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頰,嘴角勾起淺笑。真是心急又貪吃的女人!既然她貪吃,那麼就由他來餵飽她吧!
淡藍色的牆壁上倒映著兩具身影。一室旖旎,一夜霸占,註定一生牽絆。
夜深人靜的時候,蘇汐曼緩緩地眨動著羽睫,一雙毫無睡意的雙眸就這麼睜開。
她費力的撐起身,因為剛剛歐炫希激烈的索求,渾身還泛著痛楚。
今晚他格外的欲求不滿,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身體上的傷害,她早已經習慣了,反正每次她伺候他,歐炫希這種精力旺盛的男人,總是能將她弄得渾身是傷。
她早已不在乎了,但今晚,她介意的是他那樣對她。
他早就吩咐人在她的晚餐里下了藥,算準了時間,讓藥性慢慢的揮發出來,讓她剛剛從一開始的抗拒、不願,到最後迫於無奈的哀求,不顧廉恥的求他要她。
歐炫希,真夠卑鄙的!為了讓她迎合,他竟然使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讓她的身體背叛自己的內心。
蘇汐曼氣憤的抓狂,狠狠的咬牙,望向床上滿足後正睡的深沉的男人。
他那雙總是讓無數女人失魂,許多男人臣服的銳利眼眸此時正緊閉著,絲被滑到他的腰際,露出健壯的蜜色胸膛。微微凌亂的髮絲隨意的落在他的額頭上,就算只是安靜的睡覺,他還是這麼張狂瀟灑,貴族就是貴族,有風度就是有風度。
但也邪惡的可怕,惡魔的令人髮指!
蘇汐曼收回視線,輕聲的一嘆,暗惱自己沒有辦法擺脫他。
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蘇汐曼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窗邊。月光打在她被滋潤過粉紅的臉上,墨一樣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她安靜的站在那裡,思緒卻已經飄離。
六年了,已經整整六年了,究竟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她本以為跟他一場情人交易,為救母親的性命,她只賣身給他六年就能解脫了;誰知六年後母親離去,她為了給母親報仇,竟是拿自己的一生當成了籌碼,賣給了這樣如同撒旦般的男人做妻子。
哪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不幻想著童話般的愛情故事,何況蘇汐曼還曾經有過一段那樣純潔美好的愛戀,對那樣的過去她充滿了憧憬,對現在的境況她只有無盡的悲哀。
是不是她這一生都要跟歐炫希綁在一起?註定淪為他身下的玩物,容忍他的花天酒地、風流韻事,她真要這樣沒有自尊的活著嗎?
咬著唇瓣,蘇汐曼水漾的春眸里閃過了一絲猶豫和迷茫。淡淡的月光清輝下,看著只讓人覺得心疼。
忽然,樓下的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蘇汐曼凝眸看過去,一個高大又熟悉的男人站在花
園中,微揚起頭,隔著大段的距離和她遙遙相望。
她撞進他的眸底,裡面蘊藏著的傷痛讓她不自覺的捂住胸口,後退了一大步。
慕辰!這麼晚了,他怎麼一個人在她別墅的樓下?
猶豫了再三,蘇汐曼的腦袋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情感還是大於理智。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仍舊在熟睡的歐炫希,慢慢的打開門,從房間裡悄悄退了出去。
門輕輕的被關上,這時候,床上的人卻倏然睜開了雙眸,陰晦的眸底竟然毫無睡意。
蘇汐曼離開度假別墅,在別墅外面花園裡的一顆大樹下,找到了邱慕辰。
他身上穿著還是剛剛在餐廳里的那套西裝,只是微微有些褶皺,他凌亂的頭髮,看起來有一絲的狼狽。
蘇汐曼慢慢靠近他,夜風吹來,他身上的酒味刺鼻。
天,他喝了酒?
蘇汐曼腳步頓時,猶豫著自己這時候該不該上前。
這時候邱慕辰的聲音卻傳來:「我以為你不會下來見我!」
他背對著她,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蘇汐曼微微有些心疼,想開口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她早已失去了關心他的資格。
過了很久,邱慕辰才緩緩開口:「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借著醉意,他直接問到了主題,這才是這些年他一直想知道的,也是此刻他最關心的。
蘇汐曼臉色微僵,努力擠出一抹笑:「我……很好啊,就如你所看到的,嫁入豪門,有個有錢的老公,有什麼不好的?」
說到最後,她竟然笑不出來了,只覺得無盡的苦澀,連裝都做不出來。
只是一般女人,都會認為她現在的生活很好吧,至少有錢,就沒有什麼不好的。
邱慕辰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眼神犀利:「歐炫希呢?他對你好嗎?」
「做他的女人,至少不愁吃穿,當然好了!」蘇汐曼違心的說。
她是死也不會告訴自己的初戀男友,就在剛才她的老公為了跟她恩愛,還給她吃了藥。
她不想讓邱慕辰知道,她現在活的這麼卑微,甚至是連一絲尊嚴都沒有。
她只想在初戀面前,維持自己最後一點薄面。
可邱慕辰卻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他對你好嗎?呵,蘇汐曼,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是你真的墮落到愛財如命,以至於老公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聞不問?還是你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他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妻子看?」
幾句話從邱慕辰的嘴裡脫口而出,如同槍林彈雨般打向蘇汐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