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來的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沒想到這雨會這麼大,傾盆大雨一下,樹葉花朵全被打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掉了一地。
徐嬤嬤帶著幾個婆子清理瑤水閣附近的落葉,這會雨已經停了,可看這天也沒有完全好全,似乎還有雨會來,這會既便大家的身上是乾的,也覺得濕漉漉的難受,遇到這種天氣,只希望太陽能出來。
「那邊的葉子先撿掉,等地面幹了,再過來重新清掃。」
「河邊看看有沒有斷的枯葉,看到也先勾過來扯掉,全爛在湖裡就不乾淨了。」
「假山處看看有沒有飛過來的垃圾,這種地方風雨過後,最是積髒的東西,一次還處理不乾淨。」
徐嬤嬤指使著幾個婆子先清理一部分。
看看這天氣,一會可能還會有雨,能處理多少就先處理多少,免得全堆起來,更不好處理。
假山就在緊靠著瑤水閣的院牆外,院牆處還有二棵高高的樹,樹很高也很粗,葉子被打掉了許多。
比起視野開闊的地方,這一處假山是最可能積累樹葉和垃圾的地方。
幾個婆子拿著挑撿樹聽的鐵夾子,全往這邊來了。
有人在外面撿,有人想上假山看看,還有人要鑽進假山肚子裡瞧瞧,最積垃圾的就是假山肚子,風帶著垃圾吹進去,就不那麼容易出來。
「徐嬤嬤,這裡有這麼一件首飾,誰這麼不小心掉在這裡的?」有一個婆子在假山洞裡大聲的道。
徐嬤嬤疾步進去,看到裡面的婆子手裡托著一支簪子。
見徐嬤嬤過來,婆子忙把手中的簪子遞過去,徐嬤嬤接過,就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樣子也很簡單,但卻是銀簪子。
一般的丫環手裡可沒這東西,有這東西的丫環基本上也不會是一般的粗使丫環,徐嬤嬤看了看周圍,假山裡的確亂,積了一些垃圾和樹葉。
「哪裡撿的?」
「就這堆垃圾里。」粗使婆子點了點粘乎乎、髒兮兮的在一片的垃圾。
徐嬤嬤蹲了下來,顧不得裡面的髒亂,伸手直接扒拉了兩下,居然又找到一對斷了的耳環,也很普通,就一個圓環,但卻是有斷痕,都是銀的。
臉色立時變了。
「你們再在這裡清理,如果看到有這種不一樣的東西,直接拿回來查看。」徐嬤嬤吩咐了一句後,便帶著簪子和耳環回去。
屋內,虞兮嬌看著徐嬤嬤用帕子托著的這幾件東西,拿起耳環翻看了一下,柳眉微微蹙了蹙。
「姑娘,那一處假山往常一直有人打掃的,今天早上也有人掃過,當時什麼也沒有,現在再清理的時候,居然出現這東西,老奴方才問過了,大雨的時候,院子裡的丫環、婆子都在,沒有人跑到外面去,而這東西也不是一般的下人能擁有的。」
徐嬤嬤伸手指了指這一對耳環和簪子道。
「這一對耳環是被利器弄斷的,斷面很平整。」明月也湊過來看了看後,得出結論。
「用的是利器?」徐嬤嬤臉色大變,手抖了一下,「這誰家的耳環……要弄這麼一個斷口,這斷了還怎麼戴?」
一個斷了的圓環,那的確是不能好好的戴著了。
虞兮嬌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耳環,下雨天才出現在自己瑤水閣外的,有耳環有簪子,那就是有女子。
是府里有身份的丫環或者婆子,在就近的地方避雨,掉落的?這種東西也不是風隨便就能吹走的。
這一對斷了的耳環,看著就更奇怪。
手指擺弄了幾下指環,道:「能戴!」
「姑娘……這……怎麼戴?」徐嬤嬤震驚的道,愕然的看著虞兮嬌手中的圓環,實在不明白。
「夾著就可以戴。」虞兮嬌輕輕拉了拉銀耳環,拉出一個小小的空隙。
「這……怎麼戴的長,一會就會掉下來。」徐嬤嬤目瞪口呆,「誰家把自己的耳環割斷了再戴著,這不是傻的吧。」
這問題,虞兮嬌一時也想不明白,抬手放下耳環,又去看簪子,銀簪子普通的很,並不是精緻的首飾,除了是銀制的這點亮眼之外,其餘的還真的不算什麼。
「姑娘,假山處應當有過人,當時戴著這些東西。」明月肯定的道。
「可……是沒人,老奴進去看過的,還有幾個婆子一起看到的。」徐嬤嬤急忙道,她當時特意的還繞著假山轉了轉,就是沒發現任何問題,也沒看到有任何人的足跡。
「嬤嬤,我們假設這裡面當時有人,下這麼大的雨,經受得住嗎?」虞兮嬌放下簪子,微笑著問道。
「經不住,如果是往日,說不定是可以的,假山里也可以避一會雨,但今天這麼大的雨,是真的避不住,雨跟盆倒下來似的,若裡面有人必然得換地方躲。」徐嬤嬤想了想,很肯定的道。
「如果這人躲不住,會就近去哪裡?」虞兮嬌繼續問道。
