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齊地來信

  安氏的信先說她住在齊地很好,虞承軒的身體也恢復的很好,對虞兮嬌很是感謝,又特意的給虞兮嬌送了一塊她親手繡的帕子,就放在信里,驛站的快信不能寄太多,如果虞兮嬌有喜歡的樣式,也可以跟她說。【,無錯章節閱讀】

  齊地安氏並不陌生,以前曾經隨著安國公在齊地住過一段時間。

  如今兒子的身體安穩了下來,安氏心裡稍安。

  虞承軒的信也報了平安,不過他的重點在於這次的事情,可能會有人過來故意把征遠侯府的慘烈,捅到虞承軒面前,想讓虞承軒的身體惡化,病情不控的事情,虞兮嬌早早的就通知了他們。

  虞承軒一直在等。

  他住的地方原就戒備森嚴,又是封煜名下的,雖然封煜不在齊地,但他的凶名還在,況且虞承軒住進去也沒有以他自己的名義,沒想到這樣居然還讓人找到。

  虞承軒說了找到他的是一個大夫的小廝,這大夫最近一直在給他看病,頗有幾分手段,他的這個小廝卻是別人才推薦到他身邊的,正巧原本的那個這兩天病了,就用了這個新的小廝,沒想到居然就是南唐的人。

  虞承軒又向她說了這個小廝後面的南唐人手全拉了出來,有一位甚至已經得到了齊王的信任。

  靠著這條線,齊地一下子清理了許多人。

  虞承軒很樂意做這種事情,又特意問虞兮嬌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注意,如果有早點對他說,他身體現在好多了,能經得起事,也在跟小舅舅學武,養病的同時,也強身健體,立求早點好起來,再回府查自己姐姐的事情,征遠侯府是他的責任……

  安慶和的信倒是沒虞承軒那麼瑣碎,只是簡單的說了這事,並且讓她小心,這件事情的由頭既然是從她這裡過去的,那個人這一次必然受挫,說不定一口惡氣還會出在虞兮嬌的身上,讓她小心應對。

  聽聞虞兮嬌已經賜婚於齊王世子,安慶和還表示了祝福,又說他現在和虞承軒在齊地挺好的,他沒什麼事的時候就幫著齊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現在幾個人一切安好。

  至於自己父母有沒有拿姐夫的東西,安慶和說他想起一件舊事,當日父親讓他離開,曾經說了安國公府的一處地方,說他以後若是想他們了就去看看,不知道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

  虞兮嬌後來寫信問過他,知不知道征遠侯有什麼東西落在安國公府,這是安慶和的回信。

  看到安慶和標註的地方,虞兮嬌一陣沉默,這地方是在安國公內,安國公府已經被查抄,這地方就不是隨便誰想進就能進的。

  虞兮嬌特意去安國公府門前看過,原本富麗堂華的安國公府,被上了封條,誰也進不去,聽說不只是大門,裡面許多地方都是如此。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可這封條一直在。

  曾經的安國公府的主人,已經死了,下人們各散……

  三封信,三個上一世的至親之人,虞兮嬌緩緩的放下信,目光落在那條帕子上,娘親繡的帕子,很美,也看得出很用心,很精緻。

  拿起,眼底俱是熟悉的繡法,雖然只是一塊帕子,看得出娘親是極上心的,細緻之處處處可見,像這樣的繡帕,如果不是特別的安心,不可能繡的每一處都細緻,甚至一些小的細節都做的妥當的很。

  有弟弟在,娘親心裡稍安,不再是惶然焦急無助,這很好。

  眼眶微紅,唇邊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

  親自把三封信珍惜的收拾起來,虞兮嬌這才帶著明月去了白石書院,今天也是入學的一天。

  自打上次生病強撐著去請病假,仿佛女夫子們對她的感官都不錯,至少沒有人再對她暗中為難。

  皇家的兩位公主再沒見過,虞兮嬌偶爾聽身邊的人說,可能皇上在賜婚了,公主們又讀滿了兩年,基本上沒時間再來這裡幫忙。

  七公主之前身邊帶著的兩位,應當也是學滿二年的,在白石書院並沒見過,倒是那位姓王的女子,時不時的會遇上,不過每一次這位王姑娘都是談漠以對,一副不認識虞兮嬌的樣子。

  王祺雲當初入學的時候,也是名震一時,又是王氏嫡女,身份尊貴,每一次出行身邊必然圍繞著一群人,而這群人和虞兮嬌又似乎很不對眼,好在虞兮嬌的身份不一般,又有齊王世子的惡名在身後,也沒人真的到虞兮嬌面前來討野火。

