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蘇汐曼沐浴了整整一小時後出現的這一刻,他很無言地訕笑。 退回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要淹死在裡面了!」
蘇汐曼撇了撇嘴,臉色看上去的確有些蒼白。
剛剛在浴室里,她的確心情很不好,想到以後的日子就要跟歐炫希這樣過下去了,她都覺得人生無望。
也許在歐炫希面前,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說,她是因為愛錢才跟他在一起的。
但其實哪一個女人心裡,不渴望愛情呢?
這種無愛而歡的感情,究竟要持續多久,她不知道……她不想自己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可是又沒辦法可以離開。
「你餓了吧,過來吃飯!」歐炫希突然對她招手。
蘇汐曼似有意識的抬起頭,她的肚子早已經餓到不知道餓了。
昨晚運動過度,剛才又消耗了體力,再不補充點能量,她估計自己就要暈死過去了。
好在歐炫希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她朝他的桌邊走了過去。
長長的桌子上擺著方格的台布,插著紅薔薇的細頸口花瓶,香醇的紅葡萄酒……
盤子裡裝了烤雞,香肉,鵝肝,牛排,蔬菜,水果等。
燈光被歐炫希弄得很暗,餐桌上點了幾根紅色的蠟燭。
很像是燭光晚餐的味道。
蘇汐曼聞到食物的香味,已經是胃口大開了。
一切煩惱先拋到一邊,她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他談判。
歐炫希為她拉開了椅子:「坐。」
蘇汐曼怔了怔,剛坐下,他就遞給她一個碟子。
上面有已經切好的牛排和烤雞。
他看上去很體貼溫柔,跟昨晚那個墮落欲河的雄性動物完全不同。
「餓了吧?」
「吃吧。」
歐炫希說完,又取了一些牛排在自己碟里,繼續切著。
燭光淡淡地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瞼低垂著,那睫毛濃濃密密,就像茵茵的草。
一會兒,他看蘇汐曼吃得差不多了,又把碟里的東西都剔到她碗裡。
整個過程,歐炫希都沒怎麼吃,全程都在為她服務了。
不是給她切鵝肝牛排,就是給她添紅酒。
蘇汐曼真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想喝點稀粥!」終於,蘇汐曼放下碗筷,很為難的說。
她不習慣吃西餐,太涼了,她還是喜歡中餐。
歐炫希蓋上木塞,把紅酒放回去,立即命人準備了稀粥和點心。
蘇汐曼姿勢優雅的將這些稀 粥和點心,慢悠悠的餵進嘴裡,儼然一位養尊處優的公主般,動作更是高貴冷漠無比。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歐炫希只能看到她瓷玉般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紅潤,那嬌嫩欲滴的嘴唇,帶著水潤般的光澤。
她輕輕地頷首,喝粥,動作神態無一不叫人著迷,令他無端渾身地起了一股臊熱。
可蘇汐曼由始至終,都專心地埋首在吃食上,神情專注如一。
認真得似乎絲毫不知旁邊的男人,正眼光炙熱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旁邊的男人是個透明人般。
用餐完畢,蘇汐曼慢騰騰地拉起毛巾,輕輕地拭了下口,完全無視一旁熱情高漲地獻殷勤的男人。
然後目不斜視的走進房間,換上歐炫希給她準備的衣服,站在窗台前發呆。
歐炫希慢慢走過去,從後面將她環住,眸間揚起淡淡的神情,「你若是想出去,可以讓鍾伯派幾個傭人陪著你!」
「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蘇汐曼點點頭,忽然轉過身子,抬起小臉問。
歐炫希眯起狹長的眸子,臉色有些微沉,不是他不想帶她回國住,而是國內那邊現在還不安全,在他沒找到究竟是誰要他的命之前,他們最好都待在芝加哥這邊。
「怎麼,不喜歡這?」歐炫希在身後輕撫了一下蘇汐曼柔軟的髮絲,看似輕描淡寫的問著,沒有告訴她真實的原因。
「嗯,我在這又沒什麼朋友,老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很悶!」蘇汐曼揪著衣角,嘴巴鼓鼓的,一副小女人的嬌態。
歐炫希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一雙晦暗如海的眸子掠過深思,聲音沙啞的啟齒:「你等我安排一下,等過兩天有時間,我抽空陪你出去走走!」
「噢!」蘇汐曼點了下頭,隨即垂下了小臉,長長的睫毛留下兩彎陰影。
這天下午,蘇汐曼覺得無聊,就讓幾個傭人跟著,陪著她去逛街。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若是以前,蘇汐曼肯定是不甘心這樣被人監視的。但這裡是美國,沒有傭人跟著,她也不認識路,就沒有反感歐炫希再派人看著她。
邊走邊逛,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蘇汐曼拿起手機一看,又是宮烴駿打來的。
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關閉鍵。
這段時間,宮烴駿經常有事沒事的給她打電話,當然都是趁歐炫希不在的時候。
蘇汐曼也不知道宮烴駿是怎麼得知他們夫妻行蹤的,總之歐炫希在的時候,他是一個電話都不會打的,但是歐炫希一不在,宮烴駿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打來。
每次蘇汐曼都不會接聽,他就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她崩潰,直接關機了,他才肯罷休。
第二天只要她一開機,他就會再次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