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訂的票?
還是距今起飛時間最快飛往川西的航班?
果然!!!
對上了!
陳在野當年的意外身亡一事,基本可以確定是跟周知禮有關了。
離開陽城飛往川西。
定然是意識到嚴立夫已經將他給捅出來,所以他怕遭到陳牧的復仇...
而之所以不扔下童雅,且跟童雅一起來治安局。
不僅是不想失去這張可以用來威脅陳牧的『保命符』,更是在審時度勢中不認為陳牧現階段會將有關他的那一部分錄音交給警方,又或者是有把握能夠讓自己成功從中摘身。
相對之下,祁偉傾向於後者。
很簡單。
如果陳牧真掌握到能夠釘死周知禮的證據,很有可能連帶著嚴立夫的那段錄音也給放出來了。
既然沒有公布,那就說明陳牧是想用對付嚴立夫的手段去對付疑似幕後推手的周知禮!
這一點,他相信周知禮應該也能意識到的。
「祁科,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黃立凱忍不住道。
「周知禮,十有八九也是陳在野當年身亡背後的幕後推手!」祁偉咬牙沉聲道。
「你說什麼玩意?周知禮?陳在野當年身亡背後的幕後推手?不是,你這...」
黃立凱大腦開始宕機了。
就這事而言,還要比嚴局是幕後黑手一事來得更讓人難以置信!
「你知道周知禮跟陳在野的關係嗎?你調查過周知禮的相關資料嗎?你說清道夫不是陳牧,而是徐風雪,我相信你的分析!但你要說周知禮是陳在野當年身亡的幕後推手,是不是荒誕到有些離譜了?陳在野當年離開法界投入商界,周知禮沒少幫他,兩人更是多年的同窗摯友,關係鐵到就差沒同穿一條褲子!」
「如果說陳在野當年的身亡背後,他是推手,那他圖什麼?他....」
黃立凱還想再往下說。
可祁偉卻是凜聲打斷。
「圖的是童雅,圖的是抱得意中人歸!」
「什麼?」
黃立凱笑了,嗯..被『氣』笑了,「祁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如果不是怕遭到陳牧的復仇,周知禮為何會在那段錄音被公布後就想著緊急逃離陽城?三十分鐘前才訂的票,而且訂的還是最快離開陽城,飛川西的經濟艙,就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一些東西嗎?」祁偉道。
知道祁偉所言有理的黃立凱咽了咽聲,「要是這樣,他為什麼不把童雅拋下自己走?還要浪費時間跟童雅一同來治安局?」
「如果他擔心陳牧找他報仇,那童雅就是他的護身符,可以當人質的護身符!至於浪費時間來治安局,也許他不認為警方會懷疑他,也許他認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走完流程,不耽誤登機的時間!」
從祁偉的回答中黃立凱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
帶有疑惑性的問題不再。
表情隨之陰沉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讓周知禮在事實真相果真如此的情況下還能成功離開陽城,那問題無疑會更加嚴重了。
「他是RD!」
看著祁偉,黃立凱沉聲道。
「我給上面打電話!」
扔下這句話。
祁偉掏出手機走到僻處。
看著那道背影。
黃立凱不禁怔怔失起神來。
從徐風雪到嚴局嚴立夫,再到如今的周知禮。
如果不是祁偉,如果沒有祁偉。
憑他們陽城治安局,能根據微妙的種種分析出徐風雪是清道夫,嚴立夫是幕後黑手,周知禮是幕後推手嗎?
雖然還未能徹底證實祁偉所下的定論。
但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就差最後的實質證據了!
倘若沒有祁偉。
他們只會一心撲在抓捕陳牧的事上,認定陳牧就是清道夫...
待到嚴立夫被害以及陳牧發布那段錄音,引來省廳專案組的介入後,陽城治安局將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交代說法!
這,無疑是恥辱中的恥辱!
沒來由地。
黃立凱想到了當下陽城百姓以及廣大網友往陽城治安局身上所打的標籤——酒囊飯袋,草包廢物。
這一刻。
倍感恥辱的黃立凱不由覺得,這兩個標籤仿佛被徹底具象化了!
....
在祁偉打完電話後不久。
陽城之主接到了省高層的電話。
緊接著陽城的高層紛紛接到了陽城之主方面的緊急聯繫。
來自凌晨三四點的緊急會議再一次破天荒展開。
而周知禮跟童雅兩人。
也來到了市治安局。
童雅依舊是無從掩飾自己的慌亂。
到現在為止。
她仍是一無所知。
不管是為什麼要來治安局,
還是周知禮為什麼要帶她急著離開陽城。
她全都不知道。
來的路上時她再也忍不住向周知禮刨根問底。
可得到的卻是周知禮的瘋狂嘶吼喝斥——
那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周知禮。
直接顛覆了自己這些年對周知禮的認知!
哪怕周知禮最後各種解釋道歉。
但童雅還是在梨花帶雨的呆滯中對對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某個瞬間,甚至生起了一種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周知禮的感覺來。
直至從車上下來,置身在治安局的她才從呆滯轉變成了驚慌失措。
直覺告訴她。
一定是跟陳牧有關,一定!
否則沿途路上又怎會有那麼多的警察在設卡臨檢...
詢問室里。
祁偉,蘇曼,高明月帶著童雅進入。
至於周知禮,則是黃立凱親自將這位傑出企業家慈善家帶到了接待室進行陪同,給足了面子與身份加成的應有待遇!
「明月,祁科長,到底出什麼事了這是?是不是小牧又怎麼了?」
詢問室的沙發上。
不等蘇曼給自己遞水。
一坐下來的童雅就慌張地急著問道。
「童女士,陳牧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祁偉也不做廢話,更不去進行那些在他看來已經完全沒必要的試探及套話,直接開門見山。
「沒有,他上一次給我打電話還是在你們這兒,到底怎麼了啊!他是不是又幹什麼了?」
脫口而出中,童雅急得就快要跺腳了。
「沒有就好,換個問題...為什麼大半夜的你還跟你丈夫周知禮出門?這又是要去哪?」祁偉問道。
童雅明顯一愣。
錯頓中想起周知禮交代的那些後。
這才道,「去機場,知禮半夜接到電話說他的一個昔日恩人在川西那邊出了點急事,所以他要連夜趕過去一趟,我一聽是這麼回事後,就讓他把我也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