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牢里的已死之人

  「明和大長公主的孫女叫徐安嬌?」虞兮嬌看了看手中的紙條,詫異的問道。

  她叫虞兮嬌,這位叫徐安嬌,而且還是對方先取的名字,自己這名字當初聽說還是母親取的,怎麼就和這位取了一個相仿的名字。

  倒不是說不能相仿,就覺得同為大長公主的嫡孫女,這名字取的就有些巧了,看著更像是自家步了對方的後塵。

  母親是謝氏出身,怎麼可能沒想到,或者說想不出其他名字了?

  「對,就是這個徐安嬌的,現在粘乎到世子了。」明月憤憤的道,在她看來世子就是自家主子的,誰也別想肖想,誰也不配。

  這哪來的什麼明和大長公主的孫女,哪那麼大的臉。

  他們這些原本要跟在世子身邊的暗衛,都知道世子冷心冷情,不管世子在外面表現的如何,是什麼一種狀態,真正的世子何曾在乎一個女子,唯一打破世子這種觀想的就只有自家姑娘。

  懷寶公公就曾經在暗中感嘆,說世子終於也有上心之人了,並且暗暗高興。

  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徐安嬌,算什麼。

  「明安大長公主的嫡孫女,這身份也配得上齊王世子,這事世子怎麼說?」看著明月氣呼呼的樣子,虞兮嬌笑了。

  「配不配得上,也不是她說了算的。」明月不以為然的道,「世子的親事,沒有世子答應,誰也不行。」

  「齊王世子這麼大的能耐?」虞兮嬌調笑道,搖了搖手中的紙條。

  「主子,您放心,世子能耐大著呢,世子想娶誰就娶誰,世子不想娶的人,誰來都沒有。」明月斬釘截鐵的道,怕虞兮嬌多想,又安撫她道,「姑娘,這是懷寶公公送來的,說是世子的意思,讓您以後小心這位,這位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

  這話說的虞兮嬌笑了。

  明和大長公主的女兒徐安嬌,她自然是知道的,但這也是三年前的徐安嬌,不過徐安嬌給她的感覺,很是盛氣凌人,雙方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當時爹爹在,徐安嬌沒敢小窺自己,但也沒看得起自己。

  隱隱聽說這位徐縣主就不是一個好惹的,往日盡跟在七公主的身後,和七公主最為親近。

  不過既然徐安嬌對封煜動了心思,知道封煜欲於自己結親,的確恐怕不會善了。

  「告訴懷寶,此事我記下了,多謝他。」虞兮嬌柔聲道。

  「姑娘說笑了,這原本就是懷寶應當做的,況且這是世子的主意。」明月笑彎了眼,高興的道。

  虞兮嬌伸手虛指了指這丫頭的額頭,膽子越來越壯了,居然敢調侃自己。

  「刑部那邊如何了?」徐安嬌的事情,虞兮嬌記在心中,先暫時放一放,至少現在這位縣主還沒有找自己的麻煩。

  「懷寶公公說,姑娘想什麼時候提人都行。」明月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說起了正事。原本她今天是去向懷寶公公說此事的。

  「不提。」虞兮嬌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姑娘,您之前似乎是要把人提出來的。」明月不解的道,她當時就是這麼理解的,那個虞蘭燕,現在就扔在刑部的最暗的牢房裡。

  「不必提出來,褚子寒以為這事情算完了,所有的人都死了,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死人的身上,他還可以再借著娶妻一事,清清白白的站到世人面前。」虞兮嬌笑意漸冷,眼中閃過一絲幽沉。

  信康伯府想借著自己命格讓人懷疑的機會,趁著宣平侯的東風起來,想的可真是太好了。

  「那姑娘的意思……」明月下意識的壓低聲音。

  「就先傳些消息出來吧!」虞兮嬌沉默了一下道,褚子寒想起來,還得問問虞蘭燕願意不願意……

  虞蘭燕不願意,她怎麼會願意。

  醒來後發現被扔人隨意的扔在一處骯髒的地方,她當時就差點瘋了,衝到鐵欄杆面前,瘋狂的錘打著面前的圍欄,才幾下手就打的傷到了,手上紅腫破皮,聲音喊的沙啞,都沒有人過來。

  虞蘭燕號啕大哭,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過來一個獄卒,伸手過來照著她臉上就狠狠的幾個巴掌,立時把她的哭聲壓下。

  獄卒冷笑道:「刑部大牢,不得喧譁,不想要命了。」

  「我……我怎麼在這裡,我……我我是……」虞蘭燕不敢再大聲哭鬧,只能小聲的邊啜泣邊捂著臉,驚控害怕、慌亂,各種情緒湧上,左右望了望,全是一間間的鐵欄杆,整個人瑟瑟發抖。

  「你是誰?莫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獄卒大聲的嘲笑道,而後驀的停住笑聲,陰森森的道:「既然來了這裡,不管是誰,都得呆著,在沒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誰也出不去。」

  「什……什麼事情真相?」虞蘭燕結結巴巴的道,腦海中一片混亂,這難道就是寧妃娘娘替自己找的退路,為什麼會是牢房,不是說找一處尼庵嗎?

