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來了?
徐靜霎時一喜,道:「郎君呢?」
程曉:「郎君正在過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再次傳來一陣馬蹄聲,為首的那個一身黑衣、英姿勃發的男人,不是蕭逸又是誰!
蕭逸遠遠地見到了徐靜,馬匹還沒停穩就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眉頭緊皺道:「你沒事罷?」
「沒事。」
徐靜嘴角微揚,「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值了?不是說很忙嗎?」
蕭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當真沒事,才伸手拉住她的手,低聲道:「我回來主要是忙查那幾家的事情,今天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下去了,便也有了半日空閒。」
卻哪裡能想到,就這半天時間,阿靜就出事了。
想想自己若沒有剛好趕過來,還不知道阿靜能不能逃出生天,心裡就一陣後怕。
說著,蕭逸眼裡掠過一抹陰霾。
他已是活抓了那些黑衣人里的幾個,待他查明是誰敢對阿靜下手,他定不會放過他!
就在夫妻倆低聲說著話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一個清朗而散漫的聲音,「先前便聽說蕭七郎和令夫人感情甚篤,傳言果然不假。」
如今再聽到這個聲音,徐靜的心很難保持像之前一樣的平靜,心裡微微一突,轉頭涼涼地看向走了過來的江二郎。
不管出發點是什麼,他未經她的允許輕薄了她,都是事實。
放到現代,高低可以告他一個xing騷擾。
蕭逸見到江余,剛剛舒展了沒多久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似乎沒想到他也會在這裡。
一旁的程曉連忙道:「方才情勢緊急,小人忘記跟郎君說了,江二郎說感謝夫人找出了殺害江三娘的兇犯,說要送夫人一程,方才那些黑衣人來襲的時候,是他護著夫人跑進了這林子裡。」
蕭逸微愣,他保護了阿靜?
看著面前這個不管是樣貌還是出身,都絲毫不輸給他的年輕郎君,蕭逸心底莫名地升騰起了幾分不舒坦,鬆開了徐靜的手,走上前淡聲道:「江二郎保護了我夫人,於情於理,我都該跟江二郎致一聲謝。」
「致謝就不必了。」
江余不動聲色地看了徐靜一眼,淡淡地一勾嘴角,道:「徐娘子如今是我們江家的恩人,我保護徐娘子是應該的。何況,像徐娘子這樣的奇女子,任何一個人都不捨得看到她受到傷害罷。」
這番話堪稱出格。
蕭逸的眸色霎時沉冷了下來,江余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突然轉身往林子外走,一邊走一邊揚了揚手道:「既然蕭七郎來了,我在這裡便顯得多餘了,我先告辭了。」
頓了頓,他側身似笑非笑地看了蕭逸一眼,「難得娶到了這麼一個寶貝夫人,蕭七郎還是要看好了,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蕭七郎只怕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蕭逸冷冷地看著他,一雙黑眸幽深難辨,淡聲道:「我的夫人,就不勞江二郎操心了。」
江余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便轉回身子,徑直往外走去。
徐靜見蕭逸一直看著江余離去的身影,莫名地有些心虛,輕咳一聲道:「硯辭,我覺得有些冷,我們回去罷。」
蕭逸這才轉頭看向她,黑眸里的冷然在接觸到她的那瞬間,就仿佛春風吹拂,悄然化了開來,重新牽起她的手,道:「好,我們回家。」
徐靜微微揚眉,她還以為江二郎那番話多少會膈應到他,但他的不悅顯然只是針對江二郎,並沒有針對她。
這種被人打從心底里信任的感覺,不禁讓徐靜心情大好,握緊了他溫熱的大手,笑眯眯道:「對,我們回家。」
兩人到了林子外頭,上了蕭逸坐過來的馬車後,徐靜才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道:「不知道這次襲擊我的人又是誰。」
「我已是活抓了幾個他們的人,回去審一審就知道了。」
蕭逸在馬車上的爐子裡添了些銀絲碳,又拿過了旁邊的毯子遞給徐靜道:「你若是冷,就披著這條毯子。」
徐靜的心頓時暖融融的,接過了毯子,笑著道:「謝謝。」
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蕭逸道:「硯辭,你能不能坐過來?」
蕭逸微愣,他原本坐在徐靜對面,聞言換了位置,坐在了徐靜旁邊,溫聲道:「怎麼了?」
徐靜神神秘秘地,「再靠過來一些。」
蕭逸看了她一會兒,卻看不出她在打什么小九九,只能依然往她那邊挪了挪。
徐靜又道:「好,現在低下頭。」
蕭逸微微低下了頭。
下一息,他就感覺身旁的女子輕輕靠了過來,側過身子,兩隻柔軟的手按著他的肩膀,微微把身子往上仰了仰,在蕭逸一臉怔然之時,輕輕地在他的頭髮上吻了吻。
蕭逸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眸色幽深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阿靜,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
徐靜輕咳一聲,「就是突然想親親你。」
總不能說,她方才被某個登徒子偷吻了,她在暗暗地補償他罷。
親?
蕭逸不禁好笑地看著她,低聲道:「阿靜,你可是把我當成長笑了?」
每次親他,不是親他的額頭,就是親他的頭髮。
徐靜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男人不禁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抬起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地在她柔軟飽滿的紅唇上擦過,嗓音微啞道:「男女之間的親吻,不該是這樣的。」
徐靜:「……」
天可憐見,她的目的真的很純潔,就是想補償一下他罷了,雖然他並不知道她要補償他這件事。
怎麼事情好像一下子往不可言說那方面急奔了?
見面前的女子睜著一雙澄澈水潤的杏眸看著他,有些懵,又有些受到驚嚇的模樣,蕭逸看了她一會兒,終是無奈地笑了笑,道:「罷了。」
說著,便把放在她臉上的手收了回來。
自從在靈州的最後一晚,兩人在那條線上越過了一點界後,他們便再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兩人晚上依然同床而眠,卻只是再純潔不過的蓋著棉被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