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白白辱沒了修道之人的身份

  除開這些,他前世作為姜雪寧的心腹和智囊,罪孽也不少,而且也是他告訴姜雪寧她和她八字相合,可以為她殺劫。

  所以才有了她那十年的雨雪風霜!

  國師必須要找到,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還有,她有些事情想問他。

  聽到雲桑落的話,顧硯塵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他們要是知道他們的主母這麼關心他們的安危,定會十分開心。」

  這已經不是雲桑落第一次聽顧硯塵這樣打趣了,所以也沒像之前那樣覺得不好意思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又拿我打趣,讓別知道了還以為我不知羞,不矜持。」

  「這裡就我們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顧硯塵輕笑出聲,「再說了,我的人,誰敢議論?」

  「若真有不長眼的,舌頭拔了便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雲桑落對顧硯塵已經很理解了,非常清楚這種話題她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有勁兒,所以乾脆不接話。

  她不接話,顧硯塵也沒再開口,安靜地品著茶,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安靜,不過心意相通的兩人就算靜坐在一起,氣氛也不會尷尬。

  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飄著香味的點心,以及一旁散發著熱量的炭火,還有眉眼帶笑的兩人,都為屋內增加了溫馨和暖意。

  顧硯塵昨晚忙到半夜,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去上朝了,之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屋內溫度舒適,雲桑落在身邊又覺得安心歡愉,所以困意就慢慢上來了。

  「那個......」

  雲桑落剛想起一個關於國師,被他們忽略掉的問題想跟顧硯塵說,就看到他面染倦色,眼皮也在慢慢睡下。

  知道他這是困了,雲桑落忙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指指裡間的方向,小聲詢問他:「要不你去床上躺會兒?等吃飯了我再叫你。」

  本來雲桑落是想讓他去雲賀亭屋子睡的,畢竟他們現在還沒成婚,但是想想這兩天在外面,他們都已經同床共枕過了,又何必矯情。

  況且現在只是讓他自己去躺一下。

  落聽軒的下人嘴巴都是很嚴的,又簽的是死契,不用擔心他們會出去亂說。

  不止落聽軒,整個將軍府的下人都是如此。

  再者,外面刮著冷風,等他從落聽軒走到雲賀亭的院子,瞌睡早就被吹沒了。

  雲桑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徹底說服了自己,將心中那一丟丟顧忌拋到了九霄雲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去給她鋪床。

  到自己心愛的姑娘的床上睡覺,這對顧硯塵來說簡直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福利,自然也就沒拒絕,起身拂拂衣擺跟了過去。

  看著在窗前為自己鋪被子的人兒,顧硯塵的眉間眼裡盡數染上了笑意,越發期待兩人成親後的日子。

  床鋪她起床的時候丫鬟已經整理好了,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的,所以雲桑落只需要把被子鋪開即可,不過幾個呼吸的事情。

  「好了,上去睡吧。」雲桑落把被子鋪好,站起身之把位置讓開對顧硯塵道。

  「夫人真賢惠。」顧硯塵滿眼笑意,趁雲桑落不注意低頭在她的唇上點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解下腰封脫下外衫鞋襪上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雲桑落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把他的腰封和外衫拿到一旁的架子上掛好。

  「對了,你剛剛想同我說什麼?」顧硯塵都要躺下了,想起剛才她似乎有話要說,又頓住。

  雲桑落本是打算等他睡醒再說的,畢竟這件事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但是又怕他像自己一樣,好奇心被勾起後就會一直記掛著,影響睡眠,又決定簡單的跟他說一下。

  「就是我突然想到,國師他既然選擇逃跑,必然是會喬裝打扮的,甚至可能還會做一些簡單的易容,而且這些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那麼你之前畫的他的畫像作用是不是就不太大了?」

  顧硯塵還以為是什麼大問題呢,輕輕笑了笑,「放心,那些派出去尋人的,都是學習過追蹤的,他們有他們的法子,只要他沒有換骨換臉,就不是多大的問題。」

  「可是他十年後和現在相貌變化就很大,不是熟悉之人,是不太好輕易認出來的。」

  前世她剛來京城的時候見過國師,他的聲音和說話的語氣給人感覺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偏偏黑髮童顏,又不好判斷他的真實年齡。

  但是不過十年的時間,他就鬚髮皆白,臉上也起了褶子,看上去七老八十。

  不過他是修道之人,不對姜雪寧諂媚的時候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可惜,芯子是個壞的,白白辱沒了修道之人的身份。

  雲桑落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見顧硯塵沒說話,突然來了一句:「對了,你知道他十年後長什麼樣嗎?」

  話說完,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玩意兒,有那麼一瞬間,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特麼是人話嗎?顧硯塵又不是和她一樣,也沒有可以看到十年後的神力,怎麼可能會知道十年後的國師長什麼樣?

  顧硯塵也被她這話逗得好笑不已,「瞧落落這話說的,我要是知道他十年後長什麼樣,那我豈不是成了什麼妖魔鬼怪?」

  聽到這話雲桑落瞬間不樂意了,秀眉一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是妖魔鬼怪?」

  想到她重活了一世,顧硯塵才覺失言,不過這對才高八斗的首輔大人來說根本不是事,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補救的說辭。

  「夫人那叫奇遇,為夫沒有,所以為夫若是知道,可不就是成了妖魔鬼怪了嗎?」

  雲桑落本就因為說了不過腦子的話而羞惱,現在聽到他故意左一聲夫人,又一句為夫的,更羞更惱了,沒好氣地輕哼一聲。

  「不與你說了,你好好睡覺吧,等吃飯我再來叫你。」

  說罷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步回頭,「等你睡醒了,根據我的描述重新畫兩張國師的畫像。」

  「遵命,夫人。」顧硯塵寵溺的笑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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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雲桑落和姜雪寧被綁架一事,雲賀亭帶兵出征的時間又往後延了兩天,正好是臘月初一。

  不巧的是,那天也是藥王穀穀主到達京城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