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科!」
案情分析室里。
林國棟拖著疲憊的身子衝著進來的祁偉道。
「嗯,坐!」
祁偉匆匆伸手往下壓了壓。
「那個,祁科,能把門鎖上嗎?」林國棟表情沉重。
唰——
聞言。
祁偉雙目一凜。
把門帶上?
這是怕待會有其他人進來?
合著林國棟所掌握到的最新情況極其...敏感?
沒有再往下多想。
祁偉錯怔之餘,反手將房門給帶上。
「是不是從銀濤大廈那些成員中獲得了重大突破?」
走到林國棟身邊一落座,祁偉直接進入主題。
「嗯,在咱們的接連高壓審訊下,有一名銀濤大廈的成員提供了一個特殊情況,由於他當晚跟女朋友鬧矛盾,心裡頭窩火遲遲睡不著,後來聽到了旁邊臥室的輕微開門聲,但也僅限於聽到輕微開門聲這一動靜而已,所以他才什麼都不敢說,畢竟這不代表什麼!」
林國棟繼續道,「根據他所提供的情況,咱們獲知到住在他隔壁臥室的是余成波手底下的心腹親信馮正青,馮正青是在八年前開始跟余成波的,那時候的余成波遠沒有如今這般如日中天,而馮正青則是一直都跟在他身邊賣命,所以馮正青不可謂不是余成波身邊的元老級人物!」
「審問馮正青時,有什麼發現?」
當林國棟把話說到這份上,祁偉也沒再去問什麼有沒有對馮正青開展審問這類的廢話,直接問起了審訊結果。
「那傢伙在密道的事上一問三不知,更是言稱以余成波一向的處事風格,也不可能會讓他知道密道的存在!至於當晚是否離開過房間,他不承認離開過房間,只是說當晚的確有開過門,但當時開門是手機快沒電了,充氣器在車裡想下去拿,可在準備出門時才想起好像房間裡還有個自帶線的充電寶,於是就沒出去!」林國棟道。
隨後搖了搖頭,「不過就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況來看,他是否離開過房間,恐怕很難查證,畢竟相關的監控在前一天已經壞了!」
「所以...你的重大突破是什麼?」祁偉問道。
「過往經歷背景!」
林國棟正聲道,「馮正青早些年是練格鬥的,武力值不俗,但也因為武力值不俗,沒少惹事進局子,但犯的事都不大,到最後都是行政拘留,關個十天半個月就給放了!後來他不甘於現狀,跑去學人搞非法集資,整個團伙最終被一鍋端,按理說像這種情況,馮正青少說免不了得判個幾年的,但是...」
「但是最終竟然被他成功脫罪,也於此趕上了回去見他母親最後一面以及後事的操辦,經我去查看當年的案件材料,發現他之所以能被脫罪或許跟時任經偵隊員的劉文山有關,可在那一案件中,以劉文山的能力,按理是不足以幫得了他的,所以我覺得這裡頭應該有貓膩...」
「於是我繼續對馮正青深入起底,祁科你猜我最後發現了什麼?」
雖然說是讓祁偉去猜。
但林國棟下一秒還是給出了答案來。
「當初將馮正青保釋出去的人叫唐傑,是他的表姐夫!而唐傑他母親——」
說到這。
林國棟似乎說不下去了。
「怎麼?」祁偉忍不住地快聲問道。
「跟嚴局母親私交甚好!」林國棟斷續地說出。
嗯?
當初將馮正青保釋出去的人,其母是嚴立夫母親的好姐妹?
「你怎麼知道唐傑他母親嚴局母親私交甚好?」祁偉低聲道。
「早些年嚴局還是副局的時候,我去過兩三回他家,每回都看到一個穿扮得體端莊,且又不失潮流的女人,雖然嚴局母親比對方的年紀大上許多,但嚴局母親還是很大方地給咱們幾個介紹這是她的好姐妹姚少蓮,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於是在順手查唐傑的情況時,當我看到名字跟長相,一下子就記起來了!」林國棟連連咽著喉嚨道。
他知道他此時說的這些有多麼瘋狂。
一旦讓局長嚴立夫知道。
且不管他說的這些與余成波被害一案有關都好。
接下來他都肯定在偵查支隊,甚至是市治安局都待不下去了。
「你確定? 」祁偉的臉色無比深沉。
「我,確定!」林國棟牙關一咬。
「這事你有跟其他人說過嗎?包括你們隊長跟黃局在內?」祁偉再問。
「沒!」
祁偉點點頭沒再說話。
而是眉頭緊皺地陷入了沉默。
隨後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馬上帶我過去對馮正青展開突審!」祁偉沉聲肅然道。
隨著林國棟提供出來的這些信息情況。
以他多年的偵查經驗,毫無疑問..已經嗅到了很不一般的味兒來。
如果嚴立夫目前不是失聯狀態的話,或許他還不敢去想太多。
但是。
基於目前嚴立夫處於失聯狀態,基於他懷疑嚴立夫的失聯會不會是與陳牧有關...
在這兩點基礎上。
再加上當前林國棟給出的這些信息。
他祁偉已然無法不去加深自己的聯想了!
「是,祁科!」
林國棟沒再多說。
為了案子已然豁出去的老偵查急匆匆帶著祁偉往外走。
「那個叫劉文山的經偵隊員現在是什麼情況?還在不在你們市治安局?」
一邊往外走,祁偉一邊低聲問道。
「沒,前幾年就調離市局了,不過要是想找他的話也容易,祁科..要不要找他?」林國棟道。
「算了,不急!」稍作思忖,祁偉打消了這一主意。
由於包括馮正青在內的好幾名余成波親信已經被帶回到市治安局。
所以倒也省了時間跟路程。
兩人在離開辦案區後,直奔審訊室而去。
副局長黃立凱那邊。
十萬火急趕到了局長嚴立夫的住處後。
得到的情況是嚴立夫早就已經離開...
並且離開的時間,比他給嚴立夫打電話時要快了二十來分鐘。
而且嚴立夫離開之前跟他夫人當時的說辭是...局裡有緊急情況要過去一趟!
這——
那個時候自己壓根還沒給嚴局打電話。
甚至是那個時候自己壓根都還沒給嚴局匯報已經對陳牧展開抓捕行動的事兒。
既然嚴局當時不知道那些,那又何來提前二十來分鐘就跟夫人說『局裡有緊急情況要過去一趟』?
更重要的是,嚴局當時在電話中跟自己說的是——『我現在馬上過去』,而不是『我已經在過去的路上』!
所以。
在嚴局離家之後,在自己給他打電話匯報之前,嚴局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