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當眾逼問褚子寒

  信康伯府門前擠的水泄不通,看的人越來越多了。Google搜索

  不知道是哪裡先傳出的「歸還嫁妝」的話,一時間更是群情激昂。

  這麼一大群人,早就吸引了許多路人,有馬車路過也停了下來,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場景,紛紛派了人下來打聽,信康伯府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有人打聽,就有人解釋,聽說虞蘭燕不只自己行為不端,不知道和誰私通,甚至早早的算計上了蘭萱縣君的嫁妝,並且夥同蘭萱縣君的貼身丫環,假意編造蘭萱縣君的話,讓虞蘭燕嫁進信康伯府。

  所以說,之前說蘭萱縣君臨死之前讓虞蘭燕代嫁是假的?

  聽說信康伯府還拿出了一些假的契約,要收走蘭萱縣君之前賣出去的店鋪。

  聽說這是征遠侯一生的積蓄。

  征遠侯世子在江南養病,征遠侯府太夫人早早的寫信讓他回府,才出江南就遇刺,如今生死不知……

  話越說越讓人氣憤,而今最有實證的就是信康伯府應當歸還蘭萱縣君的嫁妝,不能讓征遠侯的子兒被人欺負至死。

  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褚子丹比激奮的路人們早回府,但也沒早多少,才進門就聽得外面鬧成一團,一邊命人去稟報,一邊讓人抵著門,生怕激奮的人群衝進來。

  虞兮嬌坐著馬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來的時間不早不遲,這個時候被堵在一邊動不了,不過她的馬車當時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好了,側面是一個小巷子,如果要離開還是可以從小巷子走的。

  兩層的窗簾,挑起一層厚重的帘子,外面是一層透明的紗縵,從這看過去,卻是正好。

  信康伯府的門終於打開了,褚子寒走了出來,臉色蒼白而憔悴。

  對著外面的眾人深施一禮:「諸位父老鄉親,請聽我一言。」

  見信康伯府終於有人出來,外面的人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有人認出褚子寒的身份。

  「是信康伯世子。」

  「信康伯世子來了!」

  站定在門前的褚子寒,對著門外的眾人又是深深一禮:「諸位,我和縣君的親事,當初還是征遠侯和父親定下的,原本三年前就當成親,只是征遠侯出了意外,縣君要守孝,我自然聽從縣君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最後親事變成了喪事。」

  說到這裡褚子寒苦澀的笑了笑,眼眶微紅,神色悲慟。

  見他如此,騷動的聲音低了下來。

  「我向來敬重縣君,縣君不但聰慧而且孝順,做事穩重,是不可多得的良妻,只要是縣君吩咐的事情,我必然照辦,哪怕這件事情……不是那麼妥當。」褚子寒深情的道,笑容越發的苦澀。

  所謂的不妥當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想到他迎娶虞蘭燕的事情,但事情的起因的確是說虞蘭萱留了話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褚子寒的確是有情有願的。

  看著褚子寒的表演,虞兮嬌眼底一片寒意,若不是褚子寒表現的如此,外祖父又豈會讓他隨意的進出安國公府,又怎麼會讓他有機可趁,最終害得安國公府滿門抄斬,若說恨,比起虞蘭燕,虞兮嬌更恨眼前的褚子寒。

  馬車忽然一動,有人跳上了馬車,虞兮嬌微愣,舉目看去,正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掀了車帘子進來。

  俊美的臉上笑意滿滿,看著極為清雅,只是這行為和清雅沒有半點關係。

  「本世子一直養傷也無聊,聽說這裡有熱鬧瞧,借你的車瞧瞧熱鬧。」封煜往馬車裡一坐,極自然的道。

  伸手還掀了掀紗簾,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虞兮嬌立時伸手按住:「世子,現在外面全是人。」

  「行,那就這麼看著,就是看著不清楚。」封煜不甚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往外瞧去。

  「世子,晴月呢?」虞兮嬌往馬車外看了看,晴月之前在馬車外面的。

  「你那丫環啊!不是跟懷寶在一起看著,這麼大的熱鬧,不來看看可真是浪費了。」封煜不以為然的挑了挑俊眉道。看著只是一個普通的俊美少年罷了。

  「世子……怎麼過來的?」虞兮嬌直視著眼前玫麗的少年,一臉正色的問道。

  她的馬車是堵在當中的,封煜總不能是擠過來的,這位齊王世子聽說一直在養傷,據說還起不了身。

  「放心,正巧我從巷子裡過來,看著前面堵上的是你的馬車,就過來借你的馬車看的更清楚一些。」封煜意味深長的道,「虞兮嬌,你很不錯!」

  虞兮嬌微笑,很大方的微笑,而後指了指車窗,示意封煜往外看。

  信康伯府前,褚子寒已經控制住了眾人激昂的情緒,心裡鬆了一口氣,正待再說說他和虞蘭萱之間的情意,忽聽到人群中有人突然道:「世子先不說其他,縣主已經死,這嫁妝應當還給征遠侯府吧?」

