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喬還沒有回應,倒是前方那個男子率先轉過身來,寒意十足的眉眼,冰涼的眸子,依舊冰寒的薄唇,他整個人就像被冰包圍,站在他身邊只能感覺到冷。
蘇喬咽了咽口水,指尖微抖。
祁爾.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
白灼繼續把手搭在蘇喬的肩膀上,臉上儘是笑意,「蘇喬,燭光晚餐可以嗎?」
蘇喬麻木的抬頭,想要開口讓白灼不要繼續說了,可是她發現自己就像啞掉一樣,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祁爾一直盯著蘇喬,沒有開口。
「蘇喬?蘇喬?」白灼繼續呼喊著她的名字,可是蘇喬感覺,自己的世界都是靜音的,根本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直到祁爾淡淡的說:「我想和你談談。」
那個「你」不知道指的是誰,只知道祁爾是對著他們兩個人說的。
蘇喬愣愣的看著他,手腳發寒,心猛地一抽,呼吸急促。
白灼摟住蘇喬,回答道:「可以啊,不知道這位先生想要談些什麼事呢?是問路嗎?還是問時間?」
蘇喬看了眼白灼,發現白灼很自信,根本不像她一樣畏畏縮縮,毫無氣勢。
不過她也發現,他們都好會演戲啊。
上次在千千街被祁爾開車攔住,祁爾裝作不認識她,連鐵淺淺都是用「這位女士」來稱呼她,這次呢,白灼裝作和她很熟悉的樣子,而他裝作一個陌生人。
怎麼能是陌生人?
祁爾.可是她生命里的魔鬼,是她刻在骨子裡的人,是她咬著牙忍受著折磨的人,更是令她神經顫抖的人。
祁爾還是看著蘇喬,淡淡的說:「我想問問路。」
「可以啊,不知道這位先生想要問去哪裡的路。」
白灼摟緊了蘇喬,生怕她從自己的手中脫離或者逃跑。
蘇喬深呼吸一口氣,咬緊嘴唇,身子抖了一下。
祁爾慵懶而頹廢的倚靠在身後的車子上,手指縫間的菸頭還未熄滅,淡淡煙霧繚繞在他眼前,隔著這層薄霧,蘇喬越發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她太沒出息了,光是一看他孤寂的身影就足以擊垮她心裡的堡壘。
「我想問問.去郊區的路。」
祁爾抽了口煙,眼神淡漠。
白灼繼續回答他:「這位先生,你想問的應該是有一座白玫瑰別墅的郊區吧,你走反了,它不在西邊。」
祁爾吐出一口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他的眼睫低垂著,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他的眼睛。
可能是角度問題,在蘇喬的眼底,祁爾這副模樣十分惹人心疼,她感覺他都快哭了。
祁爾.不會哭.
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祁爺,沒有人會惹他哭,他也沒有真正在乎過誰。
蘇喬伸手揪住自己心口處的衣領,她的心十分疼,快要承受不住,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白灼緊緊摟住她,不讓她失態,所以在外人眼裡,蘇喬依舊保持不在乎一切的模樣。
「那麼,這位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白灼揚起笑容,看著很和善很和藹。
祁爾勾唇,慘澹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