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覺得進京未必是好事,自己還得好好想想,銀票先收下,至於去不去,他還考慮考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見他久未動身,京城這裡應當也急了,突然之間又來了第二封信,信中把當初趙安收到的銀票的數量,一一舉例出來,並且警告趙安,如果再不進京,就別怪她不客氣,馬上把這事捅上官府去,告他一個詐騙宣平侯夫人之罪。
跟著就是當地的官府派了小吏上門,催促他起身。
這已經不是京城看不著摸不著的宣平侯夫人了,應當也是動用了一些地方人力,趙安真切的感受到這位宣平侯夫人惱了。
官吏上門,趙安不敢再耽誤,只能收拾行禮,拿著官吏給的文書,路引出門。
走在路上,看看進京的官道,再看看自家的老家方向,趙安咬咬牙,既然出來了,他就上京去看看,到時候是福是禍,他小心應對著就行。
風塵僕僕的進京,在城門口就被人叫住,而後就又被告訴叮囑了他一些話,並且告訴他下一次要去什麼地方,見這位管事,而後他就跟著這人來到了宣平侯府的後院門……
「趙公子,這是廚房送過來的點心,奴婢不知道您喜歡甜的還是鹹的,就都給您帶了一些過來。」一個丫環笑著提了一個食籃過來,從食籃里取出四碟精美的糕點,才取出便香氣溢人。
帶著微微的熱氣,一看就知道是才蒸出來的。
看了看面膠秀美的丫環,就一個丫環長的都比他當時選的富家女強,面前的這丫環長的容色清麗秀美,舉止得體,笑語盈盈看著他,軟語溫和,心裡不由的一盪。
「多謝姑娘。」趙安一派彬彬有禮的樣子。
「趙公子客氣了,您是周夫人的表哥,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哪裡當得起趙公子一句姑娘。」丫環客氣的側身行了一禮,而後退在一邊。
趙安看她的打扮,就和方才清掃的丫環有些不同,衣裳雖然顏色看著差不多,料子其實是不同的。
「姑娘客氣了,我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又怎麼能拿表妹說事。」趙安神色溫和的道,他的長相還不錯,看著像是一個讀書人,乍一眼看過去,還是很能讓人好感的,「不知道我表妹在侯府過的如何?」
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家裡離的遠,之前表妹和舅舅出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如今再見到表妹,已經恍若隔世了。」
見他如此,丫環忙道:「趙公子,周夫人現在在府里極好,又是管著事務的夫人,侯爺也極器重周夫人。」
「現在極好,那以前呢?」趙安敏銳的感應到這個「現在」一詞。
「以前……以前的事情奴婢不清楚。」丫環眼睛轉了轉,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聰慧的,不會隨意的說事情。
趙安也沒有急著打聽周夫人的事情,見她不說也沒逼問。
做為一個初進侯府的客人,趙安表示的很是謹慎,也很有分寸,極讓人產生好感。
入晚時分,侯府的一位管事過來,替宣平侯問候了趙安,並請趙安再住幾天,趙安表示了千恩萬謝,只說他稍稍在此落腳,看看表妹過的如何,之後會另選地方住下,不會打擾侯府。
管事的對趙安表現的很親熱,並且一再的表示侯爺的意思,自家親戚不算什麼,難得上京,怎麼能就離開宣平侯府另住,又不是住不下,一再的讓趙安不必在意,說這是侯爺的意思,不必放在心上。
先住在侯府,以後有什麼事情再說。
趙安連聲道謝,也就同意了住在侯府的事情……
入夜時分,虞兮嬌斜靠在床前,並沒有入睡,漆黑的發垂落在背後,長睫若有所思的微微合著,似睡非睡。
忽然她睜開眼睛,愕然的看向窗口,窗口處又傳來輕微的聲音,似乎在敲窗。
手按在枕畔處的一把匕首上,目光警惕的看向窗口,整個人微微的縮成一團。
窗戶忽然咯噠一聲打開了,月色如水般照進來,一身玄衣的人影出現在窗前,映著屋內的燈光,清晰的看到俊美無儔的眉眼,看清楚是封煜,虞兮嬌鬆了一口氣,手緩緩的從枕下抽出。
封煜伸手一按窗口,身子輕巧的落到屋內,隨手把窗一關。
「害怕?」走過來自在的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剪了剪燈花,撩起袍袖,在虞兮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世子,有事?」虞兮嬌無奈的問道。
如今這位世子可沒住在隔壁,怎麼還往這裡跑。
