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皺眉擋開他的手去,煩躁地揮了揮,「那我不管,我是定要嫁裴郁的,除了裴郁我誰都不嫁,寧願老死都不嫁。」
雲歡回了家,在自家哥哥面前便沒有了那些聰明勁,有的只是撒嬌。
「那你就老死在家裡吧。」
雲起在這件事上有自己的堅持,寧願自家妹妹在家裡孤獨終老,也不願意她遭人非議。
「哥~」雲歡發狂道。
「叫哥沒用,這個事沒得商量,你和裴郁不可能,你趁早死了這個心,裴郁那邊我也會去警告。」
要說其他的事情雲起早都妥協了,可這件事他堅決不同意。
「哥你別這樣,裴郁他跟裴乘舟不一樣,他對我很好,他可以把命給我的。」
雲歡想說上輩子的事,可又不知該怎麼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是重生的,只能說得簡短點。
哪知雲起聽了她這話不僅不感動,還出言嘲諷著。
「給命?他能不能給點有用的東西?我的命也可以給你,只求你和他斷了聯繫行嗎?」
雲歡:……
「我不管,你不可以去找裴郁,你不能警告他,你更不能跟他動手。」雲歡見與雲起說不通,便也就不想說了。
反正裴郁她嫁定了,這輩子是一定會嫁他的。
「他身手多好,我打得過他嗎?你怎麼不擔心你哥哥我會被他打?」雲起傷心了,寵愛的妹妹竟然心向著另一個男人。
雲歡見他這樣又軟下脾氣來,畢竟哥哥是真的為她好,阻止她嫁裴郁也是在保護她。
「哥,裴郁說他會拋棄現在的一切,只為娶我。」
聽見這句話雲起又是一陣嘲笑。
「這樣的話裴乘舟未娶你之前說的還少嗎?你真以為裴郁會為了你捨棄現在的一切?你知道裴郁現在是什麼身份嗎?你知道只要他想娶,想嫁他之人數不勝數嗎?你憑什麼認為他會為了娶你拋棄所有?你有什麼非他不可的理由嗎?」
雲起是男人,看待問題自然比較理性些。
反正他是不相信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的,也不相信什麼非她不可。
世上之人那麼多,誰都不可能保證此生只愛她一人。
阿嬌上次已經嫁過所謂的愛情了,可結果呢?
再嫁便不能只相信什麼愛情,要看那個人是否值得。
「我……,反正我知道裴郁會為了我放棄現在的一切。」
雲歡被自家哥哥的話噎到了,哥哥說的也不完全沒有道理,但她還是相信裴郁。
相信裴郁這輩子只愛她一人。
「你冥頑不靈,最近就在家裡待著吧。哪都不准去。」雲起狠狠戳了下雲歡的腦袋,放話後轉身離開。
阿嬌對裴郁有好感,估計是被裴乘舟襯托的,等她在雲家待一段時間,和裴郁分開一段時間,說不定會清醒一些。
雲歡氣得跺腳,沒想到和離後最大的阻礙是她的家人。
她早該想到的,她就該一直待在裴家,那樣她就可以天天和裴郁在一起了。
現在這就叫什麼事啊!
「小姐,少爺這是怎麼了?出去時看著臉色不太好。」
雲起出去了,便讓丫鬟進來服侍雲歡。春桃湊過來詢問。
雲歡雙手撐著下頜,胳膊肘抵在石板桌面上,看著惆悵萬分。
「沒事。」雲歡這會情緒不是很高,根本就不想多說什麼話。
春桃也看出來了,便默默站在一邊候著。
夜幕降臨,雲歡連著勞累了好幾夜,尤其昨晚格外放縱,今天又累了一天,晚膳未用早早洗沐休息了。
她知道裴郁今晚不可能來找她,便沒等他。
雲歡了解裴郁,知道今晚他不會來。
但云起對裴郁的心思不怎麼了解,生怕裴郁會跟上次一樣夜探雲府,提前讓人防備著。
只可惜裴郁沒來。
這讓雲起有些驚訝,裴郁這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如此甚好,以後最好都別來找阿嬌。他是大將軍,將軍夫人的位置多的是人做,阿嬌還是算了吧。
歇了一晚,雲歡身子更加不適了,哪哪都不舒服。
酸疼酸疼的。
「哥哥上朝去了嗎?」雲歡睜眼看過時辰,便是詢問雲起的行蹤。
「已經去許久了。」春桃答。
雲歡點頭,那想來和離的旨意很快會下來。
雲歡掀被起床,見春桃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裴乘舟和藺婉月來了?」
「小姐你怎麼知道?」春桃眼眸亮起,驚嘆雲歡的料事如神。
雲歡笑了笑,這事還用猜嗎。
裴乘舟和藺婉月機關算計才娶她過門,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她。
放棄了她,他們還從哪找人傻錢多的千金大小姐去?
他們並不是有多在乎她,而是和離對他們來說不划算。
「母親讓人進府了?」雲歡簡單盥洗一下,拿乾淨帕子擦拭水珠。
「終歸和離聖旨還沒有下來,他們也都是大將軍府的人。」春桃為雲歡更換帕子,與她攀談著。
雲歡知道這是母親的考量,她現在還算是裴家婦,自古就沒有把婆母和夫君趕在屋外的。
「母親可說了要我過去?」雲歡將帕子交給春桃,走到妝奩前梳妝打扮。
「夫人倒未明說,不過瞧著裴家母子倆的意思,不見到小姐是不會罷休的。」
雲歡還未醒的時候,春桃早已將前院的情況了解個透徹,只等著雲歡醒來發問。
「既如此,那我們便過去。」雲歡坐姿端正,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身影,眼底掠過不可察覺的暗色。
裴乘舟估計還以為她對他有情,既如此,她就把這個幻想給他破滅掉。
「是。」
春桃得令,快速給雲歡梳妝。今日特意挑了一件絢麗奪目的紅衫衣,寓意新生。
穿戴整齊,雲歡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下前往正堂。帘子掀開,只看見司元珊坐上座,藺婉月和裴乘舟坐下方。
裴乘舟掩著眸子,氣色看著不是很好。應該是昨天那一腳將他踹傷了元氣,醒來後又馬不停蹄趕來雲家。
真是辛苦了!
而藺婉月正對司元珊說個不停,無非是說攀一門親事不容易,不可貿然和離。
「那些事都是乘舟的錯,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除了雲歡,誰都別想進裴家的大門。你們若是不信可先讓雲歡住在雲家,且看乘舟的表現。一門親事結成不容易,真的不可隨意和離,裴家和雲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和離影響不太好。」
藺婉月見雲歡這次來真的,心裡起了慌亂,沒有直接要求雲歡原諒裴乘舟,跟著裴乘舟回去,而是同意讓雲歡住在雲家,讓裴乘舟前來獻殷勤。
雲歡剛踏進屋子便聽見藺婉月的這番話,她不由得低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