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師父想他都想得哭了

  「喬谷主,我家大人有請。」

  來人一身黑色常服,眼神犀利,動作乾脆幹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池墨嚇得往喬巋然身後躲。

  喬巋然拍拍摸摸他的頭,「別怕,為師不是教過你嗎,在外面遇到壞人就用你身上的毒招呼他,什麼厲害用什麼。」

  說完看向來人,「不知你家大人是?」

  來人沒說話,只是朝他拱了拱手,露出掌心的紫檀木令牌。

  看到令牌上龍飛鳳舞的『顧』字,喬巋然身上的氣勢收起了些許,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既如此,那就帶路吧。」

  「喬谷主這邊請。」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在前面帶路。

  喬巋然牽著池墨跟著男子走了大約三十丈左右,進了拐角處一間不起眼的茶樓。

  京城作為姜國的都城,平日裡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本就人多,長安街又是京城的主幹道,人更是多,兩邊的酒樓茶館只要不是特別差的,生意都很好。

  今日雲賀亭帶兵出征,不少百姓自發前來歡送,茶樓人滿為患,客人進進出出的,所以三人進去也沒引起什麼注意。

  三人上了二樓,走過轉角,來到最裡面的雅間。

  男子對喬巋然說了句,「稍等。」然後上前去敲門。

  三急一緩,很有節奏,很快,雅間的門便從裡面打開了。

  來開門的人是鐵衣,鐵衣和喬巋然是見過的,看到他,喬巋然的心才放下來。

  「喬谷主裡面請。」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鐵衣朝喬巋然拱手行了一禮,側開身子讓兩人進去。

  喬巋然說了一句,「有勞。」然後牽著池墨抬步進了雅間。

  雅間很大,用屏風和帘子分成了里外兩間,裡間靠窗,外面正是長安大街,而且視野極好,能把長安街上的景色盡收眼底,顧硯塵和雲桑落此時正坐在窗邊。

  面前的矮几上擺放著茶水點心,點心精緻,茶香裊裊,茶是上好的鐵觀音,點心是芙蓉齋的招牌,不過今天兩人都沒有心情品嘗。

  「喬谷主。」

  看到鐵衣帶著喬巋然進來,顧硯塵和雲桑落起身見禮,雲桑落雙手交疊福了福,顧硯塵微微頷首。

  「首輔大人。」喬巋然頷首回了一禮,然後拍了拍身旁的池墨,「池墨,叫人。」

  「首輔大人。」池墨朝顧硯塵拱手躬身行了一禮,隨後看向雲桑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心中滿是疑惑。

  雲桑落正要說話,顧硯塵先一步開口為他解惑,「這是未婚妻,雲桑落。」

  「姓雲?今天出征的雲將軍跟你是什麼關係啊?」池墨不過幼學之年,正是愛玩和對什麼都好奇,腦子又活躍的年紀,一聽雲桑落姓雲,瞬間忘了要行禮的事情,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不過在場的人也沒有人會責怪他,雲桑落笑著道:「那是我大哥。」

  雲桑落的話一出,池墨立馬,「哇~」了一聲。

  「你大哥好厲害,戰神將軍耶!」

  看著他天真可愛的樣子,雲桑落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覺得他倆要是湊一起,一定有意思極了。

  其實雲父雲母還有雲安年原本也是要來送雲賀亭的,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三人還是只在將軍府門口為他送行。

  「你......」

  雲桑落正欲開口,池墨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了,你大哥是這次領兵的大將軍,你可不可以讓人去跟他說說,讓他停一下,讓我師父和師兄見個面,說說話,我師父和師兄都好幾年沒見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師父想他都想得哭了。」

  池墨一臉認真,喬巋然一臉無語。

  他什麼時候想那個不孝徒想得哭了?

  他是為他流過淚,但那是因為得知他活得好好的,回歸了正道,沒有忘記初心,還去戰場上救了很多人,覺得欣慰。

  欣慰呀,欣慰!

  不是想得哭啊!

  但這種事情又不好解釋,喬巋然只好乾咳一聲不說話。

  「可以嗎?」池墨生怕軍隊走遠了趕不上,所以比較著急,一時半會沒聽到雲桑落說話,又抱著拳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了一遍。

  問完雲桑落,又看向顧硯塵,「首輔大人,可以嗎?」

  「沒問題。」顧硯塵道,「本來叫你們上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真的嗎?謝謝首輔大人。」池墨一天高興得蹦了起來,轉頭看著喬巋然,語氣難掩激動,「師父,你可以和師兄見面說話啦。」

  能和自己那不孝徒見上一面,喬巋然自然也是開心的,朝顧硯塵拱拱手,「多謝首輔大人了。」

  「舉手之勞,喬谷主無須客氣。」顧硯塵回了一禮,然後喚來鐵衣,「去安排一下,送喬谷主和池小公子去見王大夫。」

  「是,大人。」鐵衣躬身應下,轉身下去安排了。

  現在軍隊還沒全部出城,其他人是暫時無法進出城門的,顧硯塵本想讓喬巋然坐下喝會兒茶,但是他著急,想先去城門口等著,那樣等可以進出城了,第一時間就可以出去。

  顧硯塵只要依他,待鐵衣安排好了回來就讓他帶著他們師徒二人去了。

  喬巋然和池墨師徒二人離開,雲桑落和顧硯塵又重新回窗邊坐好,看著樓下在鐵衣的帶領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的喬巋然和池墨,雲桑落不由得感慨:

  「喬谷主和我想像中很不一樣。」

  「嗯?」

  之前倒的茶會已涼,顧硯塵將其倒掉之後又重新拿起茶壺給兩人的杯子添了新茶。

  雲桑落收回目光,「之前聽你的描述,還以為他是一個嚴肅古板的人,今日一見,倒像性情中人。」

  「若不是性情中人,也不會對王大夫這樣離經叛道的徒弟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顧硯塵笑著接話。

  「也是。」雲桑落端起茶輕抿一口,「說來王大夫有這樣的師父真的很幸運。」

  說罷雲桑落突然想起,顧硯塵也是有師門的,天闕覆滅後,他就被師父帶回月空山,後面十多年就都一直在那裡學習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