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愉快的旅途 難得的消遣

  第一四四章 愉快的旅途 難得的消遣

  船隊繼續南下,眼看就要到襄陽府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這一日天氣很好,四月的陽光,既不刺眼又不熾人。秦雷命人在露台上支起躺椅,便懶散的躺在上面,一邊吃著若蘭遞過的櫻桃,一邊仔細的品味著手中的《新三國志》。

  秦雷在齊國讀這本書時,便覺得上面小楷寫得極是工整秀氣。後來忍不住問了李光遠,才知道是詩韻心疼父親,替他抄的。秦雷不禁對這本已經看完好久的書,又愛不釋手起來。只覺得一筆一划都那麼美不勝收,仿佛李家小姐在紙上朝自己笑一般。

  若蘭起初見他每字每句都看得認真無比,心道爺終於開始用功讀書了,不僅欣慰萬分。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秦雷仍沒翻一頁,兀自盯著上面的文字傻笑,仿佛在想些什麼好事,後來更是連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這可嚇壞了一顆芳心都撲在秦雷身上的若蘭,她輕聲喚道:「爺……爺……」好幾聲才把他從幻想中拉回來。秦雷知道自己失態了,一擦口水,嘿嘿笑道:「我在回味昨天晚上呢……」

  若蘭想起昨夜自己的荒唐,居然……,粉面登時通紅,嚶嚀一聲,千嬌百媚地看了秦雷一眼便捂著臉跑回船艙,再也不敢出來。

  秦雷賊笑兩聲,心中大喊過癮,若蘭夜裡極是大膽,偏白日裡又嬌羞無限,著實惹人憐愛啊。

  見若蘭離去,秦雷清聲道:「上來吧。」不一會石敢上來,恭聲道:「公子,那姑娘求見。」

  秦雷點點頭,片刻工夫石敢便領著一個素服女子來到秦雷面前,那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禮後,便垂首跪在那裡。

  秦雷見這女子身材極好,不禁興致盎然,有些輕佻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聞言身體一顫,但還是緩緩抬起頭來,露出那絕世的容顏。驚艷無比的感覺令秦雷心臟一收,血液有些沸騰。他攥緊那本《新三國志》,毫不掩飾眼中的綠光,嘶聲道:「站起來。」

  女子仿佛認命般的裊裊起身,款款地站在秦雷面前。只見她濃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竟是與詩韻相比也毫不遜色,雖然比不得詩韻的儀靜體閒、端莊溫婉,但在明眸善睞、瑰姿艷逸上卻要勝過一籌。

  秦雷心中狂呼:這叫什麼來著?對,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那日剛從江里撈上來時,卻沒有這般好看。

  他這是廢話,把誰擱在水裡泡上半天,都好看不到哪去。

  秦雷望著如出水芙蓉般清純、卻又如暗夜罌粟般妖嬈的女子,很想說:「轉個圈給大爺看看。」但好在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乾咳幾聲,把視線投向書上,那裡有一排排雋秀的小楷,仿佛在無聲嘲笑這個見色眼開的傢伙。秦雷只好又望向蔚藍的天空。悠悠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有婆家了嗎?」

  再看那女子,似乎已經被嚇傻了。秦雷才幹笑幾聲,辯解道:「我的意思是,把你送到婆家還是娘家,不要誤會。」

  女子福一福,柔聲道:「回大官人的話,小女子賤名雲依,乃是襄陽府人氏。」

  秦雷點點頭,指了指邊上的胡凳,笑道:「仰的脖子疼,坐下說話。」

  雲依謝過秦雷,無限嬌柔的坐在秦雷下首。秦雷拿起一粒櫻桃,熱情道:「吃不吃?」

  一種荒謬感湧上女子心頭,這種身份的貴公子,怎麼會如此輕佻粗俗?莫非他看出什麼來了?女子仔細回想一下自己上船以後的種種,確認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下心來,百倍小心的應付秦雷。她嬌嬌怯怯的搖頭道:「小女子心有家中父母,吃不下。」

  秦雷面露惋惜之色道:「是這樣啊,那太可惜了。」說著把那櫻桃送入嘴中,一臉陶醉的品味起來。良久才感嘆道:「這櫻桃可是時鮮水果,過了這季可就得明年才能吃了。雲依,你真不吃?」

