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後天我去。記住本站域名」刑奇道。
「如果真的有事,你去不就落了套了?」刑大人猶豫。
刑奇指了指桌上的信,「父親覺得上面的字如何?」
「很好,看著是女子,而且功底不錯。」刑大人拿起面前的紙看了看,字跡很中規中矩,看得出寫字的人並不想留下筆跡,一筆一划都如同墨染一般。
「不但功底不錯,而且還練過數年的字,這筆字就不可能是丫環寫的。也有跟著主子學的丫環,看著筆跡也不錯,但力度完全不夠,就算是世家中的大丫環,也不可能什麼事情也不做,一心一意的練字。」
刑奇指著上面的幾個字道,這幾個字看著比旁的人更容易辯別出筆力。
刑大人仔細的看了看後,點頭:「的確不可能是小廝、丫環能寫的,必是好好練過字的。」
「但這筆力又不似男子,父親請看,如果是男子運筆的時候,這裡會往下使勁,就勁力方面,女子是比不得男子的,就算寫的一樣的字,也可以看出幾分。」刑奇繼續往下指道。
刑大人連連點頭。
「既不是丫環,自也不可能是那種管事婆子之類的,能寫這麼一封信,又能知道征遠侯府二房謀算,我想著應當就是他們府里的人,而且這個人絕對不願意看到虞蘭雪的事成。」刑奇繼續往下推導。
「既然有這麼一個人在旁,而我又小心,此次去征遠侯府就不會有事,這門親事自是要解的,只是卻不能是我們府上的虧欠。」刑奇冷聲道。
見兒子這麼堅持,也知道兩家的親事已經不妥當,自家也不可能娶一個毒婦進門,刑大人點頭,但還是提醒了兒子一句:「征遠侯府的二房夫人和寧妃娘娘是族姐妹,聽說兩人的關係還很密切。」
「父親,說不定就真的是皇家之人了。」刑奇沉默了一下,平靜的道。
「這……怎麼可能,以那邊的身份,怎麼也夠不到皇家嗎?幾位皇子都沒有成親,眼下要選的皇子正妃,她怎麼配?」刑大人沉思後道。
三位皇子年紀不小了,如今要選親事在既,不過以他們三個人的身份,要選的恐怕都是對自己的助力的,征遠侯如果在也輪不到一個侄女,更何況征遠侯如今已經不在,少了征遠侯的征遠侯府早就敗落。
「父親,不是正妃還可以是側妃,或者其他方面。」刑奇嘲諷的道。
「征遠侯夫人當初騙了我們?」刑大人憤憤不平的道。
「未必!」刑奇搖頭,嘲諷道:「征遠侯夫人恐怕也沒看穿她的真面目,父親想想,如今征遠侯夫人才過世,虞蘭雪就沉不住氣了,一心一意的算計我們,對於才過去的征遠侯夫人並無半點情義,當初說什麼要為大伯守孝,三年之期,明明真正疼她的是征遠侯夫人,可如今又哪裡提什麼守孝!」
哪怕守個一個月,半個月,虞蘭雪是侄女都是說的過去的。
可現在,根本沒提起……
「這個女人……不簡單,你還得小心才是。」刑大人不放心的又提醒了一句,兒子雖然聰慧,但這種事情必竟沒有經過。
「父親放心,兒子明白,一會兒子也去做一些準備。」刑奇躬身向刑大人行了一禮,抬腿出去。
「父親,您看這個香囊如何?」虞兮嬌拿著面前的香囊,到虞瑞文面前去「獻寶」。
「竹青繡的?」虞瑞文看到上面的青竹,立時認了出來,他平日雖然不注意大女兒,但總是不經意的看到她腰際掛著一個青竹的香囊。
「是大姐繡的,大姐這幾日這麼忙還替我繡了一個香囊。」虞兮嬌愛不釋手的翻看,「父親,您看大姐繡的竹子,就是比外面買的漂亮好看。」
虞兮嬌又取出另外一個香囊,把兩個香囊放置在一處,讓虞瑞文看。
虞瑞文左邊看了看,又看了看右邊,沒看出有什麼分別,只能含糊的道:「果然,還是你大姐繡的好。」
「父親看看好在哪裡?」虞兮嬌拉了拉虞瑞文的衣裳,嬌慎道,「父親不會是呼延我的嗎?」
虞瑞文急忙搖頭:「怎麼會,這個……父親雖然不懂,但是看起來就是不如你大姐繡的那個。」
「父親,您看大姐收的線頭。」虞兮嬌指了指兩個荷包的青竹處,「外面買的就收在起線處,看著有些不平,大姐特意收在青竹的第一個竹支處,竹支原本就是突起的,稍稍突起一些,看著更出色。」
虞兮嬌指了指虞竹青繡的荷包上的青竹處,她指的就是第一個竹節處,「大姐說,最下面的竹支最深,也最凸出,這裡也是最容易藏線頭的地方。」
聽虞兮嬌這麼一說,虞瑞文也的確發現了這麼一處小小的不同,的確是一個奇思妙想,點了點頭:「倒是一個很有想法的。」
「大姐說了,這樣的香囊,她沒有送給任何一個外人,就送給我了。」虞兮嬌得意的道。