徐嬤嬤眼睛一亮,和明月對望了一眼後,道:「攬水閣?」
錢麗貞差點住進攬水閣,當時攬水閣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但之後錢麗貞出事,攬水閣就又關閉了起來。
錢氏後來被關起來,周夫人把攬水閣又發還給了瑤水閣,算是虞兮嬌的副院,平時一般也不去人,就只是放一些簡單的雜物,當然正屋幾間是一直空著的,因為就在瑤水閣附近,攬水閣的院門幾乎都是虛掩著的。
瑤水閣里若找什麼放在攬水閣的物件,也是極方便的。
「姑娘,攬水閣里有人。」明月的臉色變了。
虞兮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前的幾件首飾,長睫微微顫動了兩下,有人躲起來,這幾件首飾,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扯著,但一時又抓不住。
「姑娘,不會吧,誰會沒事躲到攬水閣去?這會雨都停了,就算之前在攬水閣躲過雨,這時候也已經離開了,誰沒事一直躲在那裡,難不成還想做什麼不成?」徐嬤嬤看看明月,又看看虞兮嬌,不解的道。
虞兮嬌伸手又捏起耳環,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似乎在問她們,又似乎在自言自語,「這耳環要如何戴?」
「如果一定要戴,就是夾在耳垂上,不過誰會這麼戴,耳朵得痛不說,也戴不住,又不是男子,誰耳垂上沒有耳洞,哪裡就需要這麼戴了。」
徐嬤嬤還是不明白,覺得這麼戴的人怕不是一個傻子吧!
正常女孩子哪裡需要這麼戴,特別是這東西還是被利器弄斷的,不是自己不小心弄斷的,也就是說戴著的人是知道這耳環這個樣子的。
再普通也是一副銀耳環,哪個人捨得掉了這麼好的一對耳環。
「男的?」明月臉色大變。
徐嬤嬤愣了一之後,臉色立時也變得難看起來:「姑……姑娘……怎麼辦?」
女子是不可能這麼戴的,但男子呢,如果是一個混進來的男子,戴這麼一對耳環才是合適的。
虞兮嬌的手驀的僵住,她忽然明白了……
攬月閣邊角處的一間雜物間裡,堆著一堆亂七八遭的桌椅,當日錢麗貞搬過來的,還沒有布置好,就隨意的收拾到一處,就暫時放在這間雜物間裡,這雜物間在最邊上,往日卻是鎖起來的,今天這鎖看著和往日相同,鎖的鏈子還搭在上面。
但仔細看過去,才會發現這面的鎖已經被人砸斷,其實就是虛虛的套著,並不真的鎖著。
在屋子裡的角落裡,坐著一個滿身水漬的人,身影並不高,穿著丫環的衣裳,不過現在這衣裳幾乎被全扯散了,零亂的很,露出裡面的一套黑色的衣裳,雨太大,丫環的衣裳全濕了,這會裡面的衣裳也濕的差不多。
穿著實在難受。
是一個身形不高的男子,頭髮挽成丫環的樣子,這會也全散下來,耷拉在身上,又扯了扯身上的濕衣裳,終於坐不住了,索性把衣裳全扯下來,露出上半身,衣裳粘乎乎的穿在身上,實在是難受。
幸好關鍵的東西用油紙包包著,沒濕,否則恐怕就要白來了。
眼睛左右看了看,最後落在角落裡的一處地方,那邊看著有幾塊布帛,過去扯過來一看,居然是帘子,還是紗簾,不過總比沒有好,胡亂的往身上抹了幾下,擦了擦身上的水跡後,又坐到地上。
就著窗口看看外面,這會倒是天好了,不下雨了。
可就是方才,這雨下的這麼大,他在假山處哪裡藏得住,那雨就跟灌進來的似的,假山就跟漏了個大洞似的,那地方,就不是躲得住的,如果不是他幸好找到這麼一個院子,這會估計都被淋死了。
就這麼跑過來,自己就成了落湯雞。
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發現,不過被人發現也不要緊,只要咬死是虞三姑娘讓自己來的就行,反正自己都這個樣子了,說什麼都行,就說是虞三姑娘讓自己扮的丫環,讓自己進到府里來偷偷私會的。
事情不管做成哪一件,只要能成,就是一大筆錢。
這麼一想,也就不慌了,伸手捏了捏耳朵,耳垂處是鈍鈍的痛,也不知道一對耳環去了哪裡,之前夾著是真疼,丟了就丟了,反正混進來之後丟了也不礙事,就算當時不丟,他現在也想丟。
就這麼夾了一會時間,耳朵都要疼的木掉了。
身子往後一靠,就靠在一張椅子的後背上,細想接下來要如何做這事,偷一件東西,已經進了內院,真不算什麼事了。
窗外,風吹過,一絲輕輕的聲音傳過來,似是樹枝斷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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