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清道夫..是他認識的?

  「黃局,可以將重心堆在十年前陳在野的身亡一事上了吧,如果這就是陳牧的復仇,那就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張慶洪就能夠了事的,張慶洪頂多只是出具虛假死亡報告,導致本該走刑事流程的死亡不了了之,那麼——是誰張慶洪出具的虛假死亡報告,陳在野的真正死亡原因又是什麼,以及背後的幕後黑手又是誰,我相信陳牧會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甚至可以說是殺下去!」

  「想把陳牧找出來,想把陳牧給抓到,這是咱們當前最好的方向,同時也是避免讓越來越多的人死在他手上,那些有罪之人,得由法律來審判,而不是一個接一個地死在他手中了!」

  祁偉看向黃立凱,凜聲道。

  「關於陳在野當年的死,你們查到了什麼?」黃立凱道。

  祁偉頓了頓聲。

  旋即將聚龍灣小區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最後道, 「黃局,對於余成波,我相信你比我更要了解,當然了..我這並不是在進行什麼有罪論,更不是說陳在野之死的幕後黑手就是余成波,但是...余成波在陳在野的身亡一事上無疑絕對是有動機的!」

  「怎麼?你想把余成波找過來問話?」

  黃立凱的眉頭擰了又擰, 「退一萬步,如果陳在野當年的死真跟余成波有關,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黃局,事情到了這份上,你覺得張慶洪的死能瞞得過余成波嗎?所以,找余成波過來問話是必行之事了,首先陳在野身亡時,他是在場的,當然..咱們也不是拿他當嫌疑人,就是以張慶洪的死追溯到當年陳在野的死而已,他作為陳在野出事時的在場者,找他問話不是很正常嗎?」祁偉道。

  「余成波畢竟是陽城頗有名氣的本地企業家,直接傳喚不妥,我回頭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黃立凱咬了咬牙道。

  「行!」祁偉點了點頭。

  隨後看向林國棟,「國棟同志,把李天宇『請』過來,是時候再跟他好好聊一聊了!」

  「好!」

  林國棟不假思索。

  高明月全程不語。

  待到散會後。

  她才跟在祁偉身後走了出去。

  茶水間裡。

  祁偉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接著再是兀自倒上一杯。

  「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就連發現的腳印也被對方刻意破壞,殺了人後還不疾不徐地離開,並且沒給警方留下任何的追蹤方向,無論是心思縝密程度,還是心理素質,堪稱絕對一流,該說不說..我過去還真遇上過這樣式的對手,呵呵!」

  喝了一口水後,祁偉搖頭道。

  「祁科,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懷疑他是清道夫的概率嗎?怎麼剛才在案情分析室里突然就堅定下來了?」高明月道。

  「不,我承認我的確是動搖了,但在他究竟是不是清道夫的問題上,無疑還是有不少疑點的!而那些疑點,只要把他逮著那就能夠解開了!另外,在陳牧跟清道夫的事上,只會有兩個可能,一是陳牧確實是清道夫,二是清道夫有意陷害他,或者說有意要讓陽城治安局將他當成清道夫!」

  就在祁偉說到這的時候。

  高明月再也忍不住了。

  「陷害?不是,得具備何等能耐才能以這種方式對陳牧進行陷害?雖然陳牧是我的老同學,雖然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就是清道夫,但是結合清道夫所表現出的種種來看,我...」

  臉上寫滿掙扎的高明月說不下去了。

  「不管他是不是清道夫,當下之急就是將他歸案,如果他不是清道夫,如果清道夫只是想陷害他的話,那麼只要陳牧落網,假若清道夫繼續作案,那就能排除他是清道夫的嫌疑了,不是嗎?」祁偉道。

  「如果他不是清道夫的話,那張慶洪的死又該怎麼解釋?清道夫又是如何知道是張慶洪給出具的死亡報告,且是捏造的虛假死亡報告?然後以陳在野當年的死亡報告為模板,將死亡報告上的內容復刻到張慶洪身上?」高明月問道。

  「除非說清道夫是他身邊的親近之人,不但知曉陳在野當年身亡的具體情況,而且也願意豁出去為陳在野復仇!但如此一來的話,就形成矛盾了,既然如此,那對方為什麼又要陷害陳牧模仿陳牧?為什麼要讓陽城治安局誤以為清道夫就是陳牧?」祁偉再是緊皺眉頭。

  而後不等高明月應聲。

  搖頭再道,「先不去想這些,他接下來還會繼續作案的,而且他也知道了陽城治安局已經又一次布下了天羅地網,站在心理學的角度,你認為接下來他會如何藏身?」

  「不知道,我腦子很亂很亂,已經完全無法去讀他的心理了!」高明月情緒十分低落地不停擺著頭。

  「那就先回去好好歇歇吧!」

  祁偉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隨即轉身走出了茶水間。

  與此同時。

  陽城警方再一次發布了關於陳牧的通緝令。

  在天羅地網持續升級的情況下,對底層接連下發了各種通告,讓各區各街道各社區的所有人員看護好身份證,只要發現身份證遺失的情況,立即第一時間進行報備掛失,為此也要求陽城所有派出所高度重視身份證申報掛失事件,且務必第一時間上傳掛失資料!

  除此之外。

  陽城警方也圍繞著普羅帕酮以及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繩索,還有清道夫在作案後的離去方向進行起了馬不停蹄的調查。

  陳牧那邊。

  往家具城買了點簡單的家私後,入夜之前便入住到了那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層中。

  客廳里。

  坐在沙發上的他查看起了偵查支隊中的監控回放。

  雖然案情分析室里所發生的對話他無法獲知。

  但根據偵查支隊辦案廳中的那些對話,已然也確定了張慶洪遇害。

  然而。

  當他在回放中得知張慶洪是被兇手餵了大量普羅帕酮導致突發心梗,以及最後死在廢水灘中時。

  剎那間。

  臉色巨變,心跳加速狂飆!

  九月份的大熱天,一股寒意猛然傾襲籠罩而來!

  突發心梗+溺水。

  這是他父親陳在野死亡報告上的內容,也是張慶洪在余成波的利誘下所捏造出來有違事實真相的死亡報告!

  而兇手以如此方式去殺害張慶洪,是為了對應張慶洪當初作出的有違事實的死亡報告?

  可問題是,對方是如何知道死亡報告上的死因內容的?

  能知道那些的。

  要麼是醫院內部人員,要麼是當年跟他們一家關係不錯的人!

  畢竟他父親陳在野當年的死被定性為意外,這對外界並未造成影響,為此當年知道他父親身亡,且是突發心梗+溺水的人,也只是身邊相識的人而已。

  所以,清道夫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不但知道,並且還對一樁被定性為意外的亡故事件展開調查,從而將張慶洪給揪出來,並且對其進行殺之?

  這——

  難不成,清道夫...是他認識的?

  當這想法一經生起。

  陳牧的後背再也止不住地在滲出了細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