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曼看了她一眼:「也許歐炫希的愛,我壓根就無福消受!」
她說完這句話就往前走,卻不想看到前面一輛熟悉的賓利轎車上剛下車的男人。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歐炫希。
此刻,歐炫希的臉上一片暗沉,目光如鐵,落在蘇汐曼的臉上。
若是以往被歐炫希這麼盯著,蘇汐曼會覺得心裡發虛,下意識挪開視線。
但是今天,她偏偏大了膽,一臉冷靜的看著他。
既然好話壞話都說過,歐炫希是自己不吃她那套,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就因為前幾天在歐宅,她主動向他求和解,就要一輩子畏畏縮縮的被他踩扁嗎?
蘇汐曼淡然的迎上了歐炫希的目光,多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這裡是公眾場合,他也不會讓她太難堪。
但畢竟是夫妻,既然撞見了,不打聲招呼,總歸是不合適的。
於是蘇汐曼朝歐炫希揮了揮手:「好巧!」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蘇汐曼卻是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經的和他打招呼。
歐炫希是因為看到了她在這裡,為她特地下車的嗎?
這條街離醫院不遠,歐炫希的賓利為什麼會開到這裡?他不是說過不會陪她產檢,對她懷孕的事也會一直不聞不問嗎?
蘇汐曼疑惑的目光朝歐炫希身後的那輛賓利轎車望過去,轎車裡的人似乎怕被她看到一般,車窗緩緩的升起。
雖然她只看到了半邊面孔,而且是大大的墨鏡,金黃的頭髮,但是蘇汐曼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淡然的,審視的,居高臨下的目光!
是一個女人,十分漂亮的女人!坐在他的車裡,卻隱晦的避開她。
歐炫希的新歡,這個念頭猝然擠入了腦海時,蘇汐曼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心底里的滋味難以明辨。
似是鬆了口氣,又似無盡的遺憾。
鬆口氣是因為他還是原來那個歐炫希,花心多情,沒有專愛於哪一個人,或許曾經為她動心停留過,那也只是偶然的留戀。
既然歐炫希已經另結新歡,想必對她的恨也持續不了多久,沒有愛,哪有恨,如果歐炫希不再愛她,報復了她,勢必不會再糾纏了。
遺憾是因為歐炫希對她這麼些年的特別,也不可能是什麼真心的喜歡,也許她對於他來說,和外面的這些花花草草一樣,而她唯一不同的是,具有法律的效力,方便又實用罷了。
這就是婚姻,總有遺憾的地方,沒有完美,在嫁給這樣的男人之前蘇汐曼就有了心理打算。
她早知道歐炫希對一個女人不會長久,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保鮮期,過的是這樣的快。
以至於自己差點迷失,以為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的,那天晚上還傻傻的要跟他重新開始。
難怪歐炫希會那樣譏嘲的取笑她!
他早已經另結新歡,對她不過是一些余恨罷了,又怎麼會想要重新開始呢?
恐怕當初答應說幫她報仇,也只是隨口應付,是想讓她安下心來依附他,等到有一天她真的愛上他了,他就可以殘忍的一腳將她踢開。
歐炫希絕對做得出來,雖然蘇汐曼早了解這個男人的手段,不過此刻撞見這一幕,還是莫名的遺憾而失落了一些。
歐炫希的目光似冷似怒,似無情似不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似笑話她的自不量力一樣。
「嗯!」
輕點他那昂貴的頭顱,蘇汐曼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的婚姻,像是一場博弈,她和他之間的平衡,也許遲早有一天都會被打破,不管是她先邁出那一步,還是他,總歸是長久不了的。
也許季文瀾是對的,歐炫希那樣的男人,註定身邊女人不斷!她要想在他身邊待長久,勢必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惜她又不想那麼糊塗的過。
「走咯,文瀾!」蘇汐曼回頭,拉著發怔的季文瀾離開。
沒有去理會歐炫希從這條路去那家醫院幹什麼,以她對他的了解,應該不會給自己去看病,那麼,他是帶車裡的女人去看病?
會不會跟她一樣也是去看婦產科呢?
蘇汐曼為自己胡思亂想而搖頭,算了,他現在就算是真跟別的女人有了什麼,她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呢?
她現在在歐炫希心目中,根本連妻子都算不上。他玩其它女人,她也無權過問。
「行啊,蘇汐曼,有進步了,你沒看到剛才歐炫希那張臉,估計被你氣死了,還硬裝著很冷酷,很無動於衷的樣子!」
季文瀾早已用刮目相看的眼光看著她,臉上呈現出扳勝了一局的成就感。
蘇汐曼微嘆了口氣:「你沒看到他車子裡坐著的女人嗎?」
歐炫希在她面前難得的失態,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想必是因為他車上的那個女人吧。
季文瀾臉上微微一緊,多了一抹狠毒的意味:「要不,我幫你把那賤人給除了?」
蘇汐曼搖頭笑笑,她不想變成整天為了一個男人提心弔膽的女人,歐炫希就算真的跟那個女人有什麼,也是為了報復她,至於那些,三兒,四兒的,都是外因罷了。
「如果我也能夠做到你這麼灑脫就好了,看不出來啊,蘇汐曼,看你平時嬌嬌柔柔的樣子,沒想到關鍵時候,還真能挺得住!」季文瀾一副佩服的口吻。
蘇汐曼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性格決定命運,我只不過沒有你的勇氣和果決,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