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報喪,我們姑娘沒了

  征遠侯府門前,一隊衙役守著,這幾天征遠侯府一直被看管著,所有人不得隨意外出,現在就只有幾個採買的下人,能從府里出來,其他的哪怕是主子也不能隨意出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有人在遠處的街道指指點點,說的就是征遠侯府和信康伯府那門親事,關於這門親事說什麼的都有,就算已經過去幾天了,現在說起來許多人還是很激動,聲音吵吵著還不小。

  一個身披重孝的丫環從他們身邊過去,有人注意到了,好奇的看向她。

  征遠侯府才出喪事,但府里出來採買的幾個下人都不會身披重孝,這丫環過去的是征遠侯府,立時引得更多的人注意。

  有膽大的好事之人,跟著往前走了幾步,就走在這個丫環的身後。

  丫環來到征遠侯府門前,立時被衙役攔了下來,「什麼人,幹什麼的?」

  「奴婢是來報喪的。」丫環站定抹了抹眼淚道。

  「報喪?跟征遠侯府有什麼關係?」衙役上下打量了這個丫環幾眼,覺得有些眼熟。

  「我們姑娘沒了……奴婢來給夫人和老爺報喪的。」丫環哀哀的哭了起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面前的衙役磕了一個頭,「求求幾位官老爺讓奴婢進去,給夫人和老爺報一個喪事。」

  「你們姑娘,哪一位姑娘?」一個衙役看她哭的傷心,忍不住問道。

  「我們三姑娘,嫁到信康伯府的三姑娘……沒了。」丫環抹著眼淚,哭道。

  一句話哄然大波,身後圍觀的人立時多了起來。

  「就是之前繼上信康伯親事的那一位二房的姑娘?」兩家的事情鬧的太大,守在征遠侯府前的衙役也是聽說的,這兩天幾個衙役沒事的時候,也會站在一起說個閒話,說的就是這樁事情。

  「對,就是我們姑娘……我們姑娘那天自縣君的喪事過後……就……就在信康伯府投湖自盡了。」

  丫環哭的泣不成聲。

  虞蘭燕投湖自盡了?所有人跟著震驚了。

  「死了?」衙役驚訝的問道。

  「是死了,那日回到府里,我們姑娘半夜就……就投了湖,到今天……今天才發現。」丫環哭訴道。

  半夜投湖,幾天後才發現,這原本就說明了一些問題,不過這些問題在虞蘭燕自身的問題面前都不是什麼問題,眾人更關注的是虞蘭燕死了這事。

  這幾日被京城裡所有人罵著的虞蘭燕死了,這可是大事!

  「燕兒,我的燕兒。」征遠侯府的大門忽然開了,寧氏帶著幾個丫環、婆子哭著出來,方才已經有人進去向她稟報消息了。

  有衙役想上前攔,見寧氏也沒有衝出來,只在門口台階下哭泣,也就退在一邊。

  「夫人,三姑娘沒了。」丫環看到寧氏出來,急起來上前兩步,跪到了寧氏前面,對著寧氏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她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她……」寧氏扶著一個婆子的手,哭的幾近暈過去,上前兩步,來到丫環面前,眼淚一串串的落了下來。

  「夫人……姑娘……姑娘她……」丫環同樣哭的不能自擬,主僕兩個哭成一團。

  看熱鬧的人倒是沒那麼悲傷,虞蘭燕之前的事情太讓人覺得噁心,而今覺得她的死也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

  「夫人……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吧!」一個婆子在邊上勸著寧氏,一邊又說丫環道,「紅喜,你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清楚。」

  紅喜抹了抹眼淚,這才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個清楚。

  虞蘭燕自那天回府之後,就一個人進了屋子,把身邊的人趕走,入府時分,府里人聽守在院子裡的小丫環說,虞蘭燕跳湖了,急忙派人打撈,只是當晚一無所獲,於是第二天、第三天繼續,只到今天才看到浮起來的人,雖然泡的臉腫的很不清楚,衣裳上卻看得出來,就是虞蘭燕。

  「信康伯府……他們……他們是怎麼看著我女兒的。」寧氏聽後大悲,臉色憤怒。

  這要說不是信康伯府懈怠,誰也不信。

  不過虞蘭燕自身不正,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又似乎也怪不得信康伯府懈怠,當時信康伯府能把虞蘭燕收留下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夫人……人死不能復生,眼下……先處理喪事吧!」婆子繼續勸道。

  「燕兒……燕兒不在了,我……我要去信康伯府看看她,見最後一面……」寧氏看向兩邊的衙役,眼淚落下,悲泣不已,說完身子往後一倒,丫環、婆子慌的急叫起來,征遠侯府前亂成一團。