  「行刺齊王世子。」獄卒伸出手中的鞭子,虛指了指虞蘭燕,「若再大聲喧譁,可就得好好抽幾鞭子了。」

  看著鐵製的鞭子在燈光下閃著寒光,虞蘭燕眼尖的看到鞭梢似乎還隱隱閃過一抹血色,嚇的整個人哆嗦成一團,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她不知道來這裡是被齊王世子的人帶過來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寧妃娘娘,還是寒哥哥,或者是母親和父親的意思,甚至還是祖母?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能在這裡,可她也不敢說出她的身份,這是刑部大牢,這居然是刑部大牢,她在外面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言,而且已經身死了,這會她不能壞了母親和寧妃娘娘的謀算。

  虞蘭燕絕望的發現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救自己,她現在就是一個已死之人。

  她要逃走,她不能在這裡,耳邊傳來不遠處有人受刑的聲音,慘烈的聲音讓她瑟縮成一團。

  她是信康伯世子夫人,她十里紅妝嫁給了信康伯世子,為什麼她會在這裡?是哪一環錯了,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是以前,虞蘭燕不會懷疑褚子寒,但之前在信康伯府過的日子,以及後來褚子寒看著深情,卻讓她擔下所有的樣子,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情跟褚子寒有關係。

  她偷偷離開府,這事褚子寒知道,住進了褚子寒替她安排的住所,身邊的丫環也是褚子寒安排的,現在丫環不見了,獨留她一個人,而她被送進了牢房,聽著似乎跟行刺齊王世子有關係。

  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虞蘭燕手腳並用的離往裡面縮去,那裡有一堆亂草禾,看著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安全幾分,是寒哥哥要她性命嗎?這所有的事情寒哥哥安排的,寒哥哥都知道。

  征遠侯府被關起來,母親和祖母不太可能伸手,母親又那麼疼自己,祖母對自己也好,之前一再的叮囑自己嫁進信康伯府要如何做,她們不可能,那……那是誰……

  虞蘭燕一邊哭一邊在亂草上坐下,伸手隨意的從爛草堆里拉出一件擱著她腿的東西,白花花的一時看不清楚,待仔細看過,虞蘭燕嚇得手急甩出去,尖利的驚叫一聲,手抱住頭癱軟在地。

  居然是一個骷髏頭。

  手腳並用的爬離這一處,最後癱在邊角處,失控的大哭起來,卻又想起方才獄卒的話,用力的咽著眼淚。

  「哭什麼,來了這裡還有什麼可哭的。」一個不以為然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反正就是一條命,死了就死了。」

  虞蘭燕顫抖著抬頭,發現對面有一個男子,看著五、六十歲,亂糟糟的頭髮,臉上髒亂不堪,昏黃的燈光下,甚至看不清眉眼,就這麼斜靠在就近的牢房裡,對虞蘭燕翻了翻白眼。

  「才進來的時候,都是哭爹叫娘,到最後連哭也哭不出來,進了這裡啊,就出不去了,若是出去,也是被人拖出去的。」

  男子笑道,聲音在這陰暗的牢房裡聽起來莫名的詭異。

  虞蘭燕緊緊的抱住自己,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她不能死在這裡,她還在出去,她還要嫁給寒哥哥,她和母親謀算那麼久,好不容易謀到了一切,不是為了進牢房,她要出去,她不能死在這裡……

  「我……我是信康伯世子夫人……」虞蘭燕顫抖著低聲試探道。

  「誰?」邊上的男囚挖挖耳朵。

  「信……信康伯世子夫人……」虞蘭燕往他那一邊爬了過去,急切的一把拉住鐵欄杆,「你救我出去,我必然重謝你,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救我出去。」

  「什麼都可以?」男囚反問。

  「對……對,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救我出去。」虞蘭燕連聲道,用力的搖著鐵欄杆,「我有錢,我有很多錢,許許多多的錢,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救我出去。」

  她不敢大聲嚷嚷,只希望眼前的人能相信她,能救她,這一刻她真的是誠心無比的想自己的錢都給了這個男囚,也不嫌棄他髒亂不堪,她只想出去。

  「既然你這麼有錢,買通這裡嘍,買通這裡就可以出去了,怎麼樣?到時候帶著我,小的給你鞍前馬後的辦事?」男囚笑了,不以為然的道,伸手往外指了指,「你這什麼夫人,說不定還真的可能出去,之前你那丫環就這麼出去的。」

  「什麼?」

  一句話,如五雷轟頂,虞蘭燕的聲音不自覺的尖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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