  這話提醒了周圍的人,立時有人呼應:「對,嫁妝先還吧!」

  「世子仁義重情,必然不會貪墨縣君的嫁妝吧!」

  「此事……自然會有後議,只是現在府里亂成一團,征遠侯府的三姑娘才出事,征遠侯府現在又被監管著,若是要退,也得等征遠侯府派人過來才是。」褚子寒出門之前已經想清楚此事,答的還算流暢。

  反正征遠侯府是不可能派人來討要嫁妝的,現如今拖著就是。

  「如果征遠侯府不派人,這嫁妝就不還了嗎?」又有人突然大聲叫道。

  「征遠侯府的二房明顯不是什麼好的,虞蘭燕慌言縣君之言,征遠侯府的二房必然是知道的。」

  「聽說征遠侯府太夫人並不是征遠侯的生母,征遠侯府二房才是親生的。」又從另一邊傳來大喊聲。

  「一個當繼母、繼祖母的,會真心為了繼子一家為難自家親生的?」

  一句句的幾乎揭了征遠侯府二房的臉面。

  這裡雖然是信康伯府,褚子寒也覺得很尷尬,心裡又氣又急卻又不得不壓下這口怒氣,知道這個時候要打的是感情牌,絕對不能動怒。

  「嫁妝一事,終究會還的,只是不管如何,虞太夫人都是長輩,總得等她派了人過來,她雖然是虞蘭燕的祖母,但也是縣君的祖母,又是撫養征遠侯長大的長輩,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養恩還是大如天。」

  褚子寒長嘆一聲,對著征遠侯府方向拱了拱手,話說的有理,規矩也做的到位,讓人越發的覺得這位信康伯世子,的確是一個好的,事到如今沒有逃避半點責任,也同意會還嫁妝之事。

  虞兮嬌默默的看著褚子寒在上面惺惺作態,眼底一片寒意。

  「怎麼樣?要不要本世子給你來一個好的?」封煜慵懶的聲音就在耳邊,一下子把虞兮嬌從冰寒的感官中拉了出來,抬眼看了看封煜,濃密的長睫撲閃了兩下,眸色忽然若水一般蕩漾開去,「世子請便!」

  封煜修長的手指在車窗處有韻律的敲擊了兩下,而後繼續懶洋洋的看著窗外。

  窗外褚子寒準備再說兩句就退回去,這會人群已經不再像方才那般激奮了,眼中閃過陰狠,這事他必然得查清楚是誰在搗鬼,若是讓他發現必不輕饒。

  這種事情,如果沒有人挑起,絕不會鬧成現在這樣子。

  「信康伯世子,虞蘭燕與人私通,珠胎暗結,這個人是不是你?」不知道哪裡突然之間又冒出這麼一個聲音,正準備退去的人群一下子停下,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府門台階前的褚子寒。

  有人已經忍不住應和。

  「世子,你堅持讓虞蘭燕進府,不會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世子,虞蘭燕和誰私通的?」……

  褚子寒臉色幾乎僵住,用力的朝第一開發口說話的方向看過去,無奈人太多,這會說的人也不少,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額頭上的皮膚跳了跳,袖底的拳頭握緊,褚子寒再好的涵養,這時候也幾乎壓制不住,幸好他還有幾分反應過快,再抬頭眸色已經一片寧靜,唯有眸底看得出濃濃的苦澀和悲意,嘴唇哆嗦了兩下。

  對著門外的眾人深深一禮,「縣主與我……就算縣主她沒有正式進我家的門,但她就是我的正妻,這以後……這以後再續都是繼室,至於虞蘭燕……她既然是縣君託附的,好也罷,壞也罷,我府里總有她的容身之地,只是現在……縣君的託附也不在了。」

  說到最後聲音哽咽。

  莫道男兒不落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褚子寒說話,對著眾人匆匆一禮,轉身就回去,匆忙間許多人看到他伸袖子在眼角抹了抹,似乎是抹去不經意間流出的眼淚。

  隨著門再次關上,一聲長長的嘆惜,全部鎖於門內。

  門外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信康伯世子如果離場,反讓他們覺得這位信康伯世子是真的有情有義,這是怕眾人看到他傷心落淚的樣子了。

  「好了,都走吧,信康伯世子是真的有情有義的。」

  「世子如此難受,又答應退還嫁妝,我們等著看就是。」

  「對……世子說了,以後娶的都是繼室,正室之位是縣君的,如此情義……」許多人感慨不已。

  「如此看來,信康伯世子還要去征遠侯府迎縣主靈位了?」有人突然想到這一點,大聲道。

  「那是自然,信康伯世子這麼說的,必然會做的,否則一句正室之禮,可不足以說明什麼。」又有人附和,接下來更多的人覺得理應如此,信康伯世子那麼重情義的人,必然會這麼做的。

  這話自然也不可能是隨口一說,人群緩慢退去,等在議論信康伯世子什麼時候去迎縣君的靈位。

  馬車裡,封煜懶洋洋的笑了。

  「啊!」馬驚了,外面突然傳來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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