  看熱鬧的人也面面相窺,鬧出這麼大醜事的虞蘭燕居然投湖自盡了……

  宣平侯府

  錢氏急匆匆的往前院書房過去。

  小廝遠遠的看到錢氏過來,急忙進書房稟報,等錢氏過來小廝已經守候在那裡。

  「夫人,侯爺請您進去。」

  錢氏把身邊的人留在書房門口,一個人進去。

  「侯爺,求您幫幫表姐。」一進門錢氏就抹起了眼淚,「燕兒已經死了……她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死在信康伯府……」

  話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聲音哽咽。

  「虞蘭燕?」虞瑞文放下手邊的湯盞,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方才信康伯府的人到征遠侯府門前報喪,表姐現在暈過去了,可她出不了府,連看燕兒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錢氏哭道,「侯爺,您幫幫她,去向刑部尚書求求情好不好,哪怕是讓表姐去看一眼也好,終究是她的女兒,總不能沒看一眼就落了葬吧。」

  「刑部尚書不會聽我的,這事跟齊王世子有關係。」虞瑞文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他一點也不想參合這裡面的事情。

  「侯爺,您去求求母親,讓母親幫著說說話,有母親的話在,就算不能讓征遠侯府解封,讓表姐出府見一面,必然是可以的。」錢氏抹著眼淚,哀求道。

  「不行。」虞瑞文斷然拒絕,「母親年紀大了,更不會參合到這種事情里去。」

  「侯爺,求求您了。」錢氏哭著跪了下來,「表姐方才派了人在側門處苦求,我……我實在不忍心。」

  「你不忍心?」虞瑞文冷聲道,「虞蘭燕做下這等事情,死是遲早的事情,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虞氏一族的族女,你總不會讓我才說了這話,就自打臉吧?」

  「侯爺!」錢氏還想說話,虞瑞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去吧,此事跟我們府上沒有關係。」

  「侯爺,你不去求母親,我……我去求。」錢氏咬咬牙道。

  「放肆!」虞瑞文大怒,伸手一拍桌子,「錢氏,你莫不是忘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讓你離征遠侯府遠一些嗎?」

  「侯爺……」錢氏還想說什麼,卻見虞瑞文一瞪眼,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同意,只能咬了咬牙退了出來。

  等退到門外用力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忽然又停下腳步,目光不善的瞪著小廝問道:「方才有誰來過?」

  「是……是三姑娘。」小廝低下頭恭敬的問道。

  「她方才送了湯過來?」錢氏想起方才在案頭的湯盞,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意。

  「是三姑娘特意熬的湯,給侯爺送過來補身體的。」小廝哪怕隱瞞,一五一十的答道。

  「她人呢?」

  「方才出府出了,說是什麼鋪子裡的事情。」小廝含糊的道,這事他也鬧不明白,這幾日三姑娘時不時的就出府去。

  「鋪子裡有什麼事情值得她一個未嫁的女孩子,一直往外跑。」錢氏冷哼一聲。

  「奴才不知!」

  錢氏冷哼一聲,怒沖沖的往側門而去。

  側門處寧氏焦急的等在對面,聽到宣平侯府這邊有動靜過來,急忙問道:「是表妹嗎?」

  「表姐,是我。」

  「怎麼樣了,宣平侯願意幫忙嗎?」寧氏帶著哭音道。

  對面的寧氏長嘆一聲:「表姐,我們侯爺向來是個謹慎的,你也知道,燕兒的事情他不願意參合。」

  「可現在這事……」寧氏咬咬牙,姐妹兩個隔著門,身邊還有其他人,一些貼心的話也不太敢說,只能哭道,「表妹,這一次只要你幫了我,我以後無論如何也會報答你的,只這一次……就這麼一次,我只想看燕兒的最後一面。」

  「看著征遠侯府是刑部的意思,就算是我們侯爺也不敢隨意的放你們出入。」錢氏為難的很。

  寧氏在對面又淒悽慘慘的哭了起來,好半響才又道:「表妹,我也不為難你,我不過來就是,但是能不能派我身邊的一個人過去看看燕兒,我怕信康伯府苛待燕兒的喪事,燕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信康伯府到現在才傳出消息……」

  寧氏說到這裡再說不出話,征遠侯府這邊哭聲一片。

  錢氏長嘆一聲:「表姐,我能放一、兩個人過去,但只能是征遠侯府的下人。」

  「行,就先派二個人過去,前門處你表姐夫已經在和刑部的通融,說不得也可以派幾個人過去,只是我……卻是等不得了。」寧氏哭道。

  聽她這麼一說,錢氏心頭稍安,都知道征遠侯府其實沒什麼大事,主要是齊王世子遷怒罷了,眼下這種情形應當也是會同意放幾個下人出府的吧,前門都同意更何況側門借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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