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私養花魁

  雲歡瞧見了,沒有回應什麼。

  馬車上,裴乘舟殷勤討好雲歡,但云歡表情淡淡,闔著眸子不發一言。

  裴乘舟訕訕閉了嘴。

  只要跟他回去就行,回去他遲早哄好她。

  雲歡稍稍掀眼瞥過裴乘舟。

  等著吧,等一個月後雲飛燕懷著身孕逼上門,到時且看他們母子怎麼辦。

  雲飛燕這次能不能真懷孕雲歡不確定,但她的醫術一定會讓她懷上孕。

  假懷孕也是懷孕。

  當然這一個月她也不會白白放過裴乘舟,她沒有由頭整治裴乘舟,裴郁有的是。

  裴郁聽見屬下來稟雲歡跟著夫人二爺回來了,眸子狠狠一眯。

  裴乘舟三番四次與她庶妹廝混,她竟還能忍著不和離。

  裴郁心下那口氣出不來了。

  沉頓一陣,拿著地契贖身契前往正堂。

  雲歡愛裴乘舟是嘛!

  那他就廢了他。

  看她還愛不愛。

  蒼臨看著渾身戾氣的裴郁,心裡為裴乘舟捏了把冷汗。

  不過裴乘舟也是自找的,盡幹些偷雞摸狗之事。

  藺婉月正拉著雲歡的手,跟她親昵訴說,裴乘舟坐在下方瞧著。不想看見裴鬱氣沖沖走進來。

  雲歡心一咯嘣,她跟著裴乘舟回來,裴郁不會誤會吧。

  她乖巧站起身,行禮請安。

  「兄長!」

  裴郁一進屋,視線便鎖定在雲歡身上。

  瞧她那歡喜樣子,可見是高興的。

  哼!對他時怎麼就沒這麼笑過。

  「起吧。」他淡淡道。

  雲歡聽出他話里的疏離,心下暗忖裴郁真生氣了。

  晚上得好好哄哄他。

  上輩子他們夠苦的了,這輩子不想再苦下去。

  裴郁向藺婉月道了聲安,坐上座。

  裴乘舟站起身行禮,「兄長!」

  裴郁掃向他,手中地契扔他身上,「瞧瞧你做的好事。」

  「怎麼了這是?」

  藺婉月詢問。

  裴郁一來就發火,這是往常從沒有過的事,藺婉月隱隱察覺到不安。

  難道裴郁從帳本里發現了什麼?

  「母親可問問他,都做了哪些上不得台面之事。」裴郁眉目嚴厲,誰的面子都不給。

  裴乘舟做的那些爛事他早就知道,也不會惹他這麼大火。

  但偏偏雲歡跟著裴乘舟回來了,這讓他怎能不震怒。

  他又不能把怒火對準雲歡,就只能對準裴乘舟了。

  誰讓雲歡那麼愛他呢!

  遷怒這一招,可算是讓裴郁學明白了。

  「做了什麼?怎麼惹你這麼大火?」

  裴乘舟乾的那些事藺婉月知道一些,但是從沒有過問。

  在她看來那些都是正常的事,怎麼就惹裴郁發這麼大火。

  在裴郁扔地契過來的那一刻,裴承舟就已經跪下了。

  但要問他都幹了什麼事?

  他幹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不知裴郁具體問的是哪一件。

  雲歡剛給裴郁行完禮坐下,被他一聲呵斥站起了身。

  她怎麼感覺裴郁是把對她的氣發在了裴乘舟身上?

  裴郁冷冷盯著下頭的裴乘舟,「你在外逛青樓,進賭坊,購置宅院私養花魁之事,打量我查不出來?」

  裴郁把裴乘舟所做的那些爛事說個明明白白,只有一個目的,讓雲歡早日看清他不是個好東西。

  只可惜這些事雲歡早就知道了,但眼下還是要裝出震驚來。

  「什麼?他竟然在外做了這些事?還......還購置宅院養花魁?」

  雲歡難以置信地搖頭,接受不了自己的夫君竟然是個徹徹底底的爛人。

  「歡兒莫要相信片面之詞,乘舟定是被冤枉的,」

  藺婉月才落臉把雲歡接回來,生怕她一氣之下又回去。

  這次回去,可就不容易哄回來了。

  「這些事定都是誤會,你給乘舟一個解釋的機會。」藺婉月使眼色給裴乘舟。

  「這些事我......我......」裴乘舟想解釋,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可他證明不了,因為這些事就是他幹的。

  裴郁敢光明正大質問他,定是已經查了個水落石出。

  他再多的狡辯都是無用。

  「這些事都是你乾的嗎?」雲歡質問。

  她由春桃攙扶著,眼眶染上紅殷,隱有淚花打轉。

  「你敢說不是你乾的!」裴郁緊隨雲歡的話逼問。

  他語氣狠厲十足,同時也信心十足。

  裴乘舟要是不承認,他會直接拿出有力證據。

  雲歡聞聲望向裴郁,裴郁正好也看向她。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裴郁對上雲歡的目光,狠厲少了些,獨添上一絲笑意。

  似在無聲訴說愛他是吧!那我有的是招整他。

  雲歡解讀出來了,她微微挑眉。

  她喜歡裴郁的這個好品質。

  好好保持!

  有本事整死裴乘舟。

  雲歡得意又不屑的眼神在裴郁看來是挑釁。

  雲歡在挑釁他?

  認為他不敢?

  那她且看著吧!

  他敢保證裴乘舟再爬不起來。

  「乘舟,你說話啊!」

  藺婉月見裴乘舟沉默著,心下一陣著急。

  他解釋或許還有些出路,若是沉默,那就變相證明了自己確實幹過那些事。

  裴乘舟眼眸微抬掃視過自己母親,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些事確實是我所做,但我是被好友誆騙了,後來得知那樣做不好,我便都改正了,再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裴乘舟最近幾天突飛猛進,沒有藺婉月的幫助,竟也能說出這冠冕堂皇之話出來。

  雲歡稍稍詫異一番,看來她的報復也讓裴乘舟成長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

  他把這精髓演繹出來了。

  裴郁唇邊蔓延上笑意,「為花魁贖身,置辦宅院也是被誆騙的?既然悔過為什麼還要養著?」

  裴郁不慌不忙,一步步質問裴乘舟,好讓他落進自己圈套內。

  裴乘舟知道裴郁不是個善茬,因此他的每一句話他都會斟酌半天。

  「花魁是被家人賣進青樓的,她不堪受辱要尋死,我一時心軟救了她,給她贖了身。她要以身相許,可我只愛歡兒一人,便拒絕她。可她一直跟著,我便只能先置了宅院讓她住下,她想通後可隨時離去。」

  裴乘舟一番話說得完全沒毛病。

  既表明了自己對雲歡的真心,也展現了自己的善心。

  藺婉月提著的心徹底落下,眉眼彎彎染上笑意。

  她乜斜裴郁,看他這次如何收場。

  雲歡捏帕子的手一緊,不由為裴郁擔憂起來。

  裴郁全然不在乎,表情依舊是那樣。

  「那你半月前去探望她,也是怕她過得不好才去探望?」裴郁沒有情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