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一種沒把她當外人的感覺

  「因為你榆木腦袋啊。」張成仁無情嘲諷,「你家主子可是有八百個心眼兒的黑心首輔,你能到的他會想不到?用得著你一天瞎操心。」

  鐵衣嘿嘿笑笑,沒接話,卻在心裡直嘆還是主子會玩。

  他就說嘛,他家公子那麼講究的人,怎麼會穿著居家的燕服去見客呢。

  敢情他已經不把人云姑娘當客人了啊!

  虧得他還差點兒操碎了心。

  張成仁見他想明白,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搖著摺扇走了。

  鐵衣追了上去,「張公子您要回府了嗎,屬下派人送您吧?」

  「啪~」

  鐵衣的腦門又挨了一下子。

  「大白天的,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和你家主子關係不像明面上那樣嗎?」張成仁有些無語地道。

  他與顧硯塵面上不合,相互看不順眼,串門這種事自然只能大晚上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

  鐵衣摸摸被敲疼的腦門,「那您這是?」

  「去看小情侶約會!」

  「小情侶約會?」

  鐵衣聞言一臉疑惑,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急忙追上去,然後不顧尊卑在他面前張開手攔住他。

  「張公子,您不去。」

  開玩笑,雲姑娘好不容易主動來找他們家公子一次,怎麼能讓人去打擾呢。

  誰也不行!

  「我只是遠遠看一眼,又不過去打擾他們。」張成仁實在好奇顧硯塵是怎麼和女孩子相處的,會不會也像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半天不說一個字。

  「那也不行。」鐵衣目光堅定,身子更是動都不帶動一下。

  遠看也算打擾,而且他們家公子武功高,不用靠近就會發現,到時候他如果生氣了,倒霉的還是自己。

  所以不行,堅決不行!

  「那不然咱倆一起去?」

  張成仁想著帶他一起,他總該同意了吧,畢竟他也是個愛看熱鬧的,以前他倆也沒少一起幹這種事。

  卻不想,鐵衣還是不同意,身子動都不動一下,像個大石頭一樣堵著他。

  張成仁看著鐵衣那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知道今天來文的是不行了,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四周的情況,然後來了一朝聲東擊西,故意往左邊走了一步,鐵衣本能去攔,他則趁機從右邊用輕功離開。

  很好的對策。

  只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都白搭。

  鐵衣這人雖然平日裡看著不著調,又愛操心愛八卦,但是武功確是顧硯塵的所有暗衛中最好的。

  張成仁雖然也會武功,但是跟鐵衣比起來,差遠了。

  所以他還沒走多遠,就被鐵衣給拎回來了。

  是真的拎,提溜著衣領那種。

  因為那個位置空中攔截,不提溜衣領就得攬腰帶回來,要不然直接把人踹地上。

  三者相比,提溜衣領更合適一點。

  張成仁一路罵罵咧咧,鐵衣一路道歉賠罪,但是就半點兒不鬆手,直接把人送回客院不說,還把院門也能給鎖了,然後自己坐牆頭守著,給張成仁都整無語了。

  同時也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他剛剛乾嘛要嘴賤說出來啊,不說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張成仁想藉口肚子餓讓鐵衣去他拿吃的,然後趁機逃走,卻不想,鐵衣現在的腦子好使得不得了。

  預判了他的預判,直接點了他的穴!!

  張成仁無法,只好認命,囫圇吃了些東西墊肚子之後百無聊賴地去床上躺屍,不時嘟囔鐵衣幾句。

  鐵衣生怕他耍花招,不敢鬆懈,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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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發生的事情顧硯塵和雲桑落不知。

  兩人看到彼此都有些意外。

  雲桑落一身男裝打扮,不止衣服和髮型,連臉上都做過了改動,眉毛做了加粗,臉色塗黑了一些,不近看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是女子。

  顧硯塵怎麼也沒想過雲桑落會是這樣一副模樣來的。

  不過能理解。

  畢竟首輔府和將軍府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動。

  雲桑落也沒想到顧硯塵會直接穿著燕服出來見她,頭髮也只是用髮帶隨意系了一下。

  這隨意鬆弛的打扮,給她一種他沒把她當外人的感覺。

  有些怪怪的。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雲桑落甩甩頭把這些不該有的雜念去掉,在顧硯塵踏進亭子的時候站起來給他行禮。

  「首輔大人。」

  顧硯塵覺得這個稱呼有些過於生疏客氣,想叫她下次換一個,但又沒有理由,便只是嗯了一聲,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聽鐵衣說你有事找我?」

  雲桑落點點頭,「是的,我想請首輔大人幫我查個人?」

  「誰?」

  「一個叫荷雲的男子。」雲桑落道,「他說他是明州府芙蓉縣荷花村的人,我想請首輔法人幫忙查一下那邊會否有這麼一個人,以及他的真實身份。」

  聽到男子兩個字,顧硯塵第一時間想起了昨晚鐵衣說的她帶回府那個男子,微微皺了皺眉。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消息嗎?」

  「其他消息......」雲桑落想了一下,沒發現有,搖搖頭,「沒有了。」

  說完想起一些事情,又忙道:「我知道他的長相。」

  顧硯塵嗯來了一聲,拿著茶壺給兩人倒了茶,「帶畫像了嗎?」

  雲桑落搖搖頭,「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不過我現在可以畫。」

  顧硯塵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你會畫?」

  「會畫個大概。」雲桑落老實道。

  她只是前世為了傳遞消息方便準確,在姜雪寧的要求下簡單地學了些,她沒那方面的天賦,只能畫得看出的大概。

  顧硯塵微微頷首表示知道,然後揚聲喚來鍾叔,讓他去準備筆墨紙硯。

  鍾叔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把東西取了過來。

  只是當顧硯塵看到雲桑落畫的所謂畫像後,整個人都沉默了。

  簡單的幾根線條,還不是很流暢,確實看得出是個男人,也有屬於他的特點。

  但是這也太......

  說實話,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簡略的畫,他三歲的時候畫的都比這好。

  雲桑落也知道自己畫的丑,見顧硯塵盯著她的畫一言不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想起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試探性地問道:「要不然我描述,首輔大人幫我畫一下?」

  顧硯塵沒說話,直接重新鋪開一張紙,拿起筆蘸了蘸墨。

  雲桑落見狀趕緊把荷雲的長相描述出來。

  作畫對顧硯塵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寥寥數筆就把荷雲的形態神韻都畫了出來。

  「首輔大人見過此人?」根據幾句簡單的描述就畫得這麼像,雲桑落有些難以置信。

  顧硯塵還在做最後的收尾,聽到她的話抬眸看了她一眼,「何故這樣問?」

  雲桑落道:「畫得太像了。」

  這話聽得顧硯塵心中歡喜,不過面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完成最後一筆之後把筆放下,隨口問道:「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他別的消息嗎?」

  「比如他現在在哪兒,或者最後一次在哪裡出現,有什麼喜好之類的。」

  「他人現在在將軍府。」

  顧硯塵拿起畫好的畫準備吹乾一下上面的墨跡,聽到雲桑落這話,瞬間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