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一個由大夫引發的傳言

  「何事?」一位老夫人開口問道。

  「有一位姑娘突然之間暈倒了,想問問幾位夫人身邊,有沒有帶著大夫?」道姑焦急不已。

  有些身份尊貴、年紀大身體不好的老夫人,若是想到下青觀多住幾日,有可能就會帶著大夫一起過來。

  正巧,這幾位中就有一位,聽道姑說的急,道:「老身帶了一位上山。」

  「不知道能不能麻煩老夫借用一下?」道姑大喜,懇切的道。

  「可以。」老夫人點頭。

  等大夫過來道姑再次謝過老夫人,這才領著人離開。

  大夫是位五、六十歲的老大夫,等到了地方一看,原來還不止他一位,居然還有另外一位大大也過來了,領路的道姑同樣滿頭大汗,應當是方才分頭找的時候找到的。

  既然來了兩位大夫,那就一起診治,聽說裡面的是宣平侯府的二姑娘,身份尊貴,倒也當得起兩位大夫一起。

  紗帳落下,女子的手放在醫枕上,上面蓋了一塊紗巾,年紀大的大夫先上前診脈,而後退後,示意後面的大夫上前。

  兩位大夫診完脈之後,都退了出來。

  「大夫,我們姑娘怎麼樣了?怎麼……怎麼突然之間就驚悸暈過去了,原本好好的正在祭拜,怎麼就……就突然暈了。」丫環金珠從後面跟進來,紅著眼眶焦急的問道。

  兩位大夫對望了一眼,稍稍年紀小一點的大夫對年長的大夫點點頭,請他先說。

  「你們姑娘偶感了風寒,問題不大。」年紀大的大夫道,另一位大夫點了點頭,也附和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稍稍用點藥就行,不是大事。」

  「怎麼會不是大事?姑娘今天身體雖然稍有不適,但之前還是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就暈過去了,奴婢方才就在姑娘身邊,看著姑娘暈的,就在驅邪的關鍵時候,必然是沾染了什麼東西……」

  金珠說到這裡,忽然轉過身,一殷拉住就近的一位道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真人,求求你們救救姑娘,姑娘的身體不是因為病了,是因為……是因為邪崇。」

  這話是對兩位大夫醫術的否認。

  兩大夫臉色不悅起來。

  「胡說什麼,明明是感染了風寒。」

  「並無大礙,休息休息就行。」這一次大夫連用藥都不說了。

  「不是的,是真的……府里夫人變成那個樣子,現在又輪到我們姑娘,今天是為府里夫人除邪,求一張好的護身符的時候,怎麼就會在姑娘要拿護身符的時候,就突然暈了呢?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許我們姑娘取護身符嗎?」

  金珠大哭道,說著左右看了看,似乎空中有什麼詭異的東西似的。

  看她驚懼的在空中亂看的樣子,兩個大夫背心都有些發毛。

  「不要胡說,哪來的邪崇。」清心真人匆匆進來,其他道姑見到她馬上行禮。

  「真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姑娘,我們姑娘一定是被三姑娘衝撞的,一定是她。」金珠哭的泣不成聲,伏倒在地。

  「不要胡說,你們三姑娘的命格雖然不太好,但也不是什麼邪崇,以後你們姑娘和夫人稍稍的離的遠一些就行。」清音真人見她哭的如此,皺了皺眉頭道。

  「遠?要怎麼遠?再把三姑娘送回江南嗎?」金珠急的膝行兩步,又給清心真人磕了一個頭,「求真人指點迷津。」

  「倒也不必那麼遠,就是儘量少見才是,你們三姑娘命運多舛,也是她命苦。」清心真人長嘆一聲,「這怪不得誰,你們姑娘沒事,好好休息後,再祭拜一番就行,貧道也給你們三姑娘準備一份護身符就行。」

  「多謝真人,多謝真人。」有了清心真的的話,金珠才鬆了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淚,一邊哭一邊謝。

  見她平靜下來,清音真人轉身就要離開。

  「真人,能不能為我們侯爺也求一份護身符?」金珠忽然開口懇求道。

  清心真人看了看金珠:「這事得看你們姑娘的意思。」

  「我們姑娘必然是希望的,之前姑娘也是這麼說,原本想為侯爺也求一份,後來又覺得侯爺是親生父親,未必有什麼事情,況且求護身符一事,侯爺也未必同意,可現在……現在這個樣子……求真人救命。」

  金珠又哭了起來。

  見她言啟程懇切,清心真人長嘆一聲:「那就一併求吧,府上若是還有什麼人求護身符,也讓你們姑娘醒過來後想清楚,這命格……」

  清心真心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多謝真人,多謝真人。」金珠向著清心真人的背影又磕了三個頭,而後急切的站起來,匆匆往回跑,竟是把兩位大夫直接給撩在這裡。

