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蘇喬抱了很久,才怯怯的伸出一隻手,剛抬起幾厘米,又落下去。
走廊的冷光流瀉在她如同瀑布般的長髮上,她渾身攏著一層淡淡的薄光,夢幻而不真實。
兩人沉默片刻,朱子藍輕輕的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難過,「蘇喬,如果.那晚我強迫你,你成為了我的人,你會跟著我一輩子嗎?」
那晚.是他堵上所有的夜晚,他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生怕一個不小心丟失了幸福。
到頭來,他還是不幸福。
蘇喬努力止住眼淚,沒有回答,反而是扯下自己脖頸處的水晶項鍊遞給他,「你先拿著。」
朱子藍垂下眼睫,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項鍊。
就好像,她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會接受一樣。
「拿著!」
蘇喬垂著頭,沒敢看他,硬是把項鍊強塞到他手裡。
「啪!」
項鍊砸在地上,上面的水鑽掉落,鋪在地面,閃著迷離的光澤。
「這麼骯髒的項鍊,我不會接受的。」
冷冰冰的嘲諷,再次讓蘇喬熱淚掉下來。
她慌忙撿起項鍊,一顆一顆的將水鑽握在手裡。
這些行為落在朱子藍眼底,變成了她愛慕虛榮,心疼碎掉的項鍊。
「你怎麼能這樣?」蘇喬握著項鍊,噙著淚花的眼睛已經模糊,「我.我.」
她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出現在他面前。
可是她只是想要儘自己的能力幫他。
「你要說這條項鍊我賠不起對吧?」朱子藍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就是賠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權利和地位,現在甚至連一條項鍊都給不起,所以.剛剛我問你的問題,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話音剛落,朱子藍再次用力推開她,蘇喬踉蹌幾步,直到背部撞到牆,她才軟綿綿的跌坐在地上。
「我我.」
朱子藍凝視她很久,四周寂靜,空氣仿佛靜止了。
蘇喬始終垂著頭,其實她很想回答他。
她會說,如果.如果那晚她是他的人了,她會跟著他。
最終朱子藍失落的走了,臨走前他背對著她,淡淡的說:「下周四你再來這裡,我給你藥。」
她驚愕的抬起頭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當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休息室時,祁爾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額頭上纏了白色紗布,柔順的亞麻色髮絲遮住了一半,絕美的側臉上再次貼上一個黑色創可貼,整個人看上去有病態與腹黑感。
見到蘇喬走進來,祁爾側過身,一隻纏著白紗布的手搭在沙發背上,唇邊勾起冰冷的邪氣笑容,「看來你還是挺守信用的,沒有打算逃。」
蘇喬刻意忽視祁爾灼熱的目光,轉而環視了一下房間。
空氣中漂浮著濃濃的消毒水味,混雜著那股若有若無的玫瑰清香,味道有些冷冽。
「季辰羽呢?不是說他也在休息室?」
許是多年的愛戀,她的每根神經已經植入季辰羽這三個字,但凡涉及他的事,她都會不由自主的關注。
祁爾唇邊的笑冷卻,淺栗色的眸子裡閃著寒厲的光,「原來他在你心裡那麼重要?剛剛我就應該不擇手段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