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為何下嫁

  比起以後的榮光,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歡被驚了一下,裴乘舟為了留下她,真能豁得出去。

  「歡兒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能沒有你,你要走了我就不活了。」裴乘舟開始撒潑耍賴。

  「你,你一個大男人怎可如此懦弱?」

  雲起在軍中多年,見的都是有血性的男兒,今日也被裴乘舟這無恥樣驚到了。

  身為男人,卻如此不堪,真是丟男人的臉。

  「我只是不想歡兒離開,我愛歡兒,我不能沒有她。」裴乘舟膝行前進,來到雲歡腳邊,企圖抓住她的裙擺。

  雲歡毫不猶豫後退兩步。

  雲起想護在雲歡身前,不想裴郁比他更快一步。

  「起來!」

  裴郁高大身軀遮在雲歡身前,眼眸微垂,居高臨下冷怒道。

  裴乘舟身子哆嗦了下,他心裡對裴郁還有恐懼感,但那點害怕在失去雲歡面前一文不值。

  裴郁不敢殺他,他又何須怕他。

  「大哥,我是真的愛歡兒,我不能沒有他,求你讓我們在一起吧,你不要在橫在我們中間了。」

  裴乘舟被逼急了,有些口無遮攔起來。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這些話意在警告裴郁最好不好動他,不然他就把那些事都抖出來。也在對雲歡示意他昨晚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他們之間還夾雜著一個裴郁。

  裴郁眸子狠狠一眯,透著不可直視的凌厲。

  裴乘舟最好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不然他定會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裴乘舟仰頭看著渾身陰鷙的男人,神色有些僵硬,吞咽一口唾沫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

  被他戳中心事,裴郁惱羞成怒很正常。

  裴郁也怕雲歡知道真相,怕雲歡恨他。他要好好利用這點,讓雲歡成為他除掉裴郁的刀。

  雲歡躲在裴郁身後,男人魁梧身子將嬌小的她遮擋個嚴嚴實實,仿佛為她撐起了保護牆。

  她壓根就不在意裴乘舟的話。裴乘舟現在之所以還有底氣,是以為她不知道每晚之人是裴郁,以為裴郁會害怕他說出真相。

  實際他們早就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雲起眼眸微縮,裴郁和阿嬌之事裴乘舟知道了?

  按照裴乘舟無恥的樣子,怕是會為了拿捏住阿嬌,將此事大肆宣揚,到時可不好收場。

  藺婉月心疼看著跪地的裴乘舟,他的兒子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都怪裴郁和雲歡。

  要不是他們一個不要臉,惦記自己的弟妹。一個心狠,不原諒自己的夫君。會把她兒逼到這一步嘛。

  「雲起,帶著雲歡走吧。」裴郁攝人視線警告過裴乘舟,稍稍回頭對雲起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在這守著,看誰還敢阻攔雲歡離開。

  雲起深深嘆了一口氣,拉著雲歡就要離開。

  哪知裴乘舟膝蓋一轉,直接扯住雲歡的裙擺。

  「歡兒你真的狠心拋下我離開嗎?我那麼愛你,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裴乘舟心裡發怵,怕裴郁控制不住會打他,但眼下顧不得那麼多,他要留下雲歡。

  雲歡皺眉,後退兩步要扯出自己的裙擺,可他抓得極緊,根本不撒手。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撒手。」

  裴郁雙手緊握成拳,捏得咯吱咯吱作響,陰鷙姿雎的眼神冷剮在裴乘舟身上。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發火了。

  裴乘舟抵不住他攝人視線,死死抓著雲歡裙擺的手鬆了松,但還是沒有完全鬆開。

  他確實害怕裴郁,但現在更害怕雲歡會一走了之。

  「乘舟在挽回他的夫人,你為何要再三阻止?」

  裴乘舟上下不得,藺婉月便過來指責裴郁。

  她這話說得很有水平,裴乘舟挽回雲歡是不想一個家就此消散,但裴郁卻三番四次阻攔,這是何心思。

  裴郁一個眼神未分給藺婉月,壓迫視線落在裴乘舟身上。

  「鬆手。」他已然要控住不住自己了,要是裴乘舟再不放手,他會一腳踹過去。

  「大哥,我在挽留我的夫人,你便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裴乘舟壯著膽子說道。

  他在賭,賭裴郁不敢當著眾人的面打他。

  然而他賭錯了,裴郁又怎麼會怕他們。

  裴郁眼底厲色一掠,他給過他機會,是他不要的。

  既如此,休要怪他。

  只見裴郁飛起一腳踹在裴乘舟胸口上,用力十足。

  裴乘舟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身子被重創,不受控制朝後飛去,砸在了門框上。

  一聲肉體撞門,又砸在地的聲音響起,還有男人虛弱輕咳的聲音。

  「你這是做什麼?你打乘舟做什麼?他是哪裡得罪你了嗎?讓你下此狠手,你心思也太狠毒了些。」

  藺婉月看見自己兒子的慘樣心疼壞了,忙過去攙扶住裴乘舟,滿臉不舍,轉頭怒罵裴郁。

  雲歡眸子一亮,裴郁怎麼當著藺婉月的面打裴乘舟,這不知要被她給傳成什麼樣子。

  雲起微微驚訝張開嘴,裴郁為了阿嬌打自己的弟弟!

  這個行為甚好。

  很得他的心。

  他雖也算是裴乘舟的兄長,但終究是個外人,這時候裴郁上手無人敢說什麼。

  「我是他的兄長,你們不常說長兄如夫嗎?那我便有權利教訓他。」

  裴郁對藺婉月的怒罵絲毫不記心,薄涼淡漠道。

  話落他沒再關注藺婉月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示意雲起帶雲歡走吧。

  「歡兒!」裴乘舟捂著自己的胸口喊雲歡。

  相比較上次,這次的裴郁下手輕了些,他沒有昏迷,也沒有吐血,還算清醒著。

  裴郁下手輕也並不是心軟,而是那些討債的人就會上門,裴乘舟要清醒著面對。

  一千多兩銀子,這個銀子他不會出,且看藺婉月和裴乘舟如何拿得出來。

  雲歡不在意裴乘舟的呼喚,跟著雲起走出正堂。

  「雲歡,乘舟為了你都受傷了,你竟還要離去,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既然不愛他,當初又為何要嫁他?你這不是害他嗎?」

  裴乘舟雖清醒著,但身子受到了些重創,有些提不起氣來。藺婉月不想忍了,站起身道德綁架雲歡。

  聽見藺婉月質問她為何要下嫁之類的話時,雲歡頓住了腳。

  雲起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去,只看見雲歡垂落在身側的手蜷縮起來,眸底翻騰起滔天恨意來。

  看著恨不得將裴乘舟一刀剮了似的。

  雲歡死咬著後槽牙,轉過身看著那對母子,唇邊滿是嘲諷和嗤笑。

  「我當初為何要下嫁裴乘舟?這話得問裴乘舟啊!問他是怎麼蓄意謀劃,頂替他人,又是用了何等齷齪手段讓我嫁了他?我還沒有說他害了我的一生,你們倒先反過來倒打一耙,你們有何臉面說是我害了他?分明是他害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