬌捧的很高,張宛音心裡狠狠的震了震,眼眸緩緩的看了看張宛盈,笑了:「虞三姑娘當得起絕代佳人一說。」
「可惜了,就是要嫁給齊王世子。」張宛盈感嘆道。
張宛音臉色微沉:「堂妹慎言,這是在宮裡。」
「堂姐,不能說嗎?外面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張宛盈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不解中帶著些天真。
「堂妹,說與不能說,你應當知道,這是後宮,到時候別說是我,就算是叔父也會獲罪。」張宛音淡淡地道。
這個堂妹是個什麼樣的人,在邊境住的那段時間,張宛音最是清楚,什麼叫出爾反爾,什麼叫兩面三刀,每每看著最真誠,其實心裡心思百轉,當然對她最有益的地方,還是可以說的!
也就是在邊境,妨礙了這位堂妹的發展,這若是讓她到京城,不定鬧出什麼事情。
張宛音並不希望張宛盈留在京城,對於鎮南侯夫人的話,全當沒聽懂。
「好吧,那就不說了,說點能說的吧,我覺得虞三姑娘極好,和堂姐之前說的完全不同,堂姐是不是對虞三姑娘有什麼偏見?」張宛盈見她不接自己這話頭,又換了一種說法。
「堂妹說錯了,虞三姑娘很好,之前我們兩個還一起患過難。」張宛音淡淡的否認了。
「那是我理解錯了。」張宛盈卻也沒有爭辯,眼睛微微的轉了轉,「我就是覺得虞三姑娘極好,過幾日虞三姑娘還要請我。」
「請你?」張宛音眸色一沉。
「是,請我,說是之前的事情是誤會,兩下里說開了就可以了,雖說初見面時,不算很愉快,說開了卻覺得性情相投,堂姐,我沒想到虞三姑娘居然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和之前堂姐說的完全像是兩個人。」
張宛盈臉上的笑容更盛,伸手拉了拉張宛音的衣袖,頗有幾分姐妹間的親切。
只是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真的親近,話裡有話。
這事張宛音依稀知道一些,外面的人不知道惹了事的是誰,張宛音卻是知道的,她一直關注著虞兮嬌,對於虞兮嬌名下的鋪子的事情,也多注意了一些,別人不知道張宛盈進了京,她卻是知道的。
兩下里一對照,立時就能對上。
對此,張宛音只有一個意思,順其自然,若是能讓這位堂妹丟人回到邊境去,是最好的事情。
鎮南侯府在京中只要留下一位姑娘就行,那就是自己。
有自己代替鎮南侯府在京中就行,其他的人都是多餘的。
「虞三姑娘很好。」張宛音再次肯定。
「堂姐原來也這麼覺得,那可太好了。」張宛盈輕拍了拍手,「堂姐,你和我一起去可好?我們偷偷的去,就當去散散心,堂姐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不出去,以後出去更加的不方便。」張宛盈邀請道。
出宮?張宛音若有所思。
「堂姐,來吧,來吧!難得這麼一個機會,原本還以為你和虞三姑娘未必和,現在發現是我會錯了意思,我給堂姐賠不是了。」張宛盈作勢要向張宛音行禮。
一舉一動,無比真誠,還透著幾分單純女孩子的天真!
張宛音伸手拉住了她:「好。」
「堂姐,你真的願意來?」張宛盈激動地蹦了一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張宛音,神色興奮,看著就像是一個真的全無心機似的。
張宛音忽然笑了,伸手拉了張宛盈往一條景致不錯的小徑上走去:「堂妹來到京城,我還沒有時間多招待,這一次借著虞三姑娘的邀請,正巧可以陪堂妹走一走,機會的確是難得,堂姐與我說說如何與虞三姑娘相識的可好?」
這態度轉的太快,張宛盈眨眨眼睛,全憑著張宛音拉著她親親熱熱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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