  聽聞隔壁齊王世子鬧的也挺「歡」的,才入學沒多久,就把幾位鄖貴世家的公子、世子打了。

  據說……鬧到最後打了也只能是白打了,誰也不能把這位齊王世子如何,自此齊王世子的「惡名」就更盛了。

  也不知道誰傳出了齊王世子的一些惡人惡語,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他的東西就是他的,那怕要毀,也得由他自己毀,如果誰擅自伸了手,他就折了那個人的手腳,讓他從此不敢亂動……

  這話是從隔壁傳到女院這裡的,原本對虞兮嬌各種不服的世家千金,在看到自家兄長各種受傷後,回家不但沒能告狀,還被父親大打一頓後,都消了聲,虞兮嬌是未來的齊王世子妃。

  大家能消停點還是消停點,至少不要明面上和虞兮嬌起衝突,當然如果是暗中的,那就看誰有本事了……

  對於白石書院的種種,虞兮嬌並沒放在心上,她原本從江南來,對於白石書院的確是懷有各種美好的想法,而今卻覺得大可不必,她上一世沒上白石書院也沒什麼,學的其實未必多多少,只是多了一個好名聲。

  當然出行也方便了許多。

  這一次,又是張宛音邀請了她,向書院告了假之後,虞兮嬌帶著人離開。

  「姑娘,女夫子聽說姑娘請假,看著很不樂意,但之後聽說是明慶郡主相約,又說讓您好好的去陪明慶郡主。」明月看了看窗外駛離的白石書院,不悅的道。

  很明顯,開始女夫子是不樂意的,但後來居然直接就同意,看的自然不是自家姑娘的面子,是明慶郡主。

  「她是未來的端王妃——前程不可限量。」虞兮嬌微微一笑,極平靜的道。

  封煜有惡名,京城裡的人都怕,但許多人並不看好封煜,自然也不會看好自己這位未來的齊王世子妃。

  明月很不服氣,但又不能多說什麼,謹慎的閉了閉嘴,不再關注書院的態度。

  「姑娘,明慶郡主總是約您是幹什麼?奴婢不覺得她是一心要和您交好。」明月嘀咕了一句。

  「去看看吧,既然她願意找我,而我也願意找她,可不就是正好。」虞兮嬌淡淡的道,長睫緩緩落下,落在自己凝白的眼帘上。

  張宛音明明知道自己對她的玉佩有興趣,而她也特意的對自己說了,那麼現在,是不是代表她還會對自己說一些其他的隱秘,關乎她父親的。

  張宛音莫不是也在懷疑她父親的事情?

  既如此,兩個人也算是互助的,張宛音之前才出宮沒多久,現在又出來,必然是真的有事……

  錢老夫人也得到了一封信,看著信上面的斥責錢老夫人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放下信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按了按胸口,咬咬牙,她當時怎麼就聽了寧氏的話,真的幫她下手欲除掉虞承軒。

  現在不但沒作用,還讓好不容易埋下的線全沒了,這些暗線埋到齊地,花費了多少的精力,比之京城這邊十倍、百倍的難度,可偏偏就毀在自己的手中,錢老夫人如何不恨,恨不得咬死寧氏。

  頭突突的跳,喉嚨處發腥,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半杯重重的放下,才覺得自己稍稍好一些了。

  額頭上已經一頭的汗。

  「老夫人。」一個婆子忙伸手過來替她拭額頭上的虛汗,一邊低聲問道,「您要不要再服一丸藥?」

  「不要了,已經服過了,多服沒用。」錢老夫人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搖了搖頭。

  「老夫人……」婆子擔憂不已。

  「寧氏,今天還來嗎?」錢老夫人低聲問道,胸口處灼灼的疼。

  「老夫人,應當會來的,這幾日一直過來問,自打能偷偷出來後,時不時的自己來或者派人來問消息。」

  婆子會意,壓低了聲音答道。

  寧氏一直在等著征遠侯世子的死信,老夫人也是,可看這封信並不像是報好消息的,老夫人原本的神色還行,現在一下子突然間就臉色大變。

  「沒有消息。」錢老夫人冷聲道。

  婆子一驚:「老夫人……」

  「就說沒有消息,還沒找到人,齊地那麼大,一個想躲起來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找的,還得在不驚動齊王的情況下,等寧氏再來,就讓她回去,以後也不要再來,免得誤了她自己不說,還誤了我。」

  錢老夫人冷冷的道。

  寧氏簡單就是一個霉星,到哪裡去霉倒一大片,先是征遠侯府,而後是自家女兒,最後是自己,仿佛她和誰在一些謀事,就會讓誰一起倒霉似的。

  「老夫人,寧氏來了。」一個丫環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老夫人,我去把她趕走。」婆子急忙道。

  「先等一下……讓她進來。」原本拒絕寧氏的錢老夫人,忽然沉默一下開了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