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想,她真的願意給祁氏驕子下毒嗎?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蘇喬握緊手中的藥包,將它門放進自己肩上披著的黑色西裝袋裡。
「謝謝.」
良久,她垂著頭,才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來,聲音很低,低到朱子藍差點沒有聽見。
他要的不是她的謝謝啊,就像那麼久以來,他默默守候在她身邊,他要的也不是一句:我們是朋友。
朱子藍失落的放開按住她肩膀的手,「我不需要你的謝謝,別給我假慈悲,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好歹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朱家少爺,不要她的同情,不稀罕她的同情。
蘇喬慘澹的勾唇,退後幾步,「我沒有同情你,我這種女人,怎麼配同情你呢?」
如果朱子藍沒有遇見她該多好,這樣他此刻看她的眼神就不會因為自卑而閃躲。
「蘇——喬——你在和誰說話呢?」
她的背後,傳來一陣森冷至極的磁性嗓音,帶著慵懶乏味的氣息,席捲她的全身。
蘇喬立馬給朱子藍一個「趕快走」的眼神,在轉身的那刻擠出笑容,快步走到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面前,儘量用自己嬌小的身子遮擋他的視線。
「沒.」
祁爾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
「沒?」
他的唇邊勾起邪氣的笑,那笑意不及眼底,看著有股寒厲的味道。
「蘇喬,我說了,不要騙我。」
「沒.沒.騙你。」
她儘量克制自己顫抖的身體,可是面對這樣的祁爾,她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恐懼。
倏地,祁爾握住她瘦弱的胳膊,拽著她朝剛剛朱子藍離開的方向走。
「祁爾.你.你要幹什麼?」
蘇喬害怕了,停住腳步,死活不往前,拼命想要掙開祁爾束縛她胳膊的手。
「幹什麼?還能幹什麼,去找你的野男人啊。」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
似乎是不耐煩蘇喬的反抗,祁爾拽著她的胳膊往自己面前一扯,另一隻同樣也握住她的另一隻胳膊。
「呵呵.沒有?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你就是因為那個男人而恨我,你特麼的已經要成為我的女人了,你還和他來往?」
祁爾抑制不住內心的不甘,恨的搖晃著嬌小的她。
他剛剛明明看見她就在那個男人的懷抱里,他剛剛明明給過她機會。
只要她光明正大的承認,他都不會怪她,可是她偏偏選擇了欺騙他。
他最恨.最恨她騙他了。
而且還總是利用他對她深深而執著的感情來欺騙他。
蘇喬已經麻木了,她任他拼命的搖晃她,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眼睛盯著上方天花板。
現在支撐她活下去,忍下去的動力,便是口袋裡的毒藥。
祁爾,我應該殺了你。
這樣她悲劇似的人生,才有扭轉命運的希望。
祁爾見她一臉的生無可戀,身子震了下,纖長的手指緩緩移到她的臉頰上,觸碰到她冰涼的皮膚時,眼眶紅了起來。
他念了她那麼久,為她而受傷,難道得到的就是她的恨?她哭喪的臉和沒有光的眼睛?
驀地,他鉗住她的下顎,按住她的腦袋,俯身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