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光站著,深幽的眼睛看過去像兩個黑暗的大魔洞。
蘇汐曼的心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儘量心平氣和的問:「歐少爺怎麼還不去休息嗎?」
以前路喬盈不在,他才需要她陪他,現在路喬盈流產完回來了,他們又可以甜蜜溫存了吧。
蘇汐曼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等歐炫希離開。
歐炫希只微微挪動了身子,走到她的床邊坐下,脫了披在身上的外套放在一旁。
因為這間雜貨房很小,除了蘇汐曼坐的那張椅子,就只有床可以坐了。
緊靠著床,就有一個不大的床頭櫃,上面放著茶具。
茶具里的水,是昨天傭人送來時泡的,早已涼了。
歐炫希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個杯子,要為自己倒茶。
「那茶是昨天的了。」蘇汐曼好心的提醒他。
歐炫希仿佛沒聽到一樣,依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蘇汐曼皺了皺眉,再次提醒他:「茶是昨天的了,你回歐宅里去喝吧!」
別喝壞了肚子,到時又怪到她頭上。
蘇汐曼起身,抓起茶壺就要倒了茶,趕緊轟歐炫希出去。
然而,一隻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蘇汐曼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氣息撲鼻而來,將她緊緊地包圍著。
歐炫希的目光低垂著,看著她受傷的右手,皺著眉問:「很痛?」
低啞的聲音,透著關切,讓蘇汐曼的心臟一時間無法負荷。
她掙扎著,想要逃開,可是歐炫希的雙臂卻環過來,抱住了她。
他每一次靠近,她都想一個憤怒的小刺蝟,看他被扎的鮮血淋漓,她還要投來鄙視不屑的笑意。
儘管如此,他還是鍥而不捨的,一次次嘗試著靠近她。
是情不自禁,是為她著迷。
歐炫希淡淡垂著目光,嘴角噙著一抹薄笑……
他的唇,貼上蘇汐曼的頸項,輕輕地吻著她,呼吸她身上透出來的體香。
只是這樣抱著她,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可是蘇汐曼不讓他抱著自己,她拼命地掙扎著,拼命用手推著他的頭,拼命地用腳踢他的小腿肚,拼命地想要從他的懷裡逃離。
歐炫希的心口湧起怒火。
「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他狠狠地抓住她的下顎,疲憊地質問她。
他已經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明明他出差前,他們還相處的好好的,怎麼一出差回來,家裡又變回了老樣子?
他不過是想要懲罰一下她,讓她知道被他寵愛是多麼榮幸的事,她應該多麼珍惜。
可沒想到的是,她早就厭煩他了,早就想從他身邊逃開
。
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她不關心,不在意,甚至,她還要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每一次路喬盈在的時候,她都要將他推給她,情願自己一個人搬來這個饑寒交迫的雜貨房,也不願意跟他低頭認錯。
在她眼裡,他就這麼不值得依靠?她根本就沒有將他當成丈夫吧?
歐炫希的目光那麼悲涼,眼裡跳躍著一絲落寞的亮光,閃閃的,好像是馬上要流下來一樣。
看著他這樣的目光,蘇汐曼突然安靜下來了,愣愣地看著他。
下一秒,她被他用力的吻住。
歐炫希抱緊她,狂亂地吻著她,這個吻那麼眷戀,有著訴說不盡的疼惜和依戀。
蘇汐曼感受到了……
今天的歐炫希跟往常不一樣,不是那樣冷冷的,讓她靠近就打顫。
他那麼溫暖,溫暖得甚至像火一樣,想要將她燃燒在自己的懷裡,和他融為一體。
蘇汐曼沒有拒絕他這個吻。
她怔怔地被他吻著,身體靠在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寬闊,混雜著那種令她著迷的雪茄味。
有那麼一瞬,蘇汐曼就想告訴歐炫希這兩天在歐宅里發生的事,想他也許會幫她。
漸漸的,蘇汐曼的腦子變得空白,她開始回應他……
雖然是很細微的回應,但歐炫希還是察覺到了。
他吻得更深,更用力,雙手像鐵,緊緊的箍著她。
曖昧旖旎的氣氛在小小的雜貨房裡縈繞著。
蘇汐曼坐在歐炫希的腿上,被他暈得天旋地轉,差點忘了連日來所發生的一切。以為他們還在從前,他還寵愛著她的。
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傭人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少爺,路小姐一直發著脾氣呢,她叫你過去……」
這聲音,一下子將蘇汐曼從虛幻中拉回現實。
她猛地推開歐炫希,跳到地上……
她現在在做什麼,她就像個欲求不滿的妓子!
她寧願跟宮烴駿苟合,也不要跟歐炫希做那種事。
她討厭他在擁有她的同時,還跟其它女人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係。
如果他那麼喜歡那個路喬盈,幹嘛不乾脆跟她結婚好了,為什麼要一直糾纏著她呢?
歐炫希並沒有防備到蘇汐曼會突然離開,他的懷抱一下子空了。
蘇汐曼站在不遠處,心裡的懊惱轉為對歐炫希的憤怒,她冷冷的盯著他:「歐炫希,你是欲求不滿嗎?」
歐炫希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酷起來。
「路喬盈剛流產滿足不了你,你就來找我?」蘇汐曼不屑的勾起嘴角:「熟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為什麼總要來招惹我呢?」