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敢相信

  雲文柏眉頭皺了皺,隱有不滿。

  飛燕是看不出現在的情形嗎?

  雲歡病了,他做父親得在這時候逼她是不是不太好。

  司元珊和雲起全當沒有聽見雲飛燕的話,自顧自吃著飯,再時不時夾些菜到雲歡碟子中。

  他們不主動詢問,但如果雲飛燕將主意打到雲歡身上,那他們也不會放過。

  雲歡視線看過去,「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雲歡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竟主動詢問雲飛燕。

  雲起看向雲歡,示意她不要管那些旁的人和事,身子不爽便趕緊用膳,隨後回房休息去。

  管別人做什麼!

  雲歡面色淡淡的,沒有回應哥哥的示意,只是淺淺看著雲飛燕。

  雲飛燕分不清雲歡是什麼意思,但當著眾人的面,她揚唇一笑。

  「多謝姐姐記掛,好多了。」

  雲歡點點頭,「多吃點。」

  雲飛燕一笑,轉眼看向自己的父親,示意他跟雲歡提及那個事啊。

  再拖下去她的肚子要大起來了。

  雲文柏突然覺得庶女就是庶女,哪裡能跟雲歡這個嫡女相比較。

  經過了那麼多的事,雲飛燕害得雲歡和夫君離心,家破人亡。雲歡還能放下恩怨笑著叮囑詢問她。

  可反觀雲飛燕呢,只顧惦記著自己的利益,從不在乎旁地。

  雲文柏心裡對雲飛燕起的那點點無奈不舍,好像消失了。

  「歡兒身子不好,叫小廚房燉些湯補一補。」雲文柏無視雲飛燕的請求,改叮囑雲歡。

  雲歡是他的嫡女,主母所生,相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就算和離了也被無數人惦記著,連三皇子也惦記著雲歡。

  這不是雲飛燕可以相比較的。

  雲歡笑著點點頭,垂眼喝湯,閃過玩味。

  雲飛燕面色有些不好看了,她雙手摳在一起。

  怎麼回事!

  父親今天將所有人聚集起來,不就是為了說她的事嗎?

  這怎麼聽見雲歡得了病便作罷了!

  「父親!」

  雲飛燕真的被逼上梁山了,沒有了以前按捺的性子,變得火急火燎的。

  她不是看不出父親的不對勁,但她心裡實在放不下,必須要把這個事落實了才會安心。

  雲文柏剛打算再和雲歡雲起幾人說些話,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畢竟他的這個大兒子是最出息的。因為雲起,雲家更上了一層樓。

  不想那頭的雲飛燕又沒眼力見地叫他。

  雲文柏表情一頓,本不想給她臉子瞧,怎麼這般不識抬舉。

  「你若吃飽了便回去,再惹出麻煩,我也保不下你。」

  雲文柏抽空對雲飛燕說著,態度很是不好。

  雲飛燕心一頓,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父親說的話。

  父親昨晚明明答應她了,怎麼就變了?

  但在雲歡和嫡母面前,雲飛燕不想鬧得太難看,只能忍著委屈站起身,行禮後退出去。

  雲歡放下湯勺,拿起帕子輕輕擦拭唇部。眼眸一抬盯過那道離去的身影,眼底是一陣暢快。

  雲飛燕離席後,他們一家四口還算其樂融融,這一頓飯久違的溫馨滿足。

  雲文柏暗忖自己剛剛虧沒有提及雲飛燕之事,不然定要惹惱了他們。

  用過午膳,雲歡回到院子去休息。剛坐下身,便聽外頭院子的小廝來通報。

  說老爺請大小姐去書房。

  雲歡眼帘微垂,為雲飛燕的事嗎?

  剛剛礙於母親和哥哥的面子不好說,便私底下叫她去商議?

  雲歡遐想著,一個眼神,春桃去回了那小廝,「小姐寬衣後便來。」

  小廝叩首離開。

  雲歡歇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起身前去書房。

  「裡頭是誰?」

  來到書房,小廝還未進去通傳,便聽父親與人攀談的聲音傳出。

  聽著是男子,兩人相談甚歡。

  門口的小廝不敢說什麼,只手指了指天,示意是上面的主子。

  雲歡眸子輕輕閃了閃,上面的主子。

  那就是皇族中的人。

  倒是沒聽說雲家跟皇族中的人有接觸。

  雲家是世家大族,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若是跟皇族中的人走近,定會被發現。

  雲歡現在好奇是哪位敢頂風作案,光明正大來雲府。

  下人進去通報,很快出來邀請雲歡進去。

  雲歡眸子掩下,看來這位皇族的人是沖她來的。

  她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雲歡走進書房,果不其然看見三皇子在上座。

  雲文柏見雲歡來了,立馬讓她跟三皇子行禮請安。

  雲歡走過去虛虛一禮,「臣女見過三皇子殿下。」

  玄祁坐姿沒那麼端正,斜倚在太師椅上,視線上下打量過雲歡。

  「聽說大小姐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玄祁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面色帶笑說著。

  雲歡一叩首,直起身來,「多謝三皇子記掛,已經大好了。」

  「身子不好便坐吧。」玄祁笑著,大手一揮示意雲文柏和雲歡不必站著了,坐下吧。

  雲歡輕叩首,在心裡思考自己父親是不是和三皇子有勾結,打算讓她和離後嫁三皇子,以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

  「歡兒坐吧,三皇子今日是聽說你病了,專程為你而來。」

  雲文柏似乎對三皇子的印象挺好的,入座的同時與她解釋著。

  雲歡眼帘抬起睨過父親,父親這是要參與奪嫡之爭嗎?

  「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應是三皇子有別的事來尋父親商議罷了。」雲歡入座後開始試探詢問。

  「我今兒還真是為了大小姐而來。」

  雲歡想撇清關係,三皇子偏還不讓,想在雲文柏面前做實了和雲歡關係非同一般。

  「這話如何說?臣女與三皇子好像並沒有交集?」雲歡不慌不忙,繼續試探加撇清干係。

  玄祁笑出了聲,盯了一會雲歡。雲歡絲毫不懼,同樣盯著他看。

  「大小姐誤會了,是上次大小姐未能參加設宴,母妃記掛著大小姐的身子,特讓我來瞧瞧。也是才聽說大小姐病了好幾日。」

  玄祁的話讓雲歡輕嗤一聲,卻讓雲文柏有些迷茫了。

  不是三皇子說他與歡兒兩情相悅,歡兒還給了他定情信物。

  他瞧見了那個香囊,是雲歡平日裡帶在身上的。

  怎麼到了雲歡面前,三皇子又是另一套說辭?

  他是何意!

  「大小姐的香囊很是好,讓我近些日子能睡得踏實些。不知可否請大小姐再相送幾個?」

  雲文柏正胡思亂想著,便聽三皇子的聲音。

  他抬起頭去,只見三皇子將香囊拿在手中,放到鼻子下輕嗅。

  玄祁在雲文柏和雲起面前是一套話術,在雲歡和裴郁面前又是另一套話術。反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雲歡斜視過他,看見他的動作後唇角起了笑意,拿帕子抵在鼻翼前輕拭,隨即放下帕子。

  「自是可以。」

  雲歡答應得很快,沒有任何猶豫。

  玄祁上趕著來送死,那她就如他所願。

  只是送香囊這個事得留個後手,不能讓玄祁以此拿捏,讓別人誤會他們情根深重,都到了贈定情信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