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曼接過他手裡的礦泉水瓶,喝了幾口,漱了漱,就吐掉了。幾次之後,口中的異味消失了不少,因為吐過,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幽深的黑眸,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落入了怎樣一個魔鬼手中。
「可以走了嗎?」歐炫希用衣袖為她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嗓音倒是出奇的溫柔。
蘇汐曼慢半拍的點點頭,不自然的揪著衣襟。
歐炫希沒有說話,眼神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回頭看向保鏢。
不一會兒,保鏢將他的車子開過來,他親自駕車,將蘇汐曼塞進副駕駛的位置。
一路上,蘇汐曼都沒有說話,只是將頭扭向窗外,冷著臉一言不發。
本來她剛剛是直接坐進車子后座的,因為不想和他挨得太近。可卻被歐炫希硬是拽了出來,安置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裡有股女人的香水味,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坐過這個位置,蘇汐曼怎麼坐怎麼覺得彆扭。
想到剛剛歐炫希身邊的那個嫩模,也坐過這裡,蘇汐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恨恨的瞪著歐炫希,臉上憤怒的表情不加掩飾。
可歐炫希卻專注的開著車,並沒有要跟她吵架的意思,只是在遇到紅燈的時候,他會伸出手,把她貼住車窗的頭格開。
蘇汐曼轉過頭去,望向他的側臉,剛毅的臉部線條流暢,即使抿著唇都十分好看。
她盯著他看了有十幾秒鐘,直到車窗外的一道強光打進來,照耀在他雪白的衣領上有一枚鮮紅欲滴的口紅印。
蘇汐曼盯了有一秒鐘,冷嗤了一聲,隨即扭過頭,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車子駛過一處綠野仙蹤的叢林,慢慢開上一棟山上別墅。
這裡是歐炫希名下眾多房產中的一處,豪華而精緻,時下價格過億的豪宅,像一座富麗堂皇的水晶宮殿。
車子停在了門口,歐炫希下了車,打開車門,將蘇汐曼從車裡拉出來。
蘇汐曼踉蹌著步子跟在他後面,這棟別墅她也是第一次來,並不熟悉,四周幽靜的環境只剩下她高跟鞋的聲音。
歐炫希把門打開,室內一片黑暗,仿佛是一個無底的黑洞,要將她吞噬。
蘇汐曼猶豫了一下,還是邁開腳步,走進屋。
她剛站定身子,身後就傳來歐炫希關門的聲音,緊接著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在黑暗中撕拉著她的衣服拉鏈。
外衣已經被退下了,蘇汐曼只覺得身子一涼,有股濁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項。
歐炫希的唇在她的脖子處輾轉廝磨,帶著他獨有的男性氣
息,和一股危險的信號。
蘇汐曼很快就回過神來,她張開口狠狠的咬上他的脖子。
但是她的力氣敵不過歐炫希,使狠勁也沒有他厲害,最後她只能恨恨的放棄掙扎,只是冷冷地瞧著他,任憑他一顆顆的咬開她的扣子,直到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蘇汐曼嚶嚀一聲,用最平靜的語調開口:「歐炫希,你費這麼大力氣找到我,就是為了跟我做這種事?你想要女人,只要隨便勾一勾手指頭,就會有許多人想爬上你的床!」
歐炫希停下動作,重喘的鼻息拂過她的鎖骨,蘇汐曼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不怒反笑。
一如既往自負的語調,仿佛能洞悉她的一切:「我跟別人發生關係,然後被你抓到證據,好讓你跟我離婚?」
他可沒有忘記蘇汐曼是做什麼的,她最擅長的就是抓老公出軌的證據,然後威逼利誘他跟她離婚,她還能分到財產,他歐炫希才不會著她的道。
「別忘了,我們已經舉行過婚禮,你現在是我歐炫希的妻子,跟我睡覺,是你應該履行的義務!」他狠掐住她的下顎,借著室內微弱的光線,深望入她的眼,如惡魔般冷鷙。
蘇汐曼含恨的咬牙:「就算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不願意,你也無權強迫我,否則就是婚內強爆,我同樣可以告你!」
歐炫希望著她,在黑暗中依舊是一片無法被忽視的濃重的黑,帶著一種懾人的力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蘇汐曼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接受他這樣質疑的眼神,何況今晚他拋下她的這筆帳,她還沒跟他算呢?
兩人在客廳里對峙著,氣氛在詭異中流淌。
半響之後,歐炫希突然笑了笑,接著放開了蘇汐曼,打開了客廳的燈,然後朝沙發那邊走過去,坐下。
蘇汐曼深吸一口氣,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外衣,徑直上了樓。
歐炫希脫下西裝,默不作聲的解開領口處兩顆襯衫紐扣,然後一低頭,正看到自己襯衣上的那枚口紅印。
他轉頭去看蘇汐曼的表情,發現她已經上了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於是給自己倒了杯酒,交疊著雙腿,姿態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蘇汐曼走進浴室,打開了按摩浴缸,試一試水溫,然後鑽了進去,準備好好的泡上一番。
她閉上雙眼,腦子裡胡思亂想的,都是這些年跟歐炫希在一起糾纏的畫面。
自從十四歲遇見他,這些年她所有的厄運,都跟這個叫歐炫希的男人有關。
他比她大了整整六歲,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在校學生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圓滑世故,深沉內斂的大公司老闆,甚至背後還有強大的黑幫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