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曾經議過親嗎

  「這位姑娘……我是周姨娘的表哥,從家裡過來,有事找她,能不能麻煩姑娘讓周姨娘出來見見我?」男子不知道這個叫明月的是什麼人,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府里的姑娘,更像是主子身邊的丫環。【記住本站域名】

  能做主的那種丫環。

  明月上下打量了男子幾眼:「你是周姨娘的表哥?」

  「對……我是她表哥,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她。」年輕人小心翼翼的道,看著很是不安。

  明月拿起手中的珠花看了看:「珠花為證?」

  「對,是珠花為證,這是周姨娘的,她必然記得,上面還有周姨娘的標記。」男子指了指明月手中的珠花道。

  「你從周姨娘的老家過來,路上可不近,現在住在哪裡?」明月看著男子道。

  「這……其實才到,還沒有定下要住的地方。」男子低下頭,尷尬的道,一看就知道囊中羞澀,一路過來,趕路的時間不少,再看看身上的衣裳極普通的布衣,衣角處還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破口。

  感應到明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角上,年青人臉色微紅,身子不自覺的側了側,避開明月的審視。

  「你等著。」明月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後道,轉身往裡走去。

  後門的婆子這一次沒再關上門,讓周姨娘的表哥在後門處等著。

  「姑娘,是周夫人的表兄,奴婢看著像是真的,也像是趕了一路過來,就是有些奇怪……」明月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這事原本不歸她管,正巧看到後門的婆子急匆匆的過來,像是有事的樣子,明月特意留了個心眼,把婆子叫住。

  「有什麼不對?」虞兮嬌抬眸問道,明月向來謹慎,她說出的不對虞兮嬌還是會上心的。

  「姑娘,您看這珠花……這種珠花是女子的物件,就算是表哥也不可能有,但是周夫人的這個表哥卻是有的,奴婢覺得恐怕這個表哥不一般。」明月把珠花放置到虞兮嬌的面前,低聲道。

  這種珠花之類的女子貼身之物,如果真的落在這個男子的手中,而且還這麼大大方方的拿出來,更像是兩家有什麼特別關係的憑證。

  看著這珠花,虞兮嬌想起當初周夫人接掌府里管事時的事情,那時有一封信,一封讓周夫人心煩意亂,差點著了錢氏道的信。

  虞兮嬌當時沒看,之後也是還給了周夫人,還有周夫人當時看的物件,無一不在說明這事另有蹊蹺。

  「姑娘,人已經到了後門處,這事要不要稟報周夫人?」明月問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周夫人。」虞兮嬌覺得還是自己走一趟的好,這件事情,她當時就覺得懷疑,之後事情多了,慢慢的忘記了,如今卻覺得還得提醒周夫人一聲。

  聽說虞兮嬌過來,周夫人急忙請她進去,兩下里行過禮之中坐下。

  「周夫人認識這個嗎?」虞兮嬌也沒迂迴,直接把一對珠花拿出來,放置在桌上。

  周夫人先是一愣,而後驀的站起,神色激動不已:「這是……我的珠花,我……表哥派人來了?」

  上次的信後來周夫人沒回,只當自己沒收到,想著以後也不會再聯繫,免得侯爺發現多有不便,到時候再解釋也解釋不清,索性全按下,可這會聽到表哥的消息,還是忍不住心情動盪。

  「後門處來了一個男子,說是周夫人的表哥。」虞兮嬌道。

  「真的,太好了……我表哥來了。」周夫人眼眶紅了,她現在在宣平侯府很是風光,身邊使奴喚婢,但夜深人靜下來之後,心裡卻是很是傷心,父親過世了,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血脈至親一個都沒有。

  「周夫人,你和你表哥……這一對珠花,是不是另有緣故?」虞兮嬌見她如此,也不急著催,待她稍稍平靜後才問道。

  周夫人臉色驀的漲紅,捏著手中的帕子,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當初兩家其實是口頭有婚約的,這對珠花就是憑證,只是後來自家敗落,姑母並不同意這親事,而後父親一氣之下帶著自己進京求取功名,沒想到最後居然折在京城,而自己陰差陽錯之下,進了宣平侯府。

  但這話讓她怎麼開口,對面的三姑娘縱然聰慧,卻也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周夫人是否和令表哥議過親?」虞兮嬌見她一時難以開口的樣子,索性自己開了口。

  周夫人一震,目光游移的道:「三姑娘,此事已經過去了,當時姑母並不同意。」

  「就算令姑母不同意,但這信物還是交換了?」虞兮嬌的目光落在珠花上,這一對珠花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是……祖母的意思,當時在祖母的病床前,父親和姑姑都同意的,父親拿我髮髻上的珠花當了禮……但之後父親一直沒中,姑母就看不上我了,想讓表哥另娶高門……後來表哥說等父親高中之後,他必然會正式帶聘禮上門提親。」