  「麻煩兩位大夫開個藥方吧!」反倒是請他們過來的道姑,很是有禮,上前一揖首道。

  兩位大夫冷哼一聲,大袖一甩,轉身就走。

  他們過來幫人家看病,好話沒落到一句,最後居然直接就給撩在這裡,還真當他們是拿人錢財的不成?這會也不想開方子,直接就出門各自離開,一會就算這位宣平侯府的姑娘再過來請,他們也不會再來。

  好心沒辦成好事,兩位大夫都氣呼呼的各自回去。

  原本聚在一處說話的夫人們,聽說大夫回來了,主家的老夫人就把大夫請進去,問問到底情形如何。

  氣乎乎的大夫進門後向老夫人行過禮,就把事情一一說了個清楚。

  聽的幾位夫人驚訝不已。

  老夫人又安撫了自家的大夫幾句,讓他先下去休息。

  等大夫一走,屋內其他夫人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宣平侯府的三姑娘的命格這麼不好?」一位夫人首先忍不住了,驚問道。

  「之前聽說宣平侯夫人的情形不太好,還在宣平侯府的宴會上鬧了許多事情出來,難不成這不全是宣平侯的責任?」又有一位夫人道。

  「清心真人說的話,必然是真的。」一位年紀大點夫人,皺起眉頭,對於清心真人,她們還是很相信的,知道她是一位得道之人,不會胡言亂語。

  既然清心真人這麼說了,這事必然就是真的了,宣平侯府的這位三姑娘的命格居然這麼不好,太嚇人了。

  這裡面正巧有人還想和宣平侯府結親的,相中的還是這位三姑娘,現在馬上一點想法也沒有了。

  「這命運多舛,是不是說就是克父克母克家裡人的意思?」有位年輕的夫人,驚駭的問道。

  「她生母早逝,之後一直被送往江南,京城中的宣平侯府向來無事,宣平侯夫人也很不錯,如今卻突然之間聽說瘋魔了,虞二姑娘原本是正妃人選,而今也落得一個側妃,莫不是……這裡面真的有她的緣由?」

  一位年紀大的老夫人沉聲道。

  不往那邊想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不會,而今卻是越想越覺得是,以往關於宣平侯府的種種事情,似乎還真的都是在這位虞三姑娘進京之後才發生的。

  這麼多年,宣平侯雖然不長進,沒什麼大用,偶爾還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出格的都是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無礙,宣平侯夫人還是好的,平時待人接物也不錯,怎麼就在這位虞三姑娘回府之後,連連出事?

  「之前不是說是邪崇嗎?」一位年青的夫人期期艾艾的道。

  「應當是怕人傳說這位三姑娘的命格推託之言,必竟是未出閣的侯府千金,若是讓人知道她這命格,誰家還敢娶她。」一位老夫人沉聲道,

  「我之前就奇怪,為什麼求一個護身符,要鬧這麼大的陣勢,如果不是虞二姑娘突然暈倒,誰能猜得到。」

  這話說的幾位夫人連連點頭。

  同樣的情形發生在另外一位大夫回去後的香房裡,同樣是幾位夫人在議論虞兮嬌的命格,宣平侯府最近發生的事情,加上之前欲蓋彌彰的法事,再有清心真人安撫丫環的話確認,虞兮嬌克父克母克親人的說法,立時就成立了。

  宣平侯府的這位三姑娘以後恐怕只能青燈古佛,再不能當一位錦衣玉食的世家千金,嫁一位身份尊貴的世家公子。

  也是可惜了,這位三姑娘原本還是許多世家正在考慮的結親對象,就沖安和大長公主親嫡孫女的名頭,又是謝氏一族的親外孫女,就讓許多世家動心。

  香房裡,錢麗貞笑嘻嘻的把手中的茶杯遞給虞玉熙:「表妹喝口熱茶。」

  虞玉熙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後,身子往後一靠,沉默不語。

  「表妹,事情成了,現在許多人都在說虞兮嬌這個賤丫頭的命格不好,再留下去,宣平侯府就要留出大禍事了,這樣的命格可沒人會娶,兩家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可不是為了禍害誰的。」

  錢麗貞越想越得意,自己也從丫環的手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氣,心情大暢,得意洋洋的道:「就算姑父再捨不得,也不能讓她害了整個一府的人,虞兮嬌這一次只能找一個庵堂呆著了,就算是有進白石書院的資格又如何?就這個樣子了,難不成還會讓她去上課不成?」

  虞玉熙又喝了一口茶,抬眸看了看錢麗貞,她是很看不上錢麗貞的,但現在能用的也唯有錢麗貞。

  不過看著得意洋洋的錢麗貞,虞玉熙莫名的心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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