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紅棉花開——又流鼻涕了

  叮——

  天虹大廈17樓。

  伴著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簡約之餘卻又讓人陷入莫名寧靜的前台裝設。

  看得出來。

  這絕對是花了不少心思,且還是道行不淺的...嗯,暫且說是『作品』!

  至少這份莫名的無形寧靜感,第一時間就能將那些有心理諮詢這一需求的客戶給勾住了。

  「您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前台小姐姐微笑開口。

  「沒有!」

  陳牧大大方方地搖了搖頭。

  殊不知這話一出。

  立馬將前台給整不會了。

  問有沒有預約,只是常規基礎用語罷了。

  基本上來這兒的都是有預約的,除了一些特殊身份的人員之外。

  雖說他們這家心理諮詢中心剛開不久,但也不是那種敞開大門廣迎天下過路客的公司企業。

  更多是通過預約的模式進行經營。

  再一個。

  沒有預約的情況下,陌生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會被放行?怎麼可能上得來電梯?

  「恕我冒昧,先生,沒有預約..您是怎麼上來的?還是說,您是警察?」一前台錯愕問作。

  但陳牧顯然懶得去廢話太多。

  「徐風雪應該在吧,他要是在的話,幫我跟他說一聲,紅棉花開——又流鼻涕了!這句話應該會比預約還好使!」

  嗯?

  什麼玩意?

  紅棉花開,又流鼻涕了?

  這話比預約還好使?

  難不成說對方還是徐老師的摯友故人?

  覺悟並不算低的前台似是馬上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先生您貴姓?」前台遲疑一下道。

  「你就將那幾個字轉告給他就行!」陳牧淡淡一笑。

  「您稍等!」

  前台抿了抿笑。

  本來該拿起身前座機撥通徐風雪辦公室內線電話的她選擇離開前台,走往了徐風雪的辦公室。

  片刻。

  「進!」

  敲門聲響起。

  裡頭的徐風雪應聲。

  然而當他看到走進來的是前台人員後。

  頓即不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這是?」

  「徐老師,外面有位先生沒有預約,他讓我轉告您一聲,紅棉花開——又流鼻涕了!說這幾個字比預約還好使!」

  唰——

  乍一聽到前台說出的這一句,

  徐風雪臉色赫然驚變!

  霎時間心頭猶如驚雷轟響。

  他算盡一切。

  唯獨沒算過這幾個字會以如此方式出現,更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徐老師?」

  看到徐風雪沒有反應地呆怔住,前台員工輕喚一聲。

  從昔日關於紅棉花與流鼻涕的回憶思緒中被拉回來。

  徐風雪露出笑容。

  「請他進來吧!」

  「好的徐老師!」

  ....

  幾分鐘後。

  在前台的引路中。

  陳牧推開那扇虛掩著的辦公室門。

  反手再是將其關上。

  「你就不怕我一通電話將警察給引來?」

  沒等陳牧開口。

  落地窗前。

  迴轉過身的徐風雪笑看著來人笑說道。

  「警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進去蹲幾年,保不齊還有輕判緩刑的可能,這個結果對我而言並不是無法承受的!」

  陳牧不以為然地懶散聳肩道。

  眼前的徐風雪比起他上一次見時,變化已然是全方位了。

  無論是長相面貌還是氣質,都已是截然不同。

  昔日那個牧哥長牧歌短的鼻涕蟲。

  當下盡顯出斯文儒雅的氣質彰顯。

  縱是那消瘦的身形透出一股病態感,可在西裝革履金絲眼鏡的加持下,倒也沒讓人為之發瘮,反而是會讓人覺得對方有一種高人風骨。

  「我是該叫你龍象,還是叫你風雪?」

  相隔幾米。

  陳牧止步不前地掠著讓人尋味的笑容挑聲再一作問。

  「稱謂而已,不重要,隨便就好!」

  輕笑中。

  不同於止步不前的陳牧。

  徐風雪大步往前邁去。

  再而張開雙臂重重地抱住了陳牧。

  「牧哥,七年了...真的很想你!」

  下巴抵在陳牧肩膀上。

  徐風雪輕聲道。

  殊不知下一秒卻是被陳牧推開。

  「想著怎麼把我拽入深淵嗎?」

  沒想著在虛與委蛇中去進行試探。

  陳牧直言不諱地戲謔道。

  「嗯?想著把你拽入...深淵?」徐風雪故作一愣,表出一副錯愕的神態來。

  「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人間判官清道夫,是你..對吧?《死亡通知單》的作者,也是你,對吧?」

  凝視著徐風雪的雙眼,陳牧目光尖銳地漠然道。

  「怎麼?你懷疑我是清道夫?」

  對於陳牧的這一懷疑似乎並不是特別意外。

  徐風雪搖頭一笑,「你懷疑我是清道夫的依據是什麼?」

  「我既然能找到這兒來,你覺得僅僅只會是懷疑嗎?」陳牧答非所問。

  「那你這意思是...篤定?」

  徐風雪繼續笑著,「篤定我是清道夫了?」

  「清道夫前幾年的系列案卷宗,我看了!」陳牧抿了抿唇,緩緩淡聲道。

  「然後呢?」徐風雪笑容依舊。

  然而陳牧仍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再是道,「那天在K·K造型沙龍,給康秀秀打電話的人,也是你吧?」

  這回徐風雪沉默了。

  足足好幾秒後。

  才微微一笑。

  伸手指向沙發區,「過去坐下聊聊?」

  陳牧沒拒絕,邁步便是率先走去。

  待到彼此落座下來四目相對後。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這種懷疑的?」

  翹起二郎腿的徐風雪平靜一笑。

  「如果不是宋成飛遇害,我可能不會聯想到你,最起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都聯想不到你,但兇手在殺害宋成飛一事上,暴露出了太多信息,遇害之前的宋成飛已經是驚弓之鳥了,能在宋成飛當時所處的狀態下輕鬆入室作案,且門鎖並未有被撬過的痕跡,加之作案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並且還有把菜刀放在房門邊上的鞋柜上,就這種種,明顯是宋成飛不予設防的熟人作案!」

  「如此一來,範圍足以無限縮小,認識我,同時認識宋成飛,還能讓杯弓蛇影狀態下的宋成飛開門引入家中,符合這些條件的,怕是沒幾個人了!所以我要是沒猜錯,那天晚上我在宋成飛所在單元樓下看到的那個機車男子,是你吧?」

  陳牧淡淡道述著,看上去並未有太多的波動。

  話至此,稍作一頓。

  最後緩緩搖頭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先不說他罪至不至死,他可是你昔日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