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垂死掙扎

  「在這裡審這些做什麼,今日大家是來參宴的,這樣的事直接移交官爺就是了。」

  藺婉月及時出現打斷小紅的話。

  她現在心裡很是慌張,一旦從小紅這裡開了一道口,那必定再也收不住。

  一層層排查下去,很快就會到她的身上。

  屆時她偷拿兒媳嫁妝之事將會名震京城,誰人背後都將唾棄指點她。

  「對對對,移交官府。不要讓這些小事擾了大家的興致。」李夫人又幫襯道。

  「既然母親和李夫人都這麼說,那我們便回去吧,將這奴婢帶走再審,不要打擾別人的雅興。」

  裴乘舟不想自己母親成為眾矢之的,上前拉扯雲歡,想要帶她走。

  雲歡身子一側躲閃離開,將懷中抱著的金佛給裴乘舟和眾人看。

  「實在不是我小題大做,而是這尊金佛大家都看得見,不菲,這要換算成銀子,量得刑夠死罪。」

  雲歡說完話,將金佛交由裴乘舟。

  裴乘舟眼一亮,雙手接過,雙臂猛然一垂。

  他這一動作讓眾人心下瞭然這尊金佛用料十足,確實該嚴查。

  「是該嚴查,將這丫鬟交由官府。我們等消息就是了。」藺婉月維持著表面的鎮定自若,努力想平息這場風波。

  李夫人接受到示意,立馬幫腔,「對,將這丫鬟交由官府,李府絕不袒護,定會給大小姐一個交代。」

  雲歡視線從李夫人和藺婉月身上掃視而過,帶著十足的譏諷笑意。

  這兩人現在阻止吧,越阻止,到時真相袒露便越打臉。

  「依本將軍看這宴會屬實無趣,偷盜乃是重罪,正巧我和張大人都在,雲大小姐便審吧。」

  裴郁同張鴻雲到來,裴郁很是自然地站在雲歡的身側後面。

  同時又淡泊疏離地拉來一些距離,不至於叫人懷疑什麼。

  張大人也是往前面一站,震場子。

  裴郁和張鴻雲的官位乃是這些人中最高的,其他人很自然地退後為兩人開道。

  李夫人心裡直打鼓,尤其在看見自家老爺被裴大將軍的屬下攙扶而來時,心慌得厲害。

  這是怎麼了!

  怎麼驚動了大將軍和張大人,自家老爺還被人架著。

  「老爺!」李夫人走過去,從屬下手中攙扶住李大人。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李大人真是想厲聲質問李夫人為什麼不聽他的話。

  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為何要收禮?

  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可是怎麼收場?

  李大人雖是未出聲,但眼神實在過於攝人。李夫人與他多年夫妻,一眼便知是什麼意思。

  李夫人有些抵不住垂了垂眼。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她看那人是雲大小姐,送的禮又那般貴重,便想著就算當眾收下也無人敢說什麼。

  哪想變成了這樣。

  還事要怪就怪藺婉月,沒有本錢便罷了,怎麼還偷拿兒媳嫁妝送人。

  這不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害人還害己嗎!

  藺婉月接收到了李夫人異樣的眼光,但是她現在沒空管李夫人,她的心思全在趕過來的裴郁身上。

  裴郁這時候趕過來定是要給雲歡撐腰,那她該如何讓這丫鬟閉嘴,讓雲歡消停下來。

  裴乘舟本要拉著雲歡離開,哪想裴郁走了過來,還站在雲歡身側,這讓他沒了那個膽子。

  雲歡稍稍偏眼,不動聲色和裴郁對視而過,眉眼稍彎笑著。

  不管這個男人晚上有多會折磨她,眼下站在她身邊是真的很安心。

  感覺她做的所有事都會有人兜底。

  裴郁眸色淡淡的,未迎接雲歡剛剛窺探過來的目光,但站在這裡通身氣場十足。

  似在無聲告訴雲歡儘管按照她的心思來,一切有他在。

  雲歡知道他的意思,眼波流轉,轉而看向丫鬟。

  「你且說這金佛為何在你手裡?」她冷聲詢問。

  丫鬟由春桃攙扶著,和任何人都接觸不了,也不會受人威脅,全程都在雲歡的計劃里。

  小紅早就與雲歡春桃接觸過,她們許諾了很多好處,她自然也願意揭露李大人和其夫人幹的那些勾當。

  但她畢竟是李家的丫鬟,對李夫人還是有些害怕的。

  此番見雲大小姐如此維護她,讓貼身丫鬟緊緊站在她身邊,不讓任何人威脅到她,屬實心安不少。

  但避免引人懷疑,她還是搖搖腦袋,「奴婢,奴婢不知。」

  賣主這事輕易做不得,要做也要在雲大小姐的再三威壓下被迫接受。

  小紅這話一出,李夫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只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到了作用,但還是面色凝重,思考著該如何將這件事徹底剷除。

  「雲大小姐消消氣,這丫鬟不知悔改,我定嚴刑拷打,還雲大小姐一個公道。」

  李夫人拿帕子擦了下額頭滲出來的冷汗,在自家老爺的授意下強忍歡笑道。

  藺婉月也是緊張到雙手起了薄汗,但她強裝鎮定。在心裡努力告訴自己不能慌。

  「既然李夫人都這麼說了,歡兒我們便回去吧,相信李夫人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藺婉月走上前一步,微笑著面向眾人,坦然自若,賢良淑德。

  「不勞煩李夫人了,這丫鬟既偷了我的東西,那便由我親自來嚴刑拷打。」

  雲歡禮貌拒絕了李夫人的好意,轉而目光定格在小紅身上。

  「你若是識相點,老實將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我或許還能放你一馬。若你還是嘴硬,那我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會什麼審訊的手段,但折磨人還是會的。」

  雲歡說話時眼微垂,居高臨下睥睨小紅,帶著不可直視的凌厲感。

  周圍人從未見過這樣的雲歡,一時間愣了愣。

  往常的雲大小姐最多嬌氣些,像今日這般狠辣神色,真真是第一次。

  李夫人和李大人對視一眼,心裡暗叫不好。

  李夫人嘴唇有些發白,她眼神示意藺婉月快想辦法,這事因她而起,她理應擺平。

  藺婉月要是能收場便不會這般為難了。

  她看向裴乘舟,只期盼著裴乘舟將雲歡帶走。畢竟雲歡是愛裴乘舟的,以往還算聽他的話。

  「歡兒別動氣,你要審人便審,我們帶回去審。莫要氣壞了身子。」裴乘舟當即便勸解雲歡。

  雲歡拿帕子甩開他的手,「我不生氣,我只想要一個結果。為何我的嫁妝會出現在一個丫鬟的身上。我是不信一個丫鬟有膽量偷拿,這裡面必定有什麼隱情。」

  「這能有什麼隱情,定是這丫鬟財迷心竅了,依我看直接亂棍打死便罷。」李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現在只有這個丫鬟死了,一切才能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