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汐曼久久不語,歐炫希挑起她的下巴:「怎麼不說話?」
「我從來不看報紙。 」蘇汐曼淡淡的說,「怎麼了嗎?」
歐炫希冷眸。
剛開始消息滿天飛的時候,他以為她看到後,會有所表示。
可是等了幾天了,蘇汐曼卻仿佛絲毫沒有看到的樣子。
他故意在歐宅放滿了類似的報紙,知道就算她沒看到,傭人們看到也會提起,遲早要傳到她的耳朵里。
歐炫希並不是為了求表現。
他只是希望,蘇汐曼能看到他為她做的,他正在努力去做一些事情,她別對他總是這麼忽冷忽熱,疏離防備。
為什麼,她明明看到了,還是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
歐炫希按捺不住地拿住她的下巴:「很久沒看到你笑了。」
蘇汐曼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不一定表示幸福,有時候只是一種無奈的情緒表現。」
歐炫希凝眸:「我要做些什麼,才能讓你幸福開心?」
「放過我。」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再跟他玩這種征服與被征服的遊戲!
歐炫希淡淡地放下手,牽起嘴角:「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除了放你離開……你最好也別再妄想跟我離婚!」
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蘇汐曼譏笑。
「你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除了放我離開?」她重複著他的話。
歐炫希頷首,臉色變得溫和起來。
他伸手撫摸上蘇汐曼的面頰,聲音溫柔:「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只要她今後都跟他好好在一起,任何事,他都可以為她去做……
「那麼,你可以為我去死嗎?」蘇汐曼忽然抬起頭來問。
歐炫希的臉色一變,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說的是任何事,那你可以為我去死嗎?」蘇汐曼拿開他的手,並不相信的冷笑:「歐炫希,你這麼自私的人,永遠都做不到吧?你只愛自己,你……」
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聲破空響起。
他的力道那麼大,蘇汐曼的身形晃了晃,差點兒摔下椅子。
歐炫希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狂狂的怒火快將要他燃燒殆盡!
他這樣寵她,愛她,縱容她!
他說她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給她!他為她做到如此了,她居然要他去死!
他的心,抽痛得就像有刀子不斷在切割他的心臟。
然而,這一巴掌落下去後,卻又像是變形地給自己捆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讓她離他又遠了一些……
衝動一過,歐炫希就後悔自己又傷害了她!為什麼在蘇 汐曼面前,他總是這樣不理智!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殺了這個女人!可是現在,如果他可以做到,他卻是想殺了自己……
「我不會去死的。」歐炫希幽暗的眼眸變得黑沉,濃郁,「我死了,誰來照顧你,寵愛你?」
他緩緩俯身,伸手就要去拉蘇汐曼起來。
然而,蘇汐曼卻在半空有力地將他的手打開。
似乎是因為他的話而感到可笑,於是她滑稽地笑了。
歐炫希以為她跟那些女人一樣,都那麼好騙?
一巴掌打都打了,還能有什麼理由?只能說明他還是忍心傷害她的?
她之所以叫他去死,就是要故意試探他,看他現在對她,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
她原以為歐炫希現在對她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是不會忍心傷害她的。
可是沒想到,他這一巴掌下去,還真夠冰冷無情的!
他跟從前一樣,一點沒變,只是騙她的手段跟哄女人的方法,變得高明了一些。
也許寧蓮是對的,男人都靠不住,女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蘇汐曼本來對歐炫希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可是他剛才這一巴掌,已經將她的心傷的徹底。
「少爺,少奶奶,該晚飯了。」門外,傭人敲了敲房門。
歐炫希沉默了一下,一把將蘇汐曼從椅子上拉起來。
他的動作那麼快,蘇汐曼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體已經被那股力拉得站起,慣性的作用讓她倒在他的懷裡。
歐炫希順手攬著她的肩,帶著她往門口去。
「歐炫希,你幹什麼?放開我!」蘇汐曼掙紮起來。
「吃晚飯了。」歐炫希冷冷地說著,用強硬的手段將她帶到樓下餐廳。
主位有兩張椅子,以前路喬盈在的時候,那位置一張是歐炫希的,一張是路喬盈的。
所以蘇汐曼其實很噁心那個位置,之前跟歐炫希處的好的時候,也就不再提了,但是今天歐炫希就是偏偏把她摁到了那張椅子。
她幾次想要起來,都被歐炫希摁了回去。
蘇汐曼心裡不爽極了,忍不住問道:「歐炫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坐下。」歐炫希冷聲。
蘇汐曼狠狠地咬牙,坐了下去。
「吃飯。」歐炫希再次命令。
蘇汐曼沒說什麼,拿起碗筷,可是眉頭緊皺著,表情很憋屈。
她臉頰上,還清晰地傳來火辣的痛感,她忘不了,她這一生被打過的耳光全都是拜他所賜!
歐炫拿起瓷碗,給蘇汐曼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口氣變得溫柔起來:「多吃點,你最近身子有些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