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先假設再求證

  不怪高明月會有這種想法。

  主要是陳牧這段時間的動靜太少了。

  就連他那本《我真不是罪犯》的更新都變得微妙起來,不僅水..而且更新還接連出現了中斷。

  反倒是《死亡通知單》以及『清道夫』成了全民聚焦點,牽動起了全民神經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大眾更加篤定陳牧跟清道夫是同一人,包括她高明月也都不外如是地這麼去認為。

  直到之前在祁偉給出的分析判斷下,她才不禁動搖起來。

  甚至愈發覺得祁偉是對的了。

  然而在這種內心背景下。

  當下極有可能在十年前涉嫌謀害他父親陳在野的余成波突然被害於銀濤大廈...

  再結合陳牧這段時間似乎沒多少動靜的狀態。

  這——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陳牧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在謀劃著名復仇的事兒?

  雖說復仇的前提得建立在知道仇人是誰的基礎上。

  但是。

  隨著張慶洪浮出水面,隨著《死亡通知單》中以影射張慶洪的方式交代了對方捏造死亡報告,致使一樁本該走刑事聊流程的案子最終不了了之...

  以陳牧的智商,本就在追查陳在野於十年前意外身亡一事的他豈會意識不到這指的就是他父親十年前的身亡案子?

  如此一來。

  怕不是陳牧已經篤定他父親當年的身亡一事繞不開余成波了。

  畢竟能單槍匹馬調查出『6·21』案真相的妖孽,至於連余成波跟張慶洪的交好關係都查不出來嗎?

  更何況高明月相信,在這之前,陳牧肯定就已經鎖定了余成波,很簡單——因為他父親陳在野當年的身亡若非意外,那麼余成波無疑將會是嫌疑最大的那一個,也是最具作案動機的那一個。

  為此。

  在陳牧幾乎沒什麼動靜的那些天裡,若說是在籌謀復仇一事完全是不足為奇的。

  也許他起初時不會想著血債血償,也許有可能想著走司法途徑讓極具嫌疑的余成波伏法,但隨著《死亡通知單》影射張慶洪的章節內容一出,以及張慶洪遇害。

  在已經『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想要讓余成波伏法接受制裁的難度無疑大大增加,這種情況下,基於人性心理,血債血償往往會在無形中成為最優選擇。

  而根據陳牧已經展現出來的種種能力,不俗的身手,堪稱易容的高超化妝術,以及極其不簡單的智商,若他將這些能力整合起來,是不是可以炮製出當下余成波的被害一案?

  高明月越想越心驚。

  固然她清楚自己這是過於先入為主了,可她也都還是不受控地進行起了這種種的翩翩聯想。

  就因為陳牧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動機!

  在她那魂不守舍但也沒打算將內心想法說出來的恍惚中。

  案情分析室中的討論還在繼續。

  「祁科長,你說的報復跟滅口,指的是?」一名局領導問說道。

  「我之前不是一再認為陳牧有可能不是清道夫嗎?根據陳牧現在極有可能在調查他父親陳在野當年的意外身亡一事,以他的能耐,怕是已經鎖定了余成波...」

  說到這,祁偉挑眉頓下聲來。

  「祁科,你說的報復...指的是陳牧?」林國棟遲疑一下道。

  「陳牧?這兜兜轉轉說來說去不還是清道夫乾的嗎?」一名之前沒參與到祁偉辯論中的領導沉聲道。

  然而祁偉似乎並沒有要去解釋的意思。

  迎著林國棟的話努了努嘴,「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直覺告訴我這種概率不會很大,以陳牧所掌握的各項能力,他如果真要殺余成波的話,不至於會用這種方式才對,相對來說,他會有更加安全保險的方式!因為就余成波的遇害現場來看,如果余成波的反應快上幾分,一旦讓他掏出槍來,倒下的可能就是兇手了!」

  「不是說余成波的死是熟人作案嗎?這怎麼還能扯到陳牧身上去?」再是一名領導錯愕不解地問聲道。

  「所以我才說陳牧報復的概率不大,因為就算陳牧能夠化妝易容成余成波的屬下,能混入銀濤大廈都好,就憑他對余成波的了解存在缺失,貿然出手必然是會有很大變數的,為此報復的可能性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適當排除!當然了,也得好好查一下余成波近來有沒有幹過一些能夠引發手底下某些人對他產生滔天怨恨的事兒!」

  祁偉的表情愈漸深沉起來,似是有些左右矛盾了。

  「祁科長,你所說的滅口,又是怎麼回事?」黃立凱轉而問道。

  「如果說陳在野十年前的身亡一事與余成波有關,但余成波卻不是終極幕後黑手的話,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也就是幕後黑手出於對清道夫的忌憚或者是恐懼,在認為清道夫就是陳牧,認為陳牧當下是在以清道夫身份進行復仇的情況下,急著對余成波進行滅口?」

  祁偉拋出了自己的大膽猜測。

  但馬上就遭到了黃立凱的異議。

  凝聲道,「祁科長,你這種猜測有什麼證據或線索支撐嗎?」

  「沒有!」祁偉想也不想地搖頭道。

  接著說,「我清楚警方辦案講究證據,但在沒有具體方向的時候,先假設再求證,往往都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那你有完整的假設了沒?」黃立凱道。

  「假設余成波的死是出自於當年陳在野意外身亡一事幕後黑手的滅口,假設銀濤大廈中,也就是余成波的一眾屬下中,有人被幕後黑手收買,又或者是有人聽命於那位幕後黑手,那麼策劃出余成波這樁遇害案,也就對得上了!」祁偉道。

  「這種假設是不是...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一名市局領導跟黃立凱對視一眼後,繼而不由衝著祁偉道。

  這也是看在對方是省廳下來的王牌偵查科科長這一身份上,要不然指定把反調唱直白了。

  主要是祁偉的這種假設在他們看來太過於鬼扯了。

  先是陳牧父親陳在野當年的意外身亡有貓膩,完事是余成波跟陳在野當年的身亡貓膩有關,再是余成波的背後還有幕後黑手,接著是那位幕後黑手時隔十年因為清道夫的原因...對余成波發起滅口,而負責滅口余成波的人,則是幕後黑手在余成波身邊所收買或者安插的人——

  這特麼電視劇都沒這麼演的!

  「或許吧!」

  迎著那句這種假設是不是有些過頭了,祁偉無奈一苦笑,「先一步步來吧,到最後還是一切以證據為主的!」

  伴著祁偉的話落。

  偵查副支隊長李峰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這時倏然嗡顫震動。

  看到來電顯示後,李峰沒有任何遲疑地趕緊拿起接通。

  「喂,是不是有發現?」

  「李隊,真被你說准了,余成波遇害的臥室中,在衣帽間的衣櫃裡,發現底部有一處被掩飾著的暗道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