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拼命的搖頭,腦袋搖晃的厲害,眼淚也掉的厲害。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想想先哄住他,找時機逃跑而已,季辰羽給了我很多錢,我到時候都給你,你家不是欠了很多債嗎?」
「我不要那個男人的錢,更不要你用身體換來的錢!」
「我都說了我沒有!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你應該相信我.」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群黑衣保鏢就上來拉開了他們。
她被拽著上樓了,朱子藍被拖到一角,黑衣保鏢對他拳打腳踢。
他悽慘又隱忍的聲音傳入蘇喬耳朵里,疼的她雙腿差點站不穩。
坐在沙發上的季辰羽,雙腿交疊,將紅酒一飲而盡,他蒼白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蘇喬,你這個騙子。
騙子!
他猛地將手中的杯子砸向門,杯子碎了一地,而蘇喬也恰好出現。
他抬起通紅的眼睛呆呆看著她,而她的臉上似乎沒有一絲慚愧。
「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是不是覺得很難過?」
蘇喬笑著,走過滿地的玻璃碎渣,來到他的面前,「季辰羽你他媽就是一個人渣!我不打聽不知道,原來朱家破產還有你一份啊?他爸被逼的自殺了,你還一直打壓他的親戚,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她就是傻了,才會答應給他生孩子,就是傻了才會把他當神明。
她以為,他和祁爾不一樣。
是她錯了,野獸就是野獸,野心勃勃,毫無感情可言。
「他和你有關係嗎?」
他平靜的問她,清澈的眸子裡滿是疏離。
朱子藍.
朱子藍是她最好的朋友,是那個為他擋刀的少年,是那個愛而不得想囚禁她的少年。
「蘇喬,祁爾說,你對我從來沒有過一點感情,本來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他起身,偉岸的身影逆著光,在她的面前投下濃重的陰影。
倏地,季辰羽按住她的肩膀,似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個男人.僅僅是一個男人.你就這樣傷害我,蘇喬,我季辰羽.也是和你有過時光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點?」
他遇到過無數想攀附他的女人,她們都用塗抹著口紅的嘴對他說愛這個字。
他總是不屑施捨她們一眼,同時也在慶幸,還好他有錢,將來那個女人也會想要攀附他,死心塌地的待在他身邊。
那天自樓梯口相遇後,祁爾嘲諷他,
「季辰羽,現在我們在同一起點了,你再也不占任何優勢了,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感情,你總笑我是一個過客,可是你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有後來者居上。」
蘇喬忍著肩膀處的疼痛,她的眼睛瞥見桌上那捧新鮮的薰衣草,目光柔和了幾秒。
但也只是幾秒。
她對朱子藍的愧疚越來越深,都是因為她,他才捲入了這場遊戲中。
當她知道他的父親被逼自殺,扔給他巨額的負債,她在想,她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和季辰羽在一起?還生下孩子?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那個小天使變了,可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她會心疼他,會心疼他慘白的笑容,會心疼他孤獨的眼睛。
那麼.誰又來心疼無辜的朱子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