「既然得了你大姐這麼一個好處,以後可要跟你大姐好好相處。」虞瑞文笑道。
「父親放心,我會和大姐好好相處的,之前雖然是第一次看到大姐,卻覺得大姐原本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看著倒像有些眼熟似的。」虞兮嬌晃了晃手中的香囊道。
「你大姐身世也可憐,既覺得是失散多年的姐姐,就更應當好好相處,你才回京城,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多問問你大姐,府里的事務如今是周姨娘在管著,你跟你大姐一起幫著周姨娘處理事務,先學著管起來,不懂就直接問。」
虞瑞文道。
這幾日虞瑞文想的很多,所謂的巫蠱事件雖然是虛驚一場,卻讓人直冒冷汗,而後虞竹青的衣裳事件,更讓他覺得錢氏對於女兒的虛情假意,不管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都不是錢氏所生,錢氏對於這兩個女兒都不友善。
虞瑞文不敢再往下想,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要對兩個女兒好,不管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他都有著疏忽的責任。
以為錢氏能對兒子極好,也就會對大女兒,其實是錯的,至於養在江南的小女兒,這麼多年錢氏沒少對他說起江南謝氏的過份,每每想起虞瑞文都氣憤不已,覺得謝府害自己有負謝氏所託不說,還讓他顏面丟盡。
自此之後,也就不再去想小女兒了,索性放開手,看他們能把小女兒養成什麼樣子。
而今想起來,卻覺得又是後悔又是愧疚,小女兒何其無辜,她那么小懂什麼,自己怎麼就把一口惡氣噴在她身上,這麼多年對她不聞不問。
想的太多,一些久遠的事情都浮上心頭,想到了謝氏,想到了當初和謝氏的琴瑟相和,起初兩個人是真的情投意合,也是真的想自此永伴一生,虞瑞文那個時候雖然也沒什麼膽識,但謝氏卻從來沒有對他苛求過。
是什麼時候兩個人開始漸行漸遠的?
是錢氏,錢氏的進府,是自己為了報錢氏母親的恩情,同意讓錢氏進府開始,謝氏就跟自己漸行漸遠……
他其實……是錯了嗎?
虞瑞文用力的握了握手,壓下心頭突然浮上來的後悔。
「父親,我們去征遠侯府祭拜蘭萱縣君,二姐去嗎?」虞兮嬌把玩著手中的香囊,忽然問道。
「你二姐這幾日感染了風寒,就不去了。」虞瑞文心頭不悅,這個理由明顯就是推託,他原本的意思也是三個女兒一起去,虞玉熙往日也是一個聽話的,怎麼現在感覺沒以前懂事了。
「夫人和征遠侯府的寧夫人是表姐妹,我還會以兩家的關係會很好,沒想到卻不是。」虞兮嬌詫異了一下,水眸眨了眨道。
「怎麼就關係不好了?」虞瑞文隨口問道。
「父親,我進京中,征遠侯府事情連連,但凡出事二姐都是不在的,我若是寧夫人,恐怕會覺得我們侯府是不是故意冷落他們。」虞兮嬌幽幽的道。
這話讓虞瑞文心頭莫名的一動,他最近想的多,巫蠱之術到最後雖然沒有完全撕開來,在虞瑞文心中,這事就跟錢氏有關係,撕不撕開都是心頭的一根刺,除非有一天錢氏能向他完全證明這事和她沒關係。
之後的事情,更是把這根刺往深處扎,現在每每想事情,總在想是不是和錢氏有關係,是不是又想什麼?
心裡這麼想,嘴裡卻含糊的道:「你二姐的身體向來不好,平時和征遠侯府的關係也不是很密切,如今的征遠侯府更是不像話,能遠離就遠離一些,免得到時候帶歪了別人。」
「父親說的是,但是蘭萱縣君是個好的。」虞兮嬌眨了眨眼睛,堅持道。
「為父沒說蘭萱縣君不好,只是她……已經不在了。」虞瑞文按了按小女兒的發頂。
「父親,我的頭髮都被你揉亂了。」虞兮嬌急忙按住頭,往後躲了躲,「父親,您弄亂了我的頭髮,可要賠我的。」
「你要賠什麼?」虞瑞文笑問道,眉眼溫和。
「要求父親一件事情。」虞兮嬌轉了轉眼珠嬌俏的道,她此來的目地大部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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