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因為心情沉重,所以慌忙扔了手機,沒想到祁爾竟然沒有掛斷。
蘇喬滾燙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手機屏幕上,雙手捂著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聲音。
就在蘇喬顫抖著手指要按下掛斷鍵時,祁爾冷冽而邪氣的聲音傳來,「蘇騙子,你在哭嗎?」
蘇騙子.
你在哭嗎?
蘇喬因為祁爾的這句話僵住了,呆呆的看著手機屏幕。
她努力隱忍著隨時會奔潰的情緒,努力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靜靜的等了一會,也沒有聽見蘇喬的聲音,祁爾又說:「你是不是在哭?」
沒有!!
蘇喬在心裡回答了祁爾,果斷的按下掛斷鍵,扭頭抱著自己,把頭埋在雙肩之間。
她的眼淚,她悲哀的情緒,她以後的人生,都和他再也沒有關係。
祁爾.比起關心她有沒有哭,還是多關心一下.即將來臨的絕望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喬一邊哭著,一邊對著虛無的空氣大笑著。
她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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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買了一個廉價的骨灰盒,拿著一根狗的骨頭去了火化場,要求把骨頭火化成灰。
當她把這一切弄好之後,她心煩的把桌上的骨灰盒一腳踢開。
白灼剛好推開門走進來,見到滿地的灰塵,又見到蘇喬垂頭喪氣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後悔了?」白灼問。
蘇喬麻木的看向地上的灰塵,靜靜的看了很久,她才有氣無力的說:「我不知道,我總覺得很殘忍。」
拿一根狗骨頭去欺騙祁爾,她竟然於心不忍。
他可是祁爺啊,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孩子,為了得到屬於的孩子,不惜拿她在乎的人威脅她。
只是害怕她不把孩子給他。
白灼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地上的骨灰盒,然後放在桌上。
「蘇喬,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沒有停止的可能,所以你要是不忍心,支潔,朱子藍,以及小花的孩子,都會為你陪葬。」
「別說了!!別說了!!」蘇喬趕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這些話是毒藥,會侵蝕她的皮膚,會腐壞她的大腦一樣。
真的.有些事.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止,除非結束。
祁爾和季辰羽的遊戲是如此,他們對她的占有欲也是如此,還有.她對他們的心疼也是如此。
蘇喬睜著噙滿淚水的眼睛,清秀的臉上全是死氣沉沉,掙扎了好久,她才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
「那就.繼續吧」
白灼會心一笑,伸手揉揉她僵硬的臉蛋,「這樣才對,蘇喬,你要記得,你只恨祁爾,你最恨祁爾了,是他把你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蘇喬呆滯的看著白灼,然後輕輕點頭。
欺騙就欺騙吧,反正她騙祁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不在乎多了這次。
從她選擇用襁褓巾包著幾袋血漿引誘季辰羽上樓時,她就沒有選擇停止的權利了。
季辰羽.見證了如此醜陋的她,此生應該再也不會留戀兒時的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