  雲依心中的荒謬感頓時被無力感代替,微弱但堅決的搖頭道:「不吃。」

  秦雷點點頭,笑道:「也好,那我就多吃點。」說完便真的聚精會神品起紅櫻桃來,吃到高興處還要搖頭晃腦,嘖嘖有聲的誇讚一番。偏偏詞彙極其匱乏,只會一味說些:「好」、「很好」「非常好」之類的,了不得還能說句「好的不得了。」把個雲依姑娘聽得頭暈腦脹、煩躁噁心,偏還得老老實實坐著,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江上行船雖然物資稀罕,但絕對缺不到秦雷,他還未吃完一盤,又有侍女為他端上一盤。就這樣吃到日頭偏西,秦雷這才拍拍肚子,哈哈大笑道:「過癮啊,過癮。」然後才想起雲依姑娘一般,不好意思道:「本王要去用膳了,姑娘同去?」

  雲依駭得差點摔在地上,難道這位五爺是豬精轉世?怎麼身材還這麼好?忙不迭搖頭告罪道:「民女大病初癒,身子乏得緊,想回去躺下了。」

  秦雷揮揮手,點頭道:「去吧。」雲依朝秦雷福了福,片刻不停留的下了船艙。

  望著雲依的背影,秦雷揉著肚子眨眨眼,對一邊的石敢笑道:「路上有解悶的了。」這姑娘雖然如詩韻般絕色,無奈詩韻卻早已占據秦雷心房,是以一見之下雖然驚艷,卻不會產生初見詩韻時那種怦然心動,寤寐思服的感覺。

  畢竟愛上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詩韻還沒追到手的情況下。

  船行數日,秦雷每天都會把雲依找上來給自己解悶,卻偏不讓她提家中的事情,只說到了襄陽就把她放回去。

  終於一日,雲依忍不住氣苦道:「大官人,奴家問過船家了,咱們已經過了襄陽好幾天,快到荊州了。」

  秦雷哈哈笑道:「是嗎?快到荊州府了?那本公子要準備準備了。要穿得帥氣點。對了雲依,你知道帥氣是什麼意思嗎?」

  雲依有些木然的搖搖頭。

  秦雷擺出一個一本正經的模樣,指著自己的臉,嚴肅道:「這就是帥氣,以後要是有人問你這個問題,你就說五公子就帥氣,帥氣就是五公子的樣子。」

  雲依認命般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秦雷滿意的起身,不厭其煩的問道:「你說我穿什麼衣服比較帥氣些?雖然怎麼穿都帥氣,真是煩惱啊。」

  雲依終於確定這個五公子是個臆想狂,還有嚴重的自戀傾向,用盡全力擠出一絲笑容道:「這不是您的錯。」

  這時候,石敢過來通稟,還有半個時辰,船就要到岸了。秦雷朝雲依呲牙笑道:「不,這就是我的錯,而且是大錯特錯。」說著也不管目瞪口呆的雲依,一搖三晃的走進裡屋。一邊偷笑的若蘭也趕緊跟著進去。

  一進裡屋,兩人先溫存一會。若蘭伏在秦雷懷中。嬌聲問道:「爺,奴婢見雲依妹妹孤苦伶仃,挺可憐的,您能不能不作弄她了?」秦雷輕聲笑道:「有人天生就是讓人疼的,比若說我的寶貝小若蘭。」若蘭聽了,羞喜交加,使勁把小腦袋往秦雷懷裡拱。秦雷拍著她的頭,戲謔道:「有人雖不是天生讓人作弄,但偏要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孤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若蘭似懂非懂的揚起頭,望向秦雷燦若星辰的雙眼,輕聲道:「爺是說……」秦雷點了一下她的小瓊鼻,微笑道:「不必多心,你只要記住長個心眼就行了。我的小若蘭比誰都聰明來著。」

  若蘭搖頭不依道:「奴婢最笨了。」一月江上行,若蘭漸漸放開心懷,不那麼拘束,兩人之間也親昵了很多。

  好不容易從秦雷懷裡爬起來,若蘭打開衣櫃,抱出黑色繡金王服。

  江上行舟數十日,秦雷一直穿著寬鬆的便裝。見若蘭抱著有些約束的王服,不由輕嘆一聲:「醉過才知清濃、醒來方知夢好啊。」

  再美好的旅程,終究還是有到達終點的一刻。

  遠處的荊江碼頭,旌旗招展,華蓋如雲,江北省的軍政要員、士紳豪族齊聚一堂,等著迎接皇子欽差隆郡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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