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他祁爾,憑什麼.憑什麼.只能是一個過客?
蘇喬側頭,看向那大片大片隨風搖曳的白玫瑰,「你知道嗎?如果我沒有遇見你,那麼我的人生將會不一樣,我會有一份工作,我會努力賺錢,買一套房子,在合適的年齡遇見合適的人,然後結婚生子。」
她一直很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自從她的養母生下屬於他們自己的女兒後,她就多餘的不能再多餘。
她無疑是一個負擔,養父因為生活壓力而跑去賭博,本就蕭條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有陽光溫暖的朱子藍,走到她身邊,對她說:「梨花姑娘,以後讓我站在你身邊吧。」
她默默關注著小天使的動態,她偷偷剪下報紙上那抹清瘦孤寂的背影圖片,每當撐不下去時,她就看著那些圖紙,告訴自己:再努力一點,他都那麼努力,你也不能放棄。
她將他藏在心裡,提起他的名字她的唇角就會上揚,她會勾勒他的模樣,十年之後,他應該是極其美好的,配得上一切美好的東西。
倏地,一隻冰冷的手覆在她的臉頰,微微的顫抖,「那樣的人生很好嗎?我可以給你盛世,我會賦予我們的孩子整個祁氏帝國,拜託.」
拜託不要那麼殘忍,到頭來,他祁爾一切的努力都成了笑話。
他在軍校里所受的傷,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他用稚嫩的肩膀扛起整個祁氏,成為人們口中冷血無情的祁爺,那一切,都是為了她。
「可我不想要你的盛世,也不要祁氏帝國。」
*
祁爾開始陷入迷茫,他經常會望著她的睡顏發呆,隨即空洞的眼睛無助的看向窗外大片的白玫瑰花。
蘇喬收斂了脾氣,她看見祁爾的第一句話就是:放我走。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就會面無表情的轉身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今晚有一個宴會,一起吧。」
他想,讓她出去吧,可他的聲音中是掩藏不了的失落。
蘇喬身子明顯一震,祁爾和季辰羽都說過:我要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你。
不過.能出去,至少有逃跑的機會吧。
下了車後,蘇喬便被祁爾拽到牆角一側,掐住她的下巴,姿態傲然。
「你可千萬別背著我做什么小動作,我派人跟著你的,你也千萬別說認識我。」
冷冷交代完這句話後,祁爾用力看了眼睜著迷茫雙眼的蘇喬,將她輕輕推開,朝著大廳走去。
蘇喬無奈的搖頭,說的好像她很想和他扯上關係似的。
按照指令,她換上了一件侍從裝,扮成男士,站在宴會上托著酒瓶。
蘇喬端著酒盤手用力捏著,早在心裡問候了祁爾的祖宗十八代。
「愣著幹嘛!給我續酒啊!」
一位衣著整潔的男士抬著空酒杯來到她面前,不滿的嚷嚷。
蘇喬笨拙的倒了杯酒,連忙彎腰賠禮道歉,姿態十分卑微。
「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季家會聘用你這種不機靈的僕人。」
蘇喬垂著頭,沒有說話。
季家?這裡是季辰羽家嗎?
她心中莫名湧起小竊喜,可下一秒就蕩然無存。
那不是她思念了十年的小天使,那是將她的人生當做遊戲的冷血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