「沒事就不能過來?」封煜懶洋洋的道,燈光下俊美的男子如玉如琢,一身玄色的衣裳,讓他俊美的臉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肅穆,抬眸間,優雅凌厲,就如同是出鞘的劍,少了往日微笑時的溫潤、平和。
不過,穿這麼一身衣裳半夜出門的,都會讓人想到作奸犯科。
「世子若是無事就回吧,若是讓人看到世子半夜出現在此,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虞兮嬌心平氣和的勸道。
「放心,本世子會負責的。」封煜笑了,斜睨了虞兮嬌一眼,隨手拿起虞兮嬌放置在一邊的珠花,很是嫌棄,「這什麼……看著這麼粗糙,莫不是堂堂一位宣平侯府的姑娘,用不起精緻的珠寶,只能用一支如此珠花!」
「不是我的。」虞兮嬌無奈的道。
「既不是你的,為何會在你處?難不成是別人送的?」封煜挑了挑眉,直接就把銀珠花扔下。
「世子,你說一個男子千里迢迢來找前未妻婚,說是難忘表兄妹情義,到底是為什麼?」虞兮嬌忽然問道,頭歪了歪,一頭秀髮如瀑一般跟著歪了一下,露出一張困惑的小臉,燈光下容色精緻,難描難繪。
封煜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虞兮嬌的秀髮:「小丫頭片子,關心別人家的表兄妹幹什麼,這事與你有關係?」
虞兮嬌隨手拍開封煜做亂的手,也沒隱瞞:「是有關係,府上周夫人的表哥,千里迢迢趕過來,他就不怕這事父親但凡知道些什麼,他就萬劫不復了嗎?」
這種事,是個男人都容不下。
自己勸過周夫人,周夫人也聽得進,原本把人留個一兩天就走,沒想到的是父親居然留客了,也不知道周夫人是怎麼跟父親說的,現在看起來應當是周夫人沒說全,最多就是說了表兄妹的關係。
至於兩個人訂過親的事情,沒有提起。
否則這個人不可能好好的在府里呆著,父親居然還派了管事留人,這一切都是看在周夫人的份上。
她現在只是懷疑,卻沒實證。
「必是有所依仗了。」封煜笑吟吟的道,手繼續伸過來弄亂虞兮嬌的秀髮,仿佛覺得這樣有趣似的。
虞兮嬌無奈的再次打開他的手。
封煜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抬手伸到虞兮嬌前面,讓她看:「打紅了。」
看著如玉的肌膚上,一片紅色,虞兮嬌莫名有些心虛,低低的嘟囔一句,「世子的手不要伸過來就不會挨打的。」
「你要賠我。」封煜俊美的眸子挑起,一臉正色的道。
「我賠不起。」虞兮嬌眨了眨大眼睛,看著極無辜。
封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伸手一把把虞兮嬌從床上拉了起來,「走,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世子,這會去哪裡?」虞兮嬌被拉的從床上起來,反手一把拉住封煜的衣袖。
「去個好地方。」封煜手一伸,從屏風處取了她的一件斗篷過來,把她沒頭沒腦的蓋了起來,而後抱起她就跳出窗口,虞兮嬌渾身僵硬,下意識的想踢他,卻聽得耳邊傳來封煜輕渺的聲音。
「幫我去認一個人。」
虞兮嬌微微一怔,呼吸急促了幾聲後,索性放手,能讓封煜半夜三更出現在自己窗口,要讓自己認的人,必然是重要的人,卻不知道他帶自己去認的是什麼人。
華燈初上,街道上的人居然這麼熱鬧,披著寬大的斗篷,斗篷的帽沿落下,虞兮嬌整個人被裹的很嚴實,不只是斗篷掩的整個人身形不見,臉上還掛著面紗,既便是一雙眼眸也隱在了面紗後面。
這是大街東向的街,虞兮嬌以前白天的時候來過,還是打扮成小公子的樣子,偷偷從府里溜出來的,那時候爹爹尚在,虞太夫人就算想壓制母親,也得看在父親和外祖父的份上,不敢明著過份。
而她這位小縣君,出入也相對來說自由許多。
雖然不能明著出門,偷偷的打扮成小公子的樣子,還是可以溜出府的。
橋下搖過畫舫,樂聲隱隱,歡聲笑語,燈火闌珊處,引得路人時時回頭,都在猜這裡面的是哪一家的貴公子。
畫舫在轎邊停了下來,有人搭了板過來,對著岸上的封煜和虞兮嬌招呼:「是韓公子?等久了吧?快請,快請。」
說著對著封煜深深一揖,笑容滿面。
封煜淡冷的哼了一聲,攬著虞兮嬌肩膀入內,和虞兮嬌相似,封煜一襲黑色的斗篷,寬大的帽沿落下來,同樣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和虞兮嬌不同的是,他削薄的唇角露在外面。
兩個人帶著兩個侍衛入內。
才進屋,就發現屋內的燈光和想像中的不同,昏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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