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
這句話可把蘇喬問倒了,她抓住他衣領的手緩緩落下,無力的垂下,卻任由祁爾死死掐住自己的臉。
她憑什麼?
她連報復的能力都沒有,根本無法扭轉局面,根本鬥不過祁爾。
「呵,蘇騙子,你騙了我,本來你該死的,現在你能活著,是我施捨給你的。」
祁爾面無表情的說完,甩開蘇喬的臉,直起身子,再垂著眼,出了聲:「讓我痛不欲生?以前或許可以,但是現在有點晚了。」
語畢,祁爾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一個腳步都沒有猶豫。
坐在床上的蘇喬,呆呆的看向門口的方向,一直在想他臨走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可以,現在有點晚了?
整個人都倒在床上,蘇喬木怔的望著天花板發呆,她的眼睛裡,慢慢溢出了迷茫。
朱子藍怎麼辦?他沒有等到她,會不會再次怪她失信?
她總是這樣,給了別人希望,又叫人失望。
眼角流下眼淚,一滴一滴浸濕潔白的枕頭,她的身子僵直,加上疼痛感,像個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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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午時分,蘇喬掙扎著起身,先去洗漱然後再去更衣室換下自己身上的睡衣,長發隨意攏在脖子後面。
靜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蘇喬捏了捏自己的小臉蛋,試圖擠出笑容,揮去臉上的哀愁。
她下樓時,沒有看見祁爾的身影,她也沒有敢問祁爾在哪裡。
「蘇小姐,你餓了吧,廚房裡恰好熬了一些粥,我去給你盛.」
一位傭人恭敬客氣的說著,可蘇喬還沒有等到她說完,就直接開口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準確的說,她是沒有胃口,許是她心情低落的原因,她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在傭人驚愕的目光下,蘇喬又慢悠悠的晃出客廳,走到外面的玫瑰花園。
秋季來臨了,這些白玫瑰呈現凋零的姿態,四處透著一股蒼白,打照在花瓣的陽光也很慘澹,沒有一絲溫度。
蘇喬出來時,只穿了一件白紗裙子,衣服單薄,所以這秋風吹來時,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找了個亭子坐下,蘇喬便把整顆頭扎在桌面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大片大片的白玫瑰。
「祁爾,我要是沒有心軟,殺了你該多好。」
她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在祁爾最信任她時,因為不忍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下毒。
然後她的結果便是.她被祁爾.狠狠的折磨了。
以前可以,現在太晚了。
她也想說這句話,太晚了,她已經失去了一切。
想著想著,蘇喬落下眼淚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傷心了一陣子,蘇喬坐直身子,深呼吸一口氣,微微仰起頭,逼回眼眶旁搖搖欲墜的眼淚。
倏地,餘光卻瞥見站在不遠處的一抹身影,慘澹的陽光在他的身後,模糊了他整個人的輪廓,卻也顯得他的高大和偉岸。
蘇喬慌忙擦了擦眼淚,側過頭,蹭的一下起身打算離開。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