  既然已經被猜中,虞兮嬌又先提了,周夫人苦笑一聲,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

  虞兮嬌聽周夫人說完,沉默了一下問道:「周夫人覺得現在要如何?」

  「不管如何,表哥進京來找我了,我總得給他安排一下,之前就有信說姑母……過世了,表哥現在也是孤苦無依。」

  周夫人道。

  「周夫人打算讓他住在何處?」虞兮嬌反問,她記得上一封信的時候,那是錢氏的算計,當然這信也可能是真的,不過是錢氏早早的截下,準備在最合適的時候用,那會周夫人威脅到了錢氏掌管內院。

  「這事自然得稟報過侯爺,求侯爺給表哥找一份事情,既然是親戚,就讓他暫住在外院,外院還空著一個小院子,平時也沒人居住。」

  周夫人連忙道。

  「周夫人要和父親如何說?」虞兮嬌眸色淡淡的問道,長睫撲閃了兩下,眨了眨,眼眸微垂,「若父親問起珠花的事情,周夫人要如何說?」

  「我……」周夫人臉色暴紅,無言以對。

  「周夫人現在是父親的平妻,也是府內的夫人,父親一力把你提拔上來,甚至當時還請來了端王和齊王世子以及一些同僚,若周夫人這個時候惹出流言蜚語來,讓父親如何自處,父親以後還有何臉面?」

  虞兮嬌一臉正色的道。

  「可……可是表哥他狐身一人,我總要接待與他。」周夫人結巴了一下,咬咬唇,「我會對侯爺說清楚此事,絕對不會讓侯爺在意。」

  「說清楚?周夫人,這事如何說清楚?周夫人當時入府的時候,必然沒對父親說起,你還有一位差點成親的表哥吧?」虞兮嬌臉色冷了下來。

  「我……」

  當時周氏只想能好好的葬了父親,對於回鄉也絕望,哪裡還會對虞瑞文說這些事情,最後都爛在了肚子裡。

  「我那個時候……沒想到表哥也會進京,而且他現在也是一個人,孤身無依。」周夫人淚水漣漣。

  「周夫人的老家離京城有多遠?」虞兮嬌問道。

  「進京路途一個月左右,表哥這一路進京必然是吃了許多苦。」周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姑母雖然背信棄義,表哥還是很好的,自小就護著自己,但凡有什麼好吃的也會想著自己。

  「正常行路一個月左右,但若是借了驛站傳信的話,估計也有八、九天吧!」虞兮嬌算了算道。

  「這……怎麼可能往驛站傳信,表哥……只是一介平民,之前的信也轉了好幾個圈才到京城。」周夫人道。

  「周夫人覺得之前的信和夫人有沒有關係?」虞兮嬌沉默了一下後,忽然問道。

  周夫人看了看她的神情,猶豫了一下道:「應當是有關係的。」

  她才收到信,侯爺就帶了人過來,目標還是自己收到的信,幸好當時有三姑娘在,否則自己當時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信里說的正是表哥願意娶自己的事情。

  三姑娘後來也沒有逼問自己,這事當時就不了了之。

  「周夫人覺得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虞兮嬌又問。

  「如果不是三姑娘,恐怕我已經死在夫人手中。」周夫人低下頭,笑容苦澀,幸好有三姑娘在,如果沒有三姑娘,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清白。

  「既如此,當時夫人沒抓住周夫人的把柄,周夫人覺得夫人會善罷干休嗎?」虞兮嬌繼續問道。

  錢氏不會善罷干休,錢老夫人更不會。

  和周夫人不同的是,虞兮嬌覺得那一記重錘還沒有落下。

  錢氏被關起來,不還有錢老夫人在嗎?

  最重要的一點,錢氏若想找機會出來,周夫人是必然得除去的……

  周夫人手中的帕子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而後低低的道:「不會。」

  夫人當時是欲要置她於死地的,她其實當時也一直戒備著,就怕夫人一計不成,又生二計。

  可到最後,自己成了平妻,夫人被關起來後,都沒有其他動靜,周夫人的心才放下。

  「現在夫人已經不能出來了,就算夫人還想謀害我,也不能夠。」周夫人咬咬唇,不安的道,最後在虞兮嬌一雙明澈的水眸注意下,心頭重重的一跳,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

  「周夫人,我陪你現在去見見這位表哥可好?看看他有什麼要求,或者說他想做什麼?」虞兮嬌深深的看了看周夫人,忽然提議道。

  有些事情,混說不清,還是